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贵与尊严
作者:小幽麦 | 分类:都市 | 字数:164.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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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蒙古大营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里讲道:“诗之境阔,词之言长。”
也有人评论:“诗言志,词言情”、“诗庄词媚”。
如果唐诗堪称天籁之音,原生态,古典,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那么宋词可谓原野牧歌,精雕刻,流行,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当代文学评论家刘非黑如是说。
宋词的两个杰出代表当数柳永和辛弃疾。
婉约派的柳永,最经典的旷古浅吟是,《雨霖铃》: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相传柳老师长年浪迹青楼,奉旨泡妞,歌姬是他的铁杆粉丝。
于是有了些脂粉气。
豪放派的辛弃疾,更传奇的千古绝唱为,《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
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
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
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
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
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据说21岁参加抗金义军,不久归南宋。一生力主抗金,收复失地。
因此平添不少杀伐声。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
沙场秋点兵。
《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这首词的上半阙也写得慷慨激昂、热血澎湃!
想对民族瑰宝——唐诗和宋词作出评价,笔者自问还不够格!
只是借柳居士和辛大侠的比较,时常提醒自己:男人不能沉湎于酒色,温柔乡里别流连!常怀壮阔之志,多与英雄相交,方能不负少年青春,足慰平生!
所谓:大丈夫处世,不能立功建业,不几与草木同腐乎!
灯光映射下,“蒙古大营”金碧辉煌。
现在采用倒叙的手法,补记环境描写。上一章,因为急于见到15年前的金哥铁马和另一个传奇人物高哥猛进,没来得及给各位尊贵的读者交代入场式。
入口处是很窄的门。两边是类似升降机的中空黄色钢铁立柱,最顶端像酒壶的造型。
中间是深蓝色的牌子,上书黄色宋书“蒙古大营”。顶部是半圆形的蒙古包。其下部4只洁白的绵羊,印象派的抽象手法,最上端是蔚蓝色的天空。
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古典唯美写实艺术来。
走在深绿色的迎宾小道上,看两边间隔的是棕榈树和油松,还有客舍青青的柳树。绿油油的草地上,一只绵羊妈妈和她的两只乖宝宝雕塑,亲情浓浓。
到得我们的蒙古包前,有一尊铜塑战士,手拿长枪,威风凛凛端坐马上。蒙古包以白色为基调,间杂蓝色的装饰图案。包前停着一辆两轮的勒勒车。
走进木门,豁然开朗。
墙壁正中间,挂着成吉思汗的画像。顶部柱子是下部红色开始,绿色上方收尾。上方中部,有红色的圆球形网状支撑,下面接一个圆形的钢圈,圈上嵌着一盏又一盏白色的灯。
包里灯光明亮,在四周颜色的映衬下,光彩夺目。
桌子是红色的圆桌,配着淡红的椅子。
我们进去的时候,桌上已经摆满了美味佳肴。
朱子,大名朱晨曦,高哥同学。172高,42、3岁,圆脸,胖胖的壮实,留着寸头,很有点江湖历练的沧桑,地道的蒙古人。
他憨笑着,中气十足地介绍:
“大军你看,这是蒙古烤羊腿。来自瀚海养够足岁的小绵羊,肉质嫩滑细腻,且无腥味和羊骚味。皮脆肉嫩,嫩到飚汁!待会儿你自己用小刀切开,感受草原羊肉的醇香。”
胖乎乎的手掌像举着一个球一样旋转了一下,继续推荐另一道菜肴,“呀呀,那些个是羊宝、羊腰烤的香香辣辣的蒙古烤串。”
接着,他用能使你唾液生津的油腻腻的声音,声情并茂道:
“对了,羊肉串你肯定认识!陈佩斯的小品演过。这羊肉串分量很足哦,一串差不多有1两肉。肥瘦相间,嚼起来那叫一个香啊!”
这咱见识过。在滨城工作时,去乌市查设备款贪污案。大学同学“何仙姑”何秋梅请客,我一口气吃了50串。
“即个(这个)东西嘛营养大的很嘛,阿达西(朋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乌鲁木齐的卤串(羊肉串,本地话)攒劲的很嘛,不好吃不要钱,涂璐璐!亚克西(很好),库尔班大叔,特特特!”我惟妙惟肖的弹舌音和新疆话。
第一百零二章 蒙古大营
模仿秀逗乐了一桌人,连不苟言笑的金哥都哈哈哈起来:“小伙哪,幽默!我眼泪都要出来了。”
“呵呵,大军啊,看不出来嘛,你还挺逗。不像你老同学,总是正襟危坐的!”朱子也乐呵呵地,一个皮肤雪白的美貌小姑娘,笑得直往他怀里钻。
“最后,鹅要隆重推出黑椒清江鱼!”朱子指着大盘里一条条码放的烤鱼,自豪地讲解:“清江鱼皮焦里嫩,肉是越嚼越香,整条吃才能体会那种草原的豪放。至于辣炒蚬子,还有羊棒骨吸骨髓就不介绍了,自己体会舌尖上的青城吧!”
“哎,朱哥,那是什么东东?像蜂窝。”我很好奇。
“呵呵呵,哥啊,那是咋们青城的特产,窝窝和墩墩,莜面做的。”朱子旁边的小姑娘笑答。
“嘎嘎嘎,小军啊,你听得懂小白,白冰雪她说的青城话吗?”高哥很关心。
“还好,有点三晋腔吧?”电影里老听那个阎老西儿讲话。
“哟呵,不得了嘛!还有个甚是你不知道的咧?”高哥语言模仿能力超强,燕京话特溜。以前在首都警官大学本科。
就像那个寓言故事。母鸡带着小鸡散步,猫窜,欺负小鸡。母鸡即学狗叫:汪汪,猫惧,远遁。“孩子,现在你知道多学一门外语的好处了吧?”母鸡语重心长。
“我也卖弄一下吧。小伙,鹅们这里有个谚语:三十里的莜面,四十里的糕,二十里白面饿断腰。”金哥也很热心。
“哈哈,谢谢哥哥妹妹,小弟我今天才算彻底明白,什么叫行万里路,读万卷书?”我站起来双手合十。
“呵呵,蛮懂礼貌嘛!孺子可教也!不过,如果不读书,行万里路也只是个邮差!”一个180高,戴眼镜,47、8岁,风干牛肉般的男人,阴阳怪气的,镜片后面射过来一道寒光。
老同学赶紧介绍,说是他大山钙公司的老总王小二。怎么看都有点像《南征北战》里,那个打电话的敌军长,“张军长,张军长,再坚持最后5分钟。援兵马上就到!”
有一类人,他们的眼睛是电冰箱,能让你三伏天不寒而栗!你想啊,电冰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牢笼!大象都可以关进去的。
第一步,打开冰箱门;第二步,把大象关进去;第三步,紧闭冰箱门。
完成!
“嘿嘿!来得匆忙没带礼物。老同学啊,改天我们专程去拜访隔壁老王吧!可好?”
哥们也无须客气。尊严是自己给的!既然你无礼,我也没必要伸出右脸再让你打一次,但笑容还得灿烂。一定要记住:群众的眼睛是贼亮的!
“怎么说话的?呀呀!哦们王总,你敢叫老王,甚是没礼貌了!”
王总在边上,一直搂着一个涂脂抹粉,血盆大口,还发春撒娇的女人。简直就是《林海雪原》里的蝴蝶迷嘛!第三天才听朱子讲,那是人王总某怡红院的相好。
唉!情人眼里出西施。
可是,咱有身份(证)的人聚会,你也别找一野鸡岭的来愣充白天鹅啊!没学过西方美学吗?
“呵呵呵,哈哈哈。”一桌人不知触动了什么,突然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一个文工团的美少妇,明眸善睐,气质高雅,笑得一下下一下下捶打子江的肩膀。另一个清纯的小美女,挨着王总坐的,也掩着嘴,趴在桌上扑哧可乐。
原本朱子找了俩文工团的美女,给了出场费的。陪我和子江吃饭,完事一起去歌唱。子江好心,想让我跟着她们学学草原歌曲。
谁知遇见西施,王总这才学会了东施效颦的典故,非要把那小美女拽过去按在自己身边坐,以为自己是万花丛中风度翩翩的蝴蝶。
看老同学笑着瞪了我一眼,哥们闭嘴,眼观鼻,鼻观心,默念金刚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就差一小木鱼敲了。后面的是甚?俺记不住了。
一时间,桌上一片寂静。看王总脸红眼寒,大家都不说话了。
我挨着金哥坐,旁边是上菜的位置,空着。金哥旁边是那个小美女白冰雪。她一直关注我,看哥们单手合十,老神在在的,口中念念有词,忍不住格格娇笑。待朱子和金哥明白过来,又是一阵笑声。
“小伙,你挺逗啊!你上嘴唇打下嘴唇的,念甚?”金哥问。
“啊,没什么,我在默念进餐前的祷告。”哥们不想节外生枝,随口一句。
“呵呵呵,刘哥哥,是不是这样啊?感谢主,赐我食;求助主,赐我力,呀呀,就像青港电影。”文工团的小美女和我隔河相望,生动的百合花开,中笑。
“对的,对的。咋们喝酒吧!”我赶快转移了话题。
人还不熟,咱也不能为了烘托气氛就喧宾夺主吧?
“好!请大家举起杯,为我们相聚在这里,为新朋友加入,满饮此杯!”子江儒雅而文明。
大家都干了。
酒过三巡,又到了钩心斗角、打击报复的酒桌节目时刻了!
趁他们瞄准东道主,今晚光彩照人的杨子江,而缠缠绵绵,侠肝义胆,肝脑涂地,等冷等冷,咋个么个,嘚啦裆的时候,哥们大快朵颐,又猛喝飘香的奶茶。
爽!
瀚海的羊肉和西域的比起来膻味小,子江告诉我,那是因为瀚海有一种叫沙葱的野葱,羊吃了去膻。
“哈哈哈,小伙,你不错啊!好吃吗?”金哥敬完酒,看我满嘴流油,也赶紧抓过一只烤羊腿,小刀切黄油地草原风暴起来。
“嗯,好吃,真好吃。来,金哥,我们走一个!”我用湿巾擦了擦嘴,和他碰了一杯。
河套王42度白酒,还算低度,对常喝高度酒的我不在话下,更何况还有奶茶解酒。
但是得悠着点,子江心好,他告诉我:“一会儿会有蒙古人来敬酒,一个小银碗得有二两多。人家歌没唱完,你千万别喝干,不然会一直加!”
王总想考我的酒量,他先和我喝了三杯,随后又发动众人,除了子江外每人敬了我三杯。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金哥、高哥还有朱子也只好敬了。
文工团的小美女敬完酒,想把凳子搬我边上,被王总拉回去说要灌她,“哦,不是,我敬一下百灵鸟。你快乐吗?小姐姐。”还打着酒嗝。
小美女皱着眉求助于子江。老同学大约不想和王总弄僵,假装没看见。
“讲个故事吧。”我有些厌恶,“刘备胯下的的卢马受惊,直奔悬崖而去,张翼德见状大喊“大哥你快勒马!”刘备大怒:我快乐尼玛币!”
“哈哈哈!”金哥哈哈一笑,连忙主动和火气上涌的王总喝酒,口称学长。
“女孩小的时候都会有一个公主梦,希望以后陪在身边的是王子,没想到长大了才发现,原来陪在身边的不是王子,是王总。”朱子则对着白冰雪戏谑。
晚餐后,朱子悄悄告诉我:“面对那些嘴贱的人,要么就不理,要么就大胆还击,人生那么短暂,老子凭什么委屈自己给你脸啊!”
王总齐傅楚咻地站在那里哀叹:“老朋友怎么都不待见鹅了?”
手机响起,哥们赶快出去,还一次接了两个电话。
一个是清清老婆,暖心的关怀,还叮咛少喝点酒。
“好的,老婆。出门在外,少喝酒,多吃菜,喝醉了,别回来!”
“呵呵呵,老公,你又逗我!嗯,不和你说了,儿子叫我呢。”
电话刚挂,还没甜蜜够,一个陌生电话进来了。原来是罗曼,问我在哪?她要过来。
这小妮,几个月前她舅舅钱总请客,竟然向王楚涵要了我的号码。
“蒙古大营,来吧,烤全羊要上了,快快滴!”电话里我还是热情的。
“呵呵呵,你盼我来呀?就到!是你的体贴让我再次热烈。”
她的万种柔情融化冰雪?
过了会儿,包间门开了,走进来一个大我2、3岁的蒙古族女青年,穿着浅花衣服,眼睛大大的,温文尔雅,一笑还有浅浅的酒窝,子江赶紧介绍说她是白姐,市医院大夫。
她后面跟着罗曼。紫色连衣裙,依然是那么高贵冰冷,艳丽夺目,眼睛灵动地寻找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