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潜并不相信这些包打听有这么大的能耐，他只是想试试这帮人的具体能量，说不定就有自己需要的消息。

“那太好了。”

“周老板想打听什么消息？”有个包打听问，

“你们能通过画像或者照片找人吗？”

“你要是找人找梁局长不是更方便，我们只管打听消息。”

“明白了，日租界的消息你们能帮着打听吗？”

“没问题，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近三日进入日租界的所有生人的消息。”周潜说道，

“所有生人？”

“全部！能不能办到吧，如果要是你们能帮我找到画像上的人，酬金一千大洋！”

“我们能知道照片上是什么人吗？”

能找到最好，周潜中岛裕优美的画像给了他们，说道：“她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姐，我沿着线索找到杭州，种种迹象她好像在日租界，我要马上找到她。”

几个包打听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个叫赵二两的人说道：“日租界我比较熟，但也只能说试试。”

“你们尽力帮找找，找到之后我定会重金酬谢。”

几个包打听生怕别人先找到都拿着画像走了，因为酬金确实不少，这事办成够吃半年的。

人都走了，周潜这才跟梁宏文说道：“梁哥，你派人盯紧了佐藤洋行外面的拉黄包车的二杆子，就是之前我找的那个黄包车，此人经常帮佐藤洋行送东西。”

梁宏文带人盯了佐藤洋行几天什么也没发现，惊讶问道：“还是你行啊，这消息是那孩子告诉你的吗？”

“不错。”

梁宏文也开始对这些孩子感兴趣，作为侦缉队队长，周潜有很多方式方法都可以借鉴学习。

“兄弟，你还打算用小东吗？”

“有了云燕和云鹰就用不着他们了，这两个孩子就一个顶仨。”周潜早要是知道有云燕和云鹰，还真就不见得去找捡烟头的这些孩子。

“那个小刚呢？”

“还需要查一查他家的背景，他爹到底怎么死的。”

“我查过，的确是累死的，就是为了多挣几个钱，他一个人包下了一节拉沙子的车皮，因为有时间限制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卸完车，眼看就要卸完他却累的吐血晕倒，本来把他弄醒是要送他到医院的，结果他死活不去，他说自己没钱看病，再有不卸完车皮就拿不到工钱，小刚爹强撑着继续去卸车，车卸完拿到工钱的那一刻人再次昏倒，之后就再也没起来。”

周潜也深有感触的说道：“中国的男人大多数都是他父亲这个样子，为了孩子和自己女人竭尽全力甚至拼上性命，尤其是这个乱世男人更加辛苦。”

“我打听过，小刚爹是个好丈夫也是个好父亲，他这么玩命挣钱就是想租一辆黄包车，因为现在苦大力的活竞争非常厉害。”

“小刚如果是我需要的孩子，我会留在身边的。”

“可是那孩子什么也不会。”

“到底适合干什么看看再说吧，现在去局里，我把云燕和云鹰接出来去医院给他们检查一下身体。”

“兄弟，你还真是个细致人，是担心小飞燕给他们吃的药有问题。”

“查一查这心里才踏实。”

周潜把云燕和云鹰带到了医院做了个检查，就是让医生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中毒，这样自己和两个孩子都安心。

结果还真没有中毒，云燕拍着自己脑门说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到医院检查一下呢，我真笨啊！”

“你们还小，想的没有那么全面也是情有可原。”周潜笑道，

“先生，谢谢你帮我们。”云燕说道，

周潜把云燕拉到一旁低声问道：“云燕，你在不在乎被韩砀欺负的事被人知道？就是搂着你睡觉，乱模你的事情。”

“你是要取证吗？”

“你还懂这些？”

“我和云鹰经常跟警察打交道，有些时候偷到东西还孝敬他们呢，就是为了少挨点打，所以也听到过一些他们办案的规矩。”

“那你在乎吗？”

“只要能摆脱他我不在乎。”

看云燕的确是不在意，周潜想了想还是问道：“韩砀说他只是抚摸和搂着你睡，并没有进一步的欺负你，是吗？”

“如果没有他的罪是不是就不重了？”

“不，他在我这里已经是死罪。”

“谢谢先生，他没说谎，所以我不在乎别人知道。”

这个小飞燕对云燕只是猥亵，这样孩子遭受的心理创伤小了一些，周潜说道：“那就好，不在乎就对了，知道你遭遇的哥哥姐姐们只会更加爱护你的。”

如此周潜就放心了，毕竟是女孩子，自己在审问小飞燕的时候肯定是要问关于那些事情，自己已经叮嘱过知道的人决不能再提此事。

问完了云燕周潜继续问云鹰：“你还记的小时候事情吗？”

“记得，我是被父母卖给小飞燕的。”

“那你还想跟着他吗？”

“我跟着云燕，她到哪我到哪。”云鹰说道，

“云鹰比云燕小吗？”

“不知道，因为我比他早跟着小飞燕几天，所以他一直叫我姐。”云燕说道，

“先找个成衣店给你们买两身衣服，回去之后先好好洗个澡。”

“先生，你是打算让我们以后帮你偷东西吗？”云燕问，

“当然不是，你们偷盗的本领以后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能擅自用。”

“你允许才能用还不是要为你做事啊。”

“那不一样，你们这身本事要用在正途，明白了？”

“什么正途用的着偷盗？”

“当然有，比如我们发现了犯罪嫌疑人，需要取证给他定罪，他的罪证是不可能主动交给我们的，到时候就需要你们出手把罪证偷出来，这样罪犯就能被绳之于法，所以这样一来你们的本领就是用在惩奸除恶上，是正义的，明白了吗？”

“原来你是侦探！”

“比侦探还要厉害一些。”

“还有比侦探厉害的？”

“慢慢你们就知道了。”

回到公馆，萍露带着云燕先去洗澡，周潜让柳穆宏去帮云鹰收拾。

没想到这么快自己就增添了五个人，如果小刚也可以那就是六个，云鹰和云燕他们个子都不高，说他们十二三岁都有人信。

几个孩子中周潜最看重的就是云燕和云鹰，因为他有预感。以后这两个小家伙定会帮自己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