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韦太傅和依附他的那些人面面相觑，再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梁鸿雪又说：“那就再等等高太监，看他还能说些什么。”

没多久高太监就来了，他已经十分苍老，走来已经是气喘吁吁。

他为了在宫里活下去，曾接受了皇后的好处，说了许多先皇后的事，包括穆思瑶的娘，姚凌春跟先皇后情同姐妹，先皇后死了之后她活了下来，去了太医署种药材，又嫁给穆润德。

还有先皇后和姚凌春学习医术，两人撰写了《阴阳归宁针》这本书。

高太监来了之后，看到宫里、朝廷最位高权重的人都在这里，他吓得浑身颤抖。

梁鸿雪换了声气说：“高太监不要紧张，我们只想让你帮忙回忆一下，当年关于五皇子的一些事。”

高太监看了看皇后，皇后阴狠地道：“你好好说话，说错了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明白了吗？”

这明显有威胁意味，梁鸿雪对他说：“高公公不要受她的影响，你记得什么就说什么，我敢保证她不敢把你怎么样。”

高太监看着梁鸿雪，半晌才战战兢兢地说：“奴才斗胆问一句，您是谁，我看着怎么觉得有些眼熟？”

梁鸿雪一笑，“我是谁现在不重要，你先说说五皇子的事。”

“五皇子，五皇子当年刚生下不到十天先皇后就得急症薨逝了，当时天冷，他无人精心照料，就冻病了，病得很严重，还饿肚子。当时凤栖宫里的奴才四散，都找出路去了，连跟皇后娘娘感情最好的春桃也走了。奴才也走了，后来很长时间都很后悔没有照顾皇子，没两天就听说皇子没了。”

梁鸿雪知道他说的春桃肯定就是穆思瑶的娘姚凌春，她离开就是去了太医署，大概是被穆润德收留，所以她后来才嫁给穆润德。

他能理解姚凌春为何没忠心耿耿地守在凤栖宫，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能死，她要保护《阴阳归宁针》，然后把它传承下去。

他见高太监说不到重点，引导他道：“你记不记得先皇后把一只白鹿玉雕送给了五皇子？”

高太监想了想点头，“奴才记得，皇后娘娘好像知道自己要薨逝一样，那天高高兴兴地把玉雕亲自戴在了皇子的脖子上。”

听了高太监说的这些，梁鸿雪似乎能看到那天的场景似的，他甚至想象得到他母后当时是什么样子，是多么慈和温柔。

他感觉鼻子发酸，连忙又问：“五皇子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征？”

“奴才记得他胸口上有痣还是胎记，年纪大了，想不起来了。”

高太监看着梁鸿雪又问：“你到底是谁，奴才总觉得你眼熟。”

他想了想，沙哑的声音里藏着疑惑，“奴才怎么觉得你有几分像先皇后。奴才年纪大了，该不会是眼花。”

梁鸿雪对他说：“我就是五皇子，我命大，被仰亲王救了，我活了下来。”

高太监张嘴看着他，半晌点头，“那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