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芽的怒火，最终将要有一个发泄口。

师傅说过，堵不如疏，修道之人心胸宽广不见得要靠自我消化，也可以让别人消化。

师兄们翻译翻译就是：生气的时候，可以抓着鬼揍一顿，反正打不死。而且鬼和人不一样。打了人，对方会报警。但打了孤魂野鬼，他们投诉都无门。

孤魂野鬼：是了，每一个好脾气的正一派道士背后，都有一群鬼默默付出。

灵芽呢比师傅师兄们有原则，所以她也抓孤魂野鬼，但是灵芽不打他们，她特意抓了两个学生鬼，叙述了吴楠的恶行。

灵芽：“你们说那个吴楠是不是很坏很坏。”

学生鬼一：“太坏了！”

学生鬼二：“而且还是个舔狗，鄙视他！”

灵芽：？

舔狗是什么意思？

算了，不重要。

灵芽：“你们等下你们就狠狠折磨他，监督他考试，狠狠吓他。等下就摆鬼脸！把头摘下来放在他面前！威胁要是他考不到自己填的分数，就啖其肉、吸其血、把他的心脏抓在手里捏着玩，明白了吗？”

学生鬼一：“明、明白了。”

学生鬼二：“明、明白呕呕——”

灵芽：“你什么情况？”

学生鬼二：“我是美术生，刚死没多久，承受能力差，你这一描述我就有画面了，实在有点恐怖和恶心。”

灵芽：“好好干，事成之后我送你们走，我下面有人。”

灵芽叮嘱好两个人之后看了下表时间差不多了，就利用吴楠留下来的血布了个阵。

晚上回家就被父母混合双打，好不容易才被准许睡觉的吴楠，被从家里的卧室直接召唤到了天台。

他还睡着呢，忽然耳朵就被揪了，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响起：“吴楠同学，起来考试啦。”

一分钟后，吴楠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啊啊啊啊！！！鬼、鬼啊！”

天台上乱成一团，吴楠吓尿了裤子，但没有人放过他，他被骗坐下来考试。

吴楠真的要疯了。

如果他有罪就让法律来惩罚他，而不是让这群鬼来折磨自己。

天台入口处，灵芽拍了拍张朝：“你不用太感动。”

张朝捂住自己的耳朵，吓得要死。

大佬，我不敢动啊。

这是对吴楠的一种折磨没错，何尝不是对自己的一种折磨。

一个正值高中的少年，前十八年都过着平凡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生活，谁知道有一天忽然就跨入了鬼神之界，接触到了这些东西。

真的会被吓死。

然而大佬是一点都不体贴，竟然在他身边咔嚓咔嚓吃小饼干。

张朝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大佬，你不怕吗？”

灵芽：“怕什么？”

张朝：“就是鬼啊……”

灵芽：“这你问错人了。”

张朝：“嗯？”

灵芽：“你该问问鬼怕不怕我。”

张朝：“……”

大佬就是大佬，他彻底折服了。

吴楠也被折服了，但是被折磨服了。

两个小时之后，吴楠撑不住，昏死了过去。

灵芽走上去看到死狗一样的吴楠撇嘴：“你有本事打人，怎么没本事打鬼啊，欺软怕硬的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