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沉默了。

本来他们以为十八年的感情坚若磐石。

可是渐渐地，好像不是那样了。

苏钰作为老三，最终替弟弟们回答：“最初，我们以为我们和尧尧有十八年的感情，如何都是向着她的。可是最近，我们都没和尧尧联系了。尤其她找了灵芽几次麻烦之后，对她，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苏燃叹气：“大哥二哥对她还是很好的。但我们……最近的确都没怎么管她了。说不上来一种什么感觉，因为她，我们都针对灵芽。后来醒悟之后，真是里外不是人。没办法再和尧尧像以前那样好，灵芽也不稀罕我们的好。”

苏野：“我说一句该天打雷劈的话，我觉得这事和亲生不亲生没关系。灵芽很特别，她让我觉得我有血有肉，情绪鲜活。”

苏玉树和苏临风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苏辰：“怎么个鲜活法？”

苏玉树挑眉：“硬要说的话，就是……她让我们感受到了很多很多。因她而生出很多情绪，开心、生气、心疼、难过、后悔，以及觉得她可爱啊，之类的，情绪反正非常丰富。”

苏临风：“至于尧尧，印象里，大概只有付出情绪。”

苏辰低头想了想，不自觉喃呢：“付出情绪……”

苏钰歪头：“毕竟咱们从小就被要求宠爱妹妹，所以从小就有付出情节。”

其实一群人谁都没说出来一句话，那就是，印象里好像苏尧尧说的最多的话是：谢谢哥哥，哥哥最好了。

为什么哥哥最好？

因为哥哥们总是在付出。

不需要付出就能得到的情绪价值，记忆里是没怎么找到。

要说苏尧尧一点都不好，那不可能。

这十八年里，她也会给每个哥哥准备生日礼物。

但或许人就是一种期待生物。

你会期待期待的，都是未知的礼物，而不是每一年都是一样的礼物。

苏尧尧十八年送的礼物，每个哥哥，都是一样的。

因为她想彰显对每个哥哥的相同的爱意。

说他们不知足也好，说他们要求太多也好，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确实无法被激起什么感动心理。

他们更羡慕父亲房间里，灵芽亲手雕的那个印章。

和灵芽不同，苏尧尧好像天生就是来享受宠爱的，所以她什么都不用付出。

从某种预言中，也合该是这样的。

最终这个话题，断在了苏辰一声叹息中。

显然这场聚会不适合再继续，大家各自散了。

本来以为苏辰会留下，结果苏辰却道：“我回自己的别墅，最近我朋友住我那里。”

苏钰似笑非笑：“女朋友？”

苏辰：“别瞎说，男的，跟我一起从国外回来的，走了。”

苏辰说着开车回了不远处，自己家的别墅。

一回去，就听到琵琶声阵阵。

苏辰推门上了二楼，在不开灯的房间里，月下光影。

一身青衫的男子坐在月光下，长发飘飘，静弹琵琶。

苏辰不动声色走过去，拿起另外一把琵琶，开始弹奏。

两个人就这样，一言不发的合奏了一曲。

月下琵琶声，对影成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