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涛指了下旁边长得有些胖胖的男生。

“顾老师你和他稍微学几个动作，然后之后表演出来就行了。”

这是龙涛的想法，既然是机械人，干脆找个机械舞的老师，教他几个动作，到时候模仿一下就算完事了。

“呃，龙导，我有点别的想法。”

顾清晨右手握拳抵着下巴，拒绝了龙涛的提议，他虽然说过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但这里他认为龙涛的理解是错误的。

“你说。”

明明才说交给他，这就开始提意见了，不过因为顾清晨态度一直很不错，加上刚才的演技也还可以，他就耐着性子准备听听他的想法。

“龙导是想让我学习机械舞，来表演机械人是吧。”

“嗯。”

龙涛点了点头，这很明显。

“但我觉得，我们的科技发展地如此之快，一千年后的机械人，应该不会还是这么僵硬，我设想中的未来，机械人应该和普通人没有区别，只有从一些很小的细节之处，才能发现他们的异常。”

顾清晨的语气很真诚。

“我觉得顾老师说的很有道理诶。”

虞芯竹自然是随时都站在顾清晨这一边的。

龙涛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心里话。

“顾老师的意思我明白，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这样做的，太难拍了。”

龙涛的话很委婉，其实不是难拍，而是难演，他不觉得顾清晨能演出这种感觉，能在正常的动作里，通过细节演出不协调感，说白了，整个影圈都没几个人，一些老戏骨都做不到这点。

“要不我们先试试？如果不行，我们再尝试龙导你的方式。”

“行。”

龙涛笑了笑，他知道这是年轻人不服输的表现，当年他也是这样，所以他爽快的答应了，反正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让年轻人感受一下现实的残酷，也是他作为前辈应该做的事情。

然后，第二幕的拍摄就开始了。

第二幕的剧情，按龙涛的设计，也很简单，就是做饭，打扫家里，送女主人出门，然后在窗口看着女主人上了别人的车，伸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位置，表情变得扭曲。

太复杂了，他担心顾清晨演不出来，所以刻意弄得很简单，而且MV嘛，主要还是看人，没几个人去看剧情的。

顾清晨深吸了口气，走到了房间里，为了今天，他昨天可是模仿了很久的机械人，靠熟能生巧，硬刷上去的，不然光凭入门级演技，他还演不出他想要的那种异象，他想要的，是带给观看MV的粉丝们一种惊悚感，就像是，藏在普通人当中的机械人，你一直以为他是真人，但是某一天，你发现他的某个小动作很奇怪，你才发现他是机械人后的惊悚感。

收到开始拍摄的提醒后，顾清晨开始了他的表演。脸上挂着笑容的他在厨房里做着饭，做完饭后，虞芯竹恰到好处的走出来，坐在餐桌上开始吃饭，顾清晨则在身后打扫卫生，脸上同样带着微笑，不过和之前相比，有了一些变化。

卫生打扫结束后，虞芯竹也要出门上班了，顾清晨准备送她，却被她拒绝了，在轻轻握了握顾清晨的手后，虞芯竹雀跃地下了楼。

顾清晨则是有些寂寞地回到了房间。

这里让龙涛有些倒吸冷气，顾清晨仅凭背影，还有微微垂下的肩膀，就很好地演出了寂寞的感觉，这家伙，有点东西啊。

回到房间后，看着楼下的虞芯竹坐上了悬浮汽车，当然，实际上是在绿幕面前坐上了模型，之后再用特效加入。

顾清晨看着这一切，笑容依旧，没有一丝变化，却将右手放在了心口，微微歪头，眼神空洞。

让摄像机后的工作人员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这个笑容太恐怖了。

到这里，第二幕也就结束了。

“龙导怎么样？”

顾清晨也有些紧张，他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表演，放在龙涛这位导演眼里，到底是什么水平。

“太厉害了，顾老师。”

虞芯竹在旁边发表着自己的感想。

“最后你的笑容超恐怖的，把我都吓一跳。”

“有这么厉害吗？”

由于虞芯竹的猫头鹰身份，顾清晨怕她是偏心。虞芯竹自然看得出来这一点，马上把姜雨柔拉过来帮自己作证。

“确实很吓人。”

姜雨柔有些不敢回想的样子，认可了虞芯竹的说法。

“你看吧，我不会骗顾老师的。”

虞芯竹鼓起脸颊为自己鸣不平。

“倒回去。”

龙涛则完全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们三个的打闹上，来回回放了几次后，他才找到，顾清晨最后那部分，让人觉得害怕的原因是什么了。

简单来说，就是恐怖谷效应，具体什么是恐怖谷效应，可以自行网络搜索。

龙涛注意到，在做饭还有打扫卫生时，顾清晨脸上的笑容，都还有些许变化，所以还没什么影响，但是在他被虞芯竹拒绝后，站在窗口的他，笑容没有一丝变化，就连放大过后，你都看不出有任何变动，仿佛时间被定格在了那一刻。

而前面微表情上的变化，虽然观看的人可能主观上没有意识到，但潜意识是能发现的，所以到最后笑容定格后，这种和人过于相似，但在细节上的差别，会异常的刺眼，所以导致了工作人员们生理上的不适应和害怕。

找到原因后，龙涛才松了口气。刚才其实他也被吓到了，但一直强撑着没有表现出来。

“这个表演细节，是你自己想的吗？”

龙涛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

“对，我看了很多机械人的电影后，发现越是接近真人的时候，出现细节上的异常，就更容易让人害怕。”

顾清晨没有掩饰这些。

听了他的说法后，龙涛深深看了他一眼，他好像猜到，哇哈哈哇之后的自制剧，要捧的人是谁了。就凭顾清晨今天在MV里的演技，就他见过的偶像里，没有一个能和他比的。

“很厉害，我相信你会成为一个优秀的演员。”

优秀的演员？

顾清晨觉得这不是他的目标，他要成为的是，最好的那个演员，为此，他愿意用一生来表演，就从当偶像开始。

之后凭借顾清晨的优秀发挥，编号的MV很快就拍完了，剩下两首歌的MV也在两天内完成，这是龙涛接过最轻松的活。

“之后希望还有机会和你合作。”

龙涛在这三天的合作里，对顾清晨很看好，态度谦虚，长得帅，有能力，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火呢？

在拍摄完MV的当天，顾清晨也接到了萧南纱的电话，告诉他，戏剧大赛，她们的参演剧目也决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