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躲过了布正丽的追杀，程煌志有点担心如何面对杨凤瑶，昨天她匆匆离去，不知道她今天会有什么反应？

可是看来程煌志可以暂时松一口气，因为今天的（旅游与旅游业）课，他去到4C班的时候，居然发现原来杨凤瑶今天并没有上学，今天是星期五，有两天时间作缓冲，可能她冷静下来，想清楚后，发觉那不过是一场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

放学后，程煌志来到了图书馆，柳艳和吕静宜在闲聊，柳艳道：“凤瑶今天没来上学，不知什么事呢？”

吕静宜道：“凤瑶昨天说羽毛球队要练习，难道是受伤了，程煌志，你知不知道凤瑶发生了什么事啊？”

程煌志闻言有点作贼心虚，道：“吓？为什么问我哦！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他今天为什么不上学啊？”

“我只是问下一下？你不用那么激动哦！”

“是吗？我很激动吗？没有，我绝对没有激动。”程煌志转移话题道：“咦！学姐，你今天那么有空来图书馆的？”

柳艳激动地道：“有空？我烦死了啊？辩论社会和安邦中学举行辩论比赛，现在还差一个队员，都不知道怎么办？”

“学姐，你那么多门路，又学生会主席、又是红社副社长，现在又玩辩论，真是厉害。”

柳艳瞧着程煌志，程煌志有点讶异，道：“学姐，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啊？”

柳艳指着程煌志，道：“就你啦！程煌志，加入我们辩论社，和我们对抗安邦啦？”

“吓！辩论？我不行的哦！我上台说话口吃，还会怯场，不要拖累你们啦？”

“现在是没人参加啊？不够人的话，连比赛都搞不成啊？”

一旁的吕静宜鼓励道：“程煌志，你平时口才很好的，你不要妄自菲薄啦！参加啦！”

程煌志瞪了吕静宜一眼道：“你…”

柳艳义正辞严地断言道：“程煌志，董老师是辩论社的导师，他之前帮你和冯老师求情，你这个时候应该去报恩。”

吕静宜点头附和道：“学姐，说得没错！”

程煌志叹了一口气，道：“唉！那我就是没得选啦？”

柳艳喜道：“就这么决定，我现在就去和董老师说。”

柳艳离开后，吕静宜问道：“程煌志，我有一部电影想看，明晚你有没有空啊？”

“明晚啊？我答应了阿公要陪他出席棉总的晚宴啊！”

吕静宜有点失望道：“哦！那下次吧！”

星期六，程煌志与阿公到了金钟的伦敦大酒楼去参加棉总的周年晚宴。

多年来，阿公给程煌志的印象都是沉着严肃、刚烈、不苟言笑，是那些很传统的父权主义的人，说一不二的那一种，其实程煌志打从心底对他又敬又畏的。

可是席间，他瞧见很久没见的老朋友，却言谈甚欢，他拉着程煌志向他的厂友、同乡逐一介绍，道：“我的外孙，程煌志啊！”

程煌志也满脸堆欢道：

“伯伯，你好。”

“婆婆，你好。”

此时，有人喊道：“小黄。”

程煌志寻声瞧去，一名满脸红光、身形壮健，虽然一头白发疏疏落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家，他咧开嘴巴笑着向他们招手。

阿公露出错愕的神情，然后笑道：“老杨。”

程煌志跟随阿公向老杨走去，老杨声如洪钟地哈哈一笑道：“我们很久没见啦！”

阿公道：“老杨，你有七年还是八年没来棉总晚会啦？我还以为你…”

“哈哈，睡棺材了啊？我还可以摆多十年八年啊！只是移民了去T湾，这次会湾区看看老朋友。”

“哦！难怪。”

此时，有人喊道：“喂！小黄，咦！你…是…老杨？哈，我还以为你睡棺材了？”

一名容貌清臞，留有五绺长髯，外貌有点像说书先生的老人家出现在程煌志们面前。

老杨骂道：“屁啦！嗥嗥哮哮！（应该是客家脏话）我长命过你啊！老孙。”

老孙笑道：“老杨，你还那么中气，我很开心啊。”

老孙转向阿公道：“小黄，今年带了孙子来啊？”

阿公介绍道：“我的外孙，程煌志啊！阿志，叫人啦！”

程煌志道：“杨伯伯，你好！孙伯伯，你好！”

老杨道：“乖，你叫阿志。今年多少岁啊？读几年级了啊？”

“杨伯伯，我差不多十六岁，读高一啦！”

“哦！和我的外孙女一样。”

老孙道：“老杨，听说你的外孙女，好像白莲花那么漂亮！”

老杨哈哈一笑道：“我那个孙女呢！之前叫他出来陪我这个老家伙都不肯，但是今年我难得回来湾区，他终于肯出来给你们见一下啦，等下你们就能见到他。”

老孙笑道：“啊！真是巧，我的外孙女都来了，好难得这些年轻的肯来。”

老杨笑道：“记不记得，我们十几岁参军，那个时候我们说过，如果我们的生儿子就结拜做兄弟、生女就做姐妹、一男一女就做夫妇。”

阿公笑道：“记得，那个时候打鬼子，吃不饱、穿不暖，今天不知明天事，怎么知道大家最后都没事。”

老孙道：“十几年后，大家在湾区遇到，都有儿有女，那个时候说的都是随便说说的啦！老杨，你不是打算找我们的孙结为亲家啊？”

程煌志心想：“什么年代啊？还玩指腹为婚？”

老杨向程煌志上下打量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小黄，你这的外孙不够男子气概，我不会给他做我外孙女婿。”

老孙道：“小黄，你不是说你有一个男孙，文武双全吗？”

的确，程煌志有一个表弟从小被培育，游泳、书法、溜冰、跆拳道、画画样样皆能，读书成绩也很好，最后还在纲大毕业，晋身专业人士之列，但…

阿公摇头道：“我的男孙只有七岁，不会做你们孙女婿。”

他们三位老人家话题一转，老杨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陈年的黑白照片，道：“阿志，这个就是你阿公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