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你比我果断”曹海志叹了口气。

道理他都明白，可是就是不忍心，总觉得还能再救一下，再拉一把，他已经毁了一个宋芯了，不想再有谁被埋没。

可就是这样的不忍心，形成了一个死循环，雪球越滚越大。

“曹爷爷，谁也不能为别人的人生负责。你觉得自己愧对宋芯，看谁都似乎有她的影子。”

曹海志愣了下，被戳中了心事。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宋芯如果真的那么聪明，她又怎么会没有发现呢？”宋晴嗤笑了声。

“你的意思是？”曹海志还真没有这么想过，他一直都生活在自责当中。

从来没有放弃过去寻找宋芯，总想能弥补点什么，可当得知对方就这么离开了人世，愧疚的心就越发沉重。

“不过是执迷不悟，不愿回头罢了”宋晴摸了摸自己颈部的戒指，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能感同身受宋芯当时的立场。

最终的离开，或许只是不想自己过于的狼狈，也是对自己仅剩的一丝怜悯。

“曹爷爷，我的父亲曾经说过，爱有多少种表现，恶就有多少种”宋晴并不觉得，连她都明白的事情，曹海志会不懂。

“哈哈哈，活了一把年纪了，临了还被一个小娃娃好好的上了一课”曹海志豁然的笑起来。

宋晴低眉，跟着轻笑。

她也想做个不谙世事的小娃娃，可是都在逼她长大。

“看来曹爷爷是接受我所有的提议了”

“你从头都没有问过我意见，不就是没打算被我拒绝吗？”曹海志不禁失笑，这丫头，这是不是叫先兵后礼？

“也不是，只是就算你拒绝，我也不会做任何改变。”宋晴望着对方的眼神总是淡淡的，似乎怎么样都无所谓。

“那要是我拒绝呢？就像我一开始说的，我的接班人不是非你不可的”曹海志还是挺想知道，宋晴是不是有第二个打算。

“我的计划也并不是非要用你的培训中心的”宋晴眼底闪过一丝讥笑，感觉自己似乎被轻看了。

“……”曹海志又愣了下，想了想，是啊，GDX没有必要非选择他。

从某种角度来说，是宋晴接手了他这个烂盘子。

由于之前的封闭政策，加上他心高气傲，不愿意和别人合作，这个培训中心现在的名气，不过是仗着他这个前北冬学院校长的身份。

“不过既然对外我还是总指挥，在制度变革前，你是不是应该来我这当几天好学生？”曹海志想把这个孩子带在身边。

虽然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教给她了，但是总想尽自己所有倾囊相授。

“嗯，确实身临其境，更能制定合理的制度”宋晴点了点头，似乎早就有了打算。

“好好好，看，都要一点了，小丫头和你曹爷爷吃个午饭？”曹海志抬起手腕。

“不了，我还有其他事”她想他了，该回去了。

“行，那你什么时候来报道？”乘热打铁，就怕这丫头又反悔。

“1月1号”

“……”这丫头还真是一直给她措手不及啊。

“不欢迎吗？”看到曹海志错愕的样子，宋晴双眼睁了下，歪了歪头。

“怎么会呢，我求之不得。”曹海志看着对方此刻天真的模样，和之前强势的丫头好像怎么都对不上号。

“那么曹爷爷后天见”宋晴说着站起了身。

何勇权先一步跑到了门口给她开了门。

“小丫头，我等你啊，别骗我这个老头子哦”曹海志没有起身送，只是在后面再次提醒了下对方。

“嗯，今天的事请曹爷爷保密，至少第四个人不是从你这里产出的”宋晴出门前停顿了下，看了何勇权一眼，然后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宋晴明白，何勇权永远都会是宫诚的人，再说，恐怕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在那个老狐狸的预料之中。

“小小姐，下面去哪？”何勇权感觉到宋晴似乎在赶什么，就好像什么要来不及了，逼着自己快点再快点。

今天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已经见了三个人，虽然不知道她去楚卿尘的学校做什么，但是光看其他两件事，应该也不是小事。

“回……家”

“嗨，宋老师，我等你好久了”刚刚走到操场附近，毕天泽又阴魂不散的出现在两人面前。

“毕先生，有事吗？”宋晴淡淡的看着对方。

“怎么还毕先生，毕先生的叫，多生分”毕天泽学乖了，没有靠宋晴太近，毕竟那个面无表情的门神看起来并不好惹。

“我和毕先生不熟”宋晴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不知道为什么，这人虽然和楚卿尘有些相像，但是她却有些讨厌这个人。

“怎么不熟，都说我是宋老师以后的丈夫，怎么你也要叫我一声天泽哥哥吧？”毕天泽微微俯身，对宋晴平视着，那双眼睛深邃而多情。

宋晴歪着头看了对方一会，突然弯着眼睛，莞尔一笑，露出了梨涡，宛如一个小精灵。

……看着对方的笑脸，毕天泽有些许的恍惚，随即又堆起了嬉笑。

“我这是通过宋老师初试了？”

宋晴仍旧笑而不语，一只手向旁一伸，直接拉住何勇权往身前一挡。

突然两个大男人四目相对，只有一拳的距离。

毕天泽后知后觉的往后退了一大步，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的眉头。

“宋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初试考官”宋晴笑了笑，直接从两人身旁走过。

“宋老师！”毕天泽刚刚要去追，何勇权快一步挡在了他面前。

“啧，让开！”离开了宋晴的视线，毕天泽原形毕露。

“这位先生，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都请你离我小姐远点”何勇权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

“你是谁雇来的？楚卿尘？”毕天泽不屑的冷笑了声。

何勇权没有回答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宋晴已经坐进了车里，他才慢慢转身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我可以出双倍”毕天泽的声音在何勇权身后响起。

何勇权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向对方。

“怎么样？我不要你做什么，就是别捣乱就行”毕天泽以为对方是心动了，毕竟谁会和钱过不去。

“年轻人，行动之前劝你好好打听清楚，别让人看笑话了。”何勇权上下打量了下对方，又面无表情的转身想走，又转过头。

“对了，我们小姐有句话，毕先生可能没放心里”

“什么？”毕天泽哂笑，现在连个下人都不把他放眼里了。

“不要太自恋，也别太轻瞧别人”何勇权的视线在对方脸上停格了两秒，又缓缓开口。

“怕毕先生脑子不太好，我替我们小姐把话说的简单些，就是，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何勇权头也不回的走了。

“……草！”毕天泽看着何勇权载着宋晴扬尘而去，心头一阵烦躁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