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璟写下最后名字的时候，整个结界全黑了，仿佛是暗夜降临，结界裂开，一抹猩红穿刺进来，血色映照着整个院子。

灵芽一把收起婚书，在那抹危险的红带来的烈烈风中高声道：“永夜！我与白璟婚书已签，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你现在就死了娶我这条心吧！”

“死心？”永夜用力一压，结界瞬间消散，他的瞳色血红，浑身缠绕着黑气，手里那把红刀仿若要滴血：“你的心都给我了，我怎么可能死心。既然我阻止不了结婚，那么，就让你丧偶再嫁！”

永夜说完剑尖直指白璟。

白璟一把将灵芽扯到身后，一把银龙一般的剑抽来，在他手中迅速变黑。

“铛！”两剑触碰，发出巨大的声响，浪潮顷刻间震碎了白家所有建筑物。

这两剑一挥一挡之间，威力无穷。

白璟的黑瞳变得更加幽深漆黑了。

“堕成凶兽了？”永夜冷笑：“蝼蚁！你以为这样就能与我抗衡吗！”

灵芽猛地抽出诛邪，一剑挥向永夜：“还有我！”

永夜看向灵芽，唇角的笑凄然：“你要帮他对付我？”

灵芽：“这不需要质疑，永夜，我们是对手，是敌人。你祸乱人间，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永夜：“我来接你，便是祸乱人间吗？我什么都还没开始做，你确定要逼我吗？”

永夜说完，突然把那把血色的剑用力插在大地上，以身开阵，红剑震动大地，永夜半跪着看向灵芽，疯子一般邪笑：“幽冥的死气，若在这人间蔓延开来，你该知道什么后果，我最后再问你一起，跟不跟我走。”

“不跟你走。”灵芽道：“你到现在了，还要毁灭人间？这大地是你母亲的化身！她一直在保护你！”

永夜看着灵芽，笑了，笑着笑着，一滴血泪落了下来：“你也抛弃了我，你凭什么让我信？”

灵芽有一瞬间沉默，然后给出了相当炸裂的回复。

“你爱信不信。”

她又不是让他非要信，她只负责阐述真相。

至于这个真相，他信不与信，是他的事。

话谈到这里算是谈崩了，白璟上前拉了一把灵芽道：“灵芽，我们一起！”

灵芽：“白璟，五分钟。”

白璟：“什么？”

灵芽的手心突然出现一个印，下一秒，白璟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

白璟进入了灵芽的识海。

这里，有一片湖水，一个秋千，灵芽坐在秋千上，冲他招手：“白璟，来这里。”

白璟走过去坐下，两个人在秋千上，穿着一对的嫁衣。

白璟握着她的手：“我们现在，不适合出现这样美好的画面里吧。”

灵芽：“是有点不适合，但是我想这样，所以和三清换了五分钟。这样子，的确有种不顾其他人死活的随心所欲，感觉还挺爽的，原来只顾自己这么爽。”

白璟看向了她。

他知道，灵芽从不是不顾人死活的存在，所以他出现在这里，说明灵芽做了某种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