夫妻俩这么多年也不曾这么大声说话，就算是佟佳氏年轻时候进宫万岁都是温言以慰。

只因两人是真正的亲戚，看在孝康章皇后的面上皇上也不会对佟佳氏差的。

佟佳氏来的路上一直在想怎么解释，但是到现在都没想到有啥好解释的，被康熙这么一呵斥，脑子一空白脱口而出，“万岁，你听我狡辩…”

康熙：—（? ??）—

“额……”

妹子，咱不必把实话说出来，面子上不好看……（是妹子，没错，亲表妹。）

屋里陡然一静，佟佳氏脸一下红了，这算是丢人丢大了。

“不是，万岁，老四的事，我觉得他应是纯良之心，其实也是他第一年出去亲眼所见，才乱做事，小孩子不懂事，看到一些事就觉得什么大不了的，哪年不发大水？我记得康熙三十年，那年水比今年大多了！老四确实错了，这小子该……”

话没说完，康熙打断他，“谁说他错了？”

佟佳氏：o(￣ヘ￣o＃)？

那你刚才那么大声做什么！

你吼什么！

有心堵皇上两句，但万岁威严日盛，佟佳氏岁数也不小了，不可能像年轻时候那么闹腾皇上。

“那您的意思？”

“老四此举有几分巧思，去年征战噶尔丹，虽大获全胜，但也劳民伤财，民间自有怨言，他乃皇阿哥身份，此举若是传扬出去也能压下不少怨声载道，只不过不能做过了，不然流民冲击京城却是大罪，不如将粥棚放在畿甸，你下旨意夸赞几分。”

佟佳氏听完解释心头大喜，老四这是误打误撞碰到了万岁的痒处。

但是为什么要让后宫下旨？

佟佳氏很快思量明白了，皇上不亲自下旨是不想把这件事闹大，不然各个效仿四阿哥未必是好事，甚至会闹出乱子。

尤其是佟佳氏的身份，既是后宫实际的女主人，又是四阿哥的养母。

她来下旨意，会让那些跃跃欲试的人忌惮万分，看不出到底什么意思。

……

南城门，四爷领着福晋、李曼殊、完颜氏，三人在粥棚不远处的凉亭中休息。

李曼殊看着凄惨的流民衣衫褴褛的排队等着施粥，她心下有些不忍，封建的百姓是真苦。

乌拉那拉氏微微蹙眉，“爷，此举真不会得罪太多人吗？不如撤了粥棚吧，捐给隆福寺些许香油钱，咱们府邸的名声也好。”

胤禛微微蹙眉，想到巧巧前几日说的话，那些吃得脑满肠肥的和尚能灵验？

他沉声道：“香油钱有什么用？能让流民吃饱？”

“佛爷、菩萨会保佑天灾早日过去的。”

李曼殊没忍住，声音有点大，“呵。”

福晋目光一扫，“李氏，你可有不同见解？”

李曼殊发现乌拉那拉氏出宫后威严强盛诸多，对视的时候都有些……胆怯。

她赶紧低头道：“福晋说的有理。”

(︶︹︺)——有你妈的理。

菩萨要是管用就别闹水灾啊，要是菩萨有用还能闹水灾？

现在这世道穷人上香佛爷都调腚，富人上香佛爷开口笑。

乌拉那拉氏微微皱眉，“爷，倘若万岁、娘娘怪罪怎么办？”

胤禛刚要说话，就见一个太监匆匆而来，“四爷。”

“陈公公，娘娘有话？”

永和宫大太监陈河生。

陈河生小声道：“传娘娘口谕…”

胤禛微微躬身，以示恭敬。

“爱新觉罗·胤禛，做事当谨而慎行，此举大为不妥，赶紧收了粥棚回府修身养性。”

乌拉那拉氏嘴角扬起一丝笑，“哼。”

似如挑衅看着四爷，看到没，娘娘都训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