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爱不爱我。”

还是一如既往这个问题。

莫筱岚用尽最后的力气，慢慢吐出这几个字：“不爱，我永远不会爱上你。”

“啊！！！！”

撕心裂肺的痛，让另外一个莫筱岚几乎快要站不住，她从未见过如此残忍的画面，那张帅气的脸蛋，在她的记忆中永远都是挂着笑容，喊着师尊，师尊，如今却是这样的恐惧，她只在原着中看到过文字描写墨洛凡的残忍，却没想到他比文字描写的更加残忍。

墨洛凡捏碎手中的东西后，又捏上她的下巴：“这根舌头，没有说出我想听的话，不要也罢！”

“我希望，下一条新长舌头，能够说出我想听的话。”

折磨完莫筱岚的他，心情甚好，转身推门离开这个房间，对着门外的婢女说道：“她的伤，不用给任何的药，六个时辰后会自动愈合，待到她完全治愈后，马上来告诉我，我还要和她继续玩游戏。”

幻境的消失随着墨洛凡背影的消失而消失，那朵红蓝色的莲花重新回到她的身体里。

回来后的莫筱岚已经被吓得三魂没了七魄，那刮肉刨眼的场面在脑袋里甩也甩不出去，血腥味仿佛还在鼻腔周围环绕。

“好恐怖。”她抱住自己的头蹲了下来。

“喂，你看到什么了？”小葫芦伸手，还没碰到她，就被震飞得老远。

——

还在甜蜜幻境里的墨洛凡突然停下了动作，眼瞳变回墨黑，身下的人环抱住他的脖子问道：“洛凡，怎么了？怎么不继续了。”

“对不起。”墨洛凡拉下环绕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下了床，捡起地上的衣服穿戴整齐。

“我还是，不能把幻境当成真正的师尊。”

“只要你想，我就是。”

“不，你不是，这幻境虽然很厉害，但是我的师尊她不在我的眼里，也不是我用感官就能感觉到的，她在这里。”他伸手指着自己的心脏：“她一直都在我这里。”

幻境中的莫筱岚笑一下，化成一股烟气消失了，周围的场景也全变了，变回了无情千葫怪的腹中，它打开了腹中的大门，放出两人后，向天上一跃，没了踪影。

“师尊！”墨洛凡大喜的去抱住真人，手才碰到她的肩膀，莫筱岚便如同碰到什么恐怖的东西，连忙甩来他的手，脚一软靠到背后的树上，抱着头蹲下来。

“师尊？你怎么了？”墨洛凡跟上去，捧起她的脸：“师尊我是洛凡啊。”

现在的莫筱岚早有些神志不清，眼前这个身着蓝白弟子服的十八岁少年，被她看成是哪个定颜在二十五的墨初墨洛凡，口中的师尊，变得恐怖起来，像是一阵一阵恐怖的童谣一般。

“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莫筱岚发疯似的想甩开面前的人：“你滚，你滚啊，你不要过来，你离我远点。”

“师尊……”墨洛凡的手停在半空中，不敢放下也不敢向前。

都说墨洛凡是因为箬相思的死才如此恨莫筱岚，可是刚刚种种表明，他是因为爱而不得产生了心里变态，他有多爱莫筱岚，就有多恨莫筱岚，莫筱岚每一句的不爱，都是拿刀在刮他的心，所以他也要莫筱岚感受一下这种痛苦，爱而不得的墨洛凡是最恐怖的，他的爱就是杀人的凶器，如果，如果现在的这个墨洛凡也同样爱上我，那我的下场和她就是一模一样的，我本以为，大不了就是一死了之，可事实告诉我，我连死都不行，只能被无休无止的折磨，骨肉长好了，便继续割，眼睛舌头长出来了，便继续挖，无限循环，无休无止。

“墨洛凡，你真的太恐怖了。”

“师尊。你到底怎么了？”墨洛凡不敢去碰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对她。

“墨初，墨洛凡。”她轻唤，状态没有之前那么疯癫。

“师尊，弟子在。”墨洛凡的脸上强行装出一抹笑容。

“你好恶心啊。”

……

放在空中的手最后还是放下来了，悬挂在眼眶里的泪水，最后还是落了下来。

师尊她可是看到幻境里的那一幕，所以，她觉得我恶心，是呀，我本来就恶心，我的心里都是对师尊的猥亵，都师尊的亵渎，师尊觉得我恶心也是对的。

他慢慢往后退了几步。

我最后还是，惹师尊讨厌了。

后退的他没有发现，身后是一片河水，当退到最后一步的时候，脚没踩稳，滑了下去，他在情急之下大喊了一声“师尊。”

之后他便后悔了，师尊已经知道了我的心意，她觉得我恶心，怎么可能还会来救我？如果就这样死了也挺好，至少不会脏了师尊的眼……

“洛凡！”

一道身影随着他跳下河去。

当墨洛凡掉下去的那一刻，莫筱岚没在想到哪个挖眼割肉的墨洛凡墨初，而是她这个，整天像个小阳光一样围绕在她身边，都她开心的小徒弟墨洛凡，这个笨笨的小徒弟是不会水的。

水淹没了他的鼻腔和口腔，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忽然一抹淡蓝色的身影向他游来，拉住他的手臂，嘴唇上传来一阵温热，然后带着他上了岸。

“洛凡，洛凡，你怎么样了。”莫筱岚拍拍他的脸，他没有反应，接着继续口对口给他人工呼吸。

“洛凡。”

“洛凡。”

“洛凡。”

墨洛凡吐出呛进去的水，慢慢苏醒过来，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紧紧抱住面前的人。

“师尊，师尊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你不要赶我走，我除了你，就什么也没有了。”

这个男孩，从上清源门后就没有再哭过，十八岁的今天，怕师尊赶他走的他，又一次的哭了起来。

“对不起，洛凡，不是你的错，对不起。”莫筱岚真的很脑自己，她怎么可以把那个阴险残忍的墨初当成自己现在这个惹人疼爱的小徒弟呢，就算墨洛凡以后会变成墨初那样，但是他至少现在还是墨洛凡，是她莫筱岚最喜欢的徒弟，是整个清灵峰都喜欢的小太阳。

“师尊，不要赶我走，不要赶我走，我做错了什么，我改，我都改。”

“不会的，我不会赶你走的，永远不会赶走你的。”

师徒两人相拥而泣，耳边传来的全是两人的哭泣的声音，忽然莫筱岚开始觉得呼吸急促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断故意的渠道，身体开始缺氧，内脏里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攀爬，又痒又痛，为了缓解痛痒的感觉，她只有趴在地上，用拳头使劲砸自己的胸口，想把那股感觉捶散，同时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困难，大口喘气却还是无济于事。

“师尊！”墨洛凡将她抱近怀里，从他的身上飘散出一股气息，暂时解除内脏里的痛痒，但是呼吸还是急促，没有丝毫缓解。

“洛凡，洛凡！”莫筱岚使出自己仅剩的力气抓住他的衣领。

“师尊，弟子在。”抱紧她的手缩紧了些。

“求你…”

“不要，变坏……”

那样的墨洛凡真的太恐怖了，那不是她的墨洛凡，一定不是。

莫筱岚昏迷过去，呼吸没有那么急促，但是脸色慢慢变得苍白起来。

“师尊！师尊！”怀里的人没有声音，墨洛凡立即从衣袖中拿出那枚封印在镇妖阁的戒指大喊到：“魇，魇，快出来。”

戒指中飘出一团黑烟，在他身边缠绕几圈后，收回自己那条长长的尾巴：“少主有何吩咐？”

“快帮我看看师尊怎么了。”

魇在莫筱岚的身体里环绕几圈后，又在这个封闭的洞中绕了绕，最后定格在那一小片妖艳红色的花朵之上。

“这山洞是密封的，怎么会长出花朵？”墨洛凡问道。

“回少主，此乃长荆花，专门生长在封闭的潮湿之地，魔气越盛，这抹红色便越妖艳。”魇解释道：“少主师尊应该是因为吸食了这里的花香而昏迷，长荆花在魔界是一种食物的存在，但是在人间是要命的东西，尤其是修为越高死亡的几率越高。”

“那要怎么做才能救师尊？”

“从这里出去，不过以属下来看，这里密不透风，唯一的出口只有这口水潭，但是里面交错复杂，不一定出得去，所以只有炸山了。”

“炸山？”墨洛凡一惊，清耀山的石头可不是普通的石头，那都是经受了几百年的雷电还纹丝不动的石头，以他现在的能力来炸山是远远不够的，魇好像看出了他心里所想，拖着长长的尾巴飘了过来：“属下倒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少主现在的八方玄魔道已经练到第四层，只要突破第七层，少主的玄魔道就会有一个飞跃的程度，到时候玄印便会出现，连尚君都不会是你的对手，炸一个小小的山算什么？”

“可是我现在也才修炼到第四层，待我修到第七层怕师尊的尸体都已经腐化了。”

“少主别急，属下还没有说完，少主可以将全身的修为集中，在一瞬之间短暂突破第七层，但是世界万物都有代价，少主若是这样做了接下来的八十一天之类就不可以修炼，一旦修炼必定暴毙而亡。

“不过就是八十一天不可修炼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教我怎么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