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绝望的光明
作者:袁珀 | 分类:科幻 | 字数:36.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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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伏久飞必高㈤
天幕斑驳,妖异的曜星光芒似在警示!喋喋、惶惶,金黄的冤魂似在嚎叫。斑斓的等离子旋成吠陀涡流,「伏久必高」号沿着巨大的深蓝星河前行。宇宙第四大河总长2200光年,1400余星球以1000公里/秒的速度潺潺前行。
23:02,飞船驶向光的中心-那一片万古沉寂,自旋漩涡荒凉而空虚。参赛者托了太空休眠的福,烦恼暂时休止了。在低等失重舱,梅半法用弹性束带拴住胸、膝,兔得自己漂到半空。
然后他熄灭了主灯,舷窗外颗颗恒星幻出暗光。梦乡半明半暗,朦胧中梅半法惊醒过一次,梦到自己遍身焦糊,尸体僵木......7小时后,舱门咚咚急响-时间已是不归.次日。梅半法开门,原来是船上的杂役。
来人口气很怪:“小可怜,你离婚了吧”“伙计,我也做过App推广”“嘿,说吧,你肯定离婚了,她打你吗”......梅半法颇为欣赏这番胡扯。随后他问:“你到底干啥的?”原来,杂役在逐舱分发「启蒙手带」。
点开产品说明,他念道:“「福报九九六」掌握了「量子测量」技术,数据集合与参赛者的忉力高度吻合。”这厮侧歪脑袋:“工业界最令人瞩目的杰作,它的用途是传输数据-显示对手的坐标、战力、名字、危险等级。”
这还不算,表盘由硅化合金冷锻而成,精确度为万分之二焦耳。据说很贵很贵,普通人甭说见,连听都没听过。介绍完毕,杂役以经理的派头说:“单身汉,你忘了给小费。”
目光落到「启蒙手带」:账户余额70w。虹膜条纹闪动,梅半法支付了1元,难道这人是写网文的?杂役瞥了他一眼:“相信我,你脑子挺灵的。”接着,梅半法向大厅走去,远远便听得筹码的铿锵声。
厅里已经摆上张张长方桌,四周垫椅密密坐着各路闲人。他迈着步子张望,打纸牌,掷骰子,喝着苹果酒。这么快......就习惯了在笼里打转,这些家伙只知消磨时间,就象猪有吃的就满足了。
一个一个都不知自己该干什么,真是傻瓜!时间就是生命,现在还不知道“生死竞技”是何意吗?梅半法怏怏走开。你还有功夫同情对手,睡迷糊了吗?现在只需要考虑怎么去赢!
忽地,绝妙的香味使他眼前生色,哇!加量全家桶-奶酪、面包、烤栗子。背带裤商贩指了指那群败类,压低了本来的女高音:“什么都不是。”她继续吆喝:“谢谢惠顾,下一位......”
梅半法嚼着「惨烈」腊肉,贼有劲,贼可口,贼满足,手里还捏俩「溃烂」鸡蛋。附近的岗哨裹着殓布般的面罩、帽子、黑袍,只露出凶暴的双眼。长长的枪管忽明忽暗,这些总不免让人紧张。
踌躇好一会,有个茄克男上前打听:“请问,借的钱要怎么用?”「竞选」资金之谜引起了周围人的兴趣。岗哨话音阴沉:“各位自行判断,任意使用。「伏久必高」号豪华恢弘,泳池、剧院、餐厅、图书馆一应俱全。”
这回答让人费解,茄克男又问:“任意使用是指......”岗哨粗野地端起枪:“滚!我不会回答。”他就象对待一条狗,给它看了根骨头,随后砸它块石头。茄克男嘴巴喋喋不休地远离,直到望不见形影。
真相究竟是什么?若能摸清底细,后面会容易得多。梅半法暗自嘀咕,忽然听到“有人能偷取忉力”。他扭头看去,只见四人并肩低语。说话的人叫坂遒力,枯黑尖嘴,面带三分刁相,梅半法不由得暗暗警惕。
另一人叫栗山逐,脸上生满斑点,食指上有“引证”圆戒。他瞧向翻开的参赛者名录:“不可能,那是什么人啊?”第三人是瘦削的米隆,头发灰白戴着眼镜,他冷冷一笑:“哼,真是无聊,我比他厉害一百倍。”
第四人是阿利皮,留了一把山羊胡:“笨蛋!对手可是很强的,这里有许多职业级的。”的确,战力排行还不为人知。“快来瞧”......一阵喧噪引起梅半法的注意,他遥遥注视。
迪安熟练地操控五轴机床,闪绿石固定于圆形底盘……
单管晶钻正在上面凿孔,火星四射,一片片石屑碎成沙粒。闪绿石不断变换形状,来回刻出边线、沟槽。不久歹物成形了,头箍直立两根鹰羽,它手持鞭子-传说中的Amon森冷隐藏者。每隔一会,便嘘出短短的叹息。
迪安用平板检测完倾斜率,用公羊皮裹住石雕。随后,他递给丹涅拉:“好漂亮的熊!孩子,圣诞快乐。”梅半法一笑置之,熊、圣诞......完全是瞎话嘛。眼下局势微妙,他只能说,这鬼话倒是可以理解。
蓦地迪安两眼放光,有个标致美人端着香槟走来。豹纹长裙裹得她曲线毕露,脸上带着温雅微笑。红唇喘吁,男人们只想拉这尤物去教堂。粗野的多巴胺摇滚瞬间驯服了全场,每个人都僵作化石。
目光流上了膝盖,流下了锁骨……周身如蚕儿爬过般搔痒。栗山逐站起身来:“瞧那魔力宝贝,脸上堆着假笑。装出守身如玉,做得端庄贞静,听见骚话就要摇头。”谢鸾烟脸上一红,也不知是羞是怒。
她心想:多年前生活便教会我自私,他们都叫我“菟丝草”女郎。目光满是怅恨之情,柔滑地划过大厅:想简单点儿,男人都是傻瓜。谢鸾烟舔舔湿润的红唇,叼着大烟斗,栗山逐大献殷勤:“喝两杯吧。”
他谂熟爱情文学,有些名词时常挂在嘴边,对女人自有一套理论。目光似在玩味栗山逐脸上的斑点,又划过他食指上的“引证”圆戒。谢鸾烟的心思让人猜不透,即使对乞丐男,她也客客气气。
迷恋地凝望两颊的艳红……
栗山逐心想:真是性感啊,刚才我都没留意到。他决定不惜一切,也要把这美人儿弄到手。俩人似在欢谈,其实,谢鸾烟内心欷歔:看来磨难已经开始了,我该怎么生存-靠男人!维持多长时间?一直……我只是一棵菟丝草。在看不见的某处,大鬼躬体屈躺,脸面青似老瓜,枯皮见骨。
倏忽,它突立与梁齐,目光灼闪:“最后一响-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