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煌志羞涩地问：“你…来了很久？”

“嗯，本身打算上来抽支烟，就见到你们在这。”

这岂不是她已经把程煌志与杨凤瑶的对话全都听见，程煌志连忙解释道：“我刚刚说喜欢你，其实…”

布正丽断言，笑道：“呵呵！本小姐天生丽质，你也不是第一个迷恋我的啦！我刚刚亲你都是为了帮你解围，你又欠我一个人情啦！”

“嗯，是啊！我又欠你一个人情啦！”

“吕静宜是一个好女孩，你不要辜负人家，不过刚刚那个小妹妹，看起来好像真的是喜欢你。哼！说来说去，最坏的都是你们这些臭男人见一个爱一个，你们这些只会用下身思考的臭男人，阉了你们，世界就会少很多麻烦。”

程煌志心想：“如果我们男人个个都没用了，你们女人同样会少了很多乐趣。”

程煌志刚刚承了布正丽的情，这句心底话当然是没有说出口。

片晌，布正丽也走了，程煌志轻抚着嘴唇，回味刚才与布正丽的那一吻。

为了应付距离不足一星期的跨校辩论比赛，辩论社的全体成员正在四楼的活动室里，举行紧急的策略会议。

其实辩论社的全体会员连同导师董老师，不过只有四名成员：当会长的何康诞、社干事柳艳，以及刚加入成为辩论社的其中一员的程煌志。

以拉杂成军，凑够三人参赛，不至让比赛取消的前提下，看得出董老师对他们并没有什么期望，不竟对手是音乐 1的安邦中学，他们输是必然的事。

董老师道：“我说说联校辩论比赛的流程，比赛会出一个题目，题目是评判团到时安排的，基本上两间学校都不会知道，评判会以抽签形式去安排双方扮演正反两方，之后有五分钟时间准备，然后双方共六名成员各有三分钟时间进行个人辩论，再然后有十二分钟给双方进行质询，再之后有三分钟时间去准备总结，最后双方会各有三分钟时间进行总结，你们都清楚明白这个辩论比赛的流程了吗？”

他们三人均点头以示明白，董老师续道：“那到时比赛，何康诞你就是主将、柳艳你就是第一副辩、程煌志你就是第二副辩啦！我这样安排，你们有没有意见？”

他们再次点头，董老师道：“程煌志，你刚刚加入没多久就要你参加比赛，可能对你来肯定一件很有挑战的事，在你印像中辩论是怎么回事？”

其实程煌志并没有参加过任何辩论比赛，与辩论比赛的性质最接，可算是高三那时的中化科小组讨论。

程煌志想了想道：“就是吹牛？”

董老师哈哈一笑，道：“是类似的，不过一场认真的辩论就不只停留在吹牛的层面，起码我们不可以说粗口、人身攻击、诽谤等，辩论要求反应、洞察力、口才、逻辑思辩的能力，当然要提升这一类的能力，需要长时间的训练，不是可以在短时间里面就可以成功的，不过我可以说一点基本的技巧给你们听。”

“首先，要清楚题目，明白自己应该的立场，你是正方就立场要站在正方，立场要明确，切记给人觉得你模棱两可；其次，除了说之外，你也要听，听己方有没有未提及的立场，可以加以补充，还有对方立场有没有漏洞、矛盾，有就记下来，等有机会就进攻，死缠烂打，咬住对方不放，等对方花时间去拆招，打乱对方阵脚；第三，辩论比赛是没办法说服对方，对方也不可能向你低头，但你可以说服观众、说服评判，以上就是我的心得，现在你和何康诞练习一下。”

其实董老师的话，对程煌志的参考价值不大，并不是董老师的话不对，董老师所说的话绝对正确，但那只是近乎人尽皆知的事，并没有什么独特性，就算他不提，程煌志也会留意到。

不知何康诞是否因为在之前的歌唱比赛败在程煌志与吕静宜的手上，他对程煌志的态度挺不友善，抱怨道：“我们的对手是音乐 1的安邦中学，也不知为什么要找连会考还没考过的高一生做队员？”

其实程煌志是考过会考，而且还考了两次，但他当然不会告诉给对方听，他道：“如果你们能找到其他人，我不介意退出的！”

何康诞立刻语塞，只能够干瞪着眼。

董老师道：“好啦！好啦！开始辩论，我出题目…嗯，就讨论下湾区应否吃狗肉合法化，谁做正方？”

何康诞举手，董老师道：“程煌志，拿你做反方啦！你们有五分钟时间准备，跳过了各自叙述，一个人开始另一方可以对对方进行质询”

五分钟过后，何康诞开始述说他的观点：“我赞同吃狗肉，首先，我不认为狗的地位比猪牛羊鸡更加高贵，为什么我们一边可以养狗，一边就将猪牛羊鸡当成蛋白质的来源？因为人类主观觉得狗是比猪牛羊鸡更加可爱，所以狗的地位超然于他们？当我们一边说狗狗很可怜不应该吃他们，但是我们就对其他动物就亳无怜悯，这样去吃他们，这个是伪善，这个是不公平的！”

第117章 最爱是谁（2）

程煌志道：“我反对吃狗肉，狗是自古以来已经和人类建立了一个无形的契约，狗是以前的时代，功能上的角色就是看门口、打猎，人类平时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生死存亡的时候才会杀狗果腹…”

何康诞断言道：“那你就是赞成吃狗肉啦？”

程煌志摇头道：“我说的是古时，人遇到绝境的时候，那个时候不要说是狗喔！但现在题目是湾区，我想湾区发生饥荒的机会是微乎其微吧？”

何康诞道：“你刚刚说功能上的角色，那牛也帮人类耕田啦！拿人类也吃他。”

“其实人类的一生，为了生存会令无数的动物死亡，既然我们人类是万物之灵，很应该尽可能减少伤害多一个物种，而不是去将所有动物『一视同仁』的杀害。”

“你还没答我的问题，为什么狗才有这个权利？不是猪牛羊鸡？”

“我没有说狗才有这个权利，但是大部份的国家都不吃狗肉，我们可以先易后难这样去推广，先不吃狗，然后猪、牛、羊、鱼，其实到了今天，都仍然很多地方的人没东西吃，用等同地方的面积去耕作，比起用等同面积去饲养牲畜，可以提供更多的粮吃，而且牲畜排放的甲烷是做成温室效应的主要因素之一，所以不吃狗、不吃猪牛羊，不单止解决你的疑虑，还可以环保救地球。”

何康诞闻言，然出错愕的神色，这个年代应该还未有碳排放这样的观念，他道：“那…植物不是生物啊？水里面还有微生物啊？难道就不杀生吗？”

“我之前说过，人类为了生存无可避免会杀伤其他生物，孔子说过：『幼吾幼,及人之幼。老吾老,及人之老。』因为我们整天和猫狗接触，建立了一份感情，我们不忍心看到他们受伤害，这一种恻隐之心，再推广到猪牛羊鸡的身上，从而令他们得到同样的对待，至于你说植物和微生物，在生物的分类学上，和我们人类太过南辕北辙，为了生存我们没办法不去伤害他们，但我们要尊重他们为我们延续我们的生命，所以我们要珍惜食物。”

“你…的想法是伪善的，你…”

董老师摇着头，断言道：“你们都跑题啦，不过我大约知道你们的长处和不足的地方，今天就来到这里，下次再练习。”

练习完毕，程煌志与柳艳步行前往公交车站，柳艳道：“程煌志，虽然刚刚董老师话你跑题了，但是我觉得你说的话很有道理，不是偏爱任何一种动物，而是由一种动物开始，以先易后难的方式，将爱推广出去，最后对所有动物都兼爰，你说的这些是从哪里学回来的？”

“吓！这种论点我只是有感而发，我觉得何康诞说为什么吃猪牛羊鸡，又不可以吃狗，我觉得难得人类对某一种动物有恻隐和爱，不应该将这种值得推崇的情操抺杀，这样反而是一种道德和文明上的倒退，我也同意所有动物都应该得到尊重，希望那些爱狗之人，可以将这份爱推广到其他动物身上。”

“嗯，程煌志看不出你那么有爱心哦”

“嘿嘿，说是这样说啧！但是我都有吃肉，是多菜少肉！我阿婆不吃牛，所以我也不吃牛，吃肉我都是吃鸡和鱼多，在生物上的分类，我们人类是哺乳类，鸡是鸟类、鱼是鱼类，以我刚刚的生物分类的差异说法，我这样做也不算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喔！”

“嗯，你很奇怪，很少男孩喜欢吃菜多过吃肉哦！”

程煌志嗯了一声，话题一转，问道：“学姐，为什么这个辩论社那么少人？之前吕静宜不是辩论社的会员来的吗？”

“其实辩论社刚开始有差不多十个会员，但是之后那些人觉得无聊，加上有几个会员和何康诞不和，一个接一个退会，至于静宜，是因为他外面要学音乐，兼顾不到，选择退社。静宜没和你说过吗？我还以为你们…”

其实最近因为杨凤瑶的关系，程煌志已经很少与吕静宜单独见面了，所以她退出辩论社一事程煌志绝不知情。

“我们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程煌志不愿向柳艳说出他和吕静宜是契约情侣的关系，因为他不知道吕静宜是否愿意让别人知道？

“哦！原来你和静宜之间没事的啊？那凤瑶呢？他和我说了你们之间的事！凤瑶是一个好女孩来！你喜欢人家就上心一点啦！”

“学姐，你可不可以不要提他啊？你一提起他，我就觉得有压力啦！”

柳艳讶异道：“吓！为什么啊？”

“他说希望我赚二十万一个月，买一个两百多平方的房和他全家人一起住，还说在半岛或者文华摆五六十张桌…”

程煌志将杨凤瑶对他的期望与要求和盘托出，柳艳闻言笑道：“哈哈，这种话凤瑶以前都有和我说过，他希望将来的老公可以有这样的条件，他居然将他儿时梦想和你说了，肯定吓坏你啦！唉！都叫了他不要看那么多小说和电视剧的啦！”

“不是哦！他当时和我说这些话很认真呢！”

“凤瑶不是一个拜金的女孩，他喜欢你，就算你统统达不到他说的要求，他还是会喜欢你。”

程煌志闻言也同意柳艳的说话，杨凤瑶并不像一个拜金的少女，只是她未曾踏出社会工作，受到电视、小说的鸡汤毒，以为赚钱很容易，所以才把歪曲了的想法错误投射在程煌志身上。

柳艳又道：“虽然你说和静宜没事，但我看得出他对你有份情愫在这，静宜和凤瑶都是好女孩，感情的的事情还是决断一点好，快点选择一个，你拖得越久，你们三个受到的伤害越大，究竟你喜欢谁多一点啊？”

面对柳艳这问题，程煌志真的很伤脑筋。

程煌志道：“其实我分不清楚我喜欢谁多一点？两个我都那么喜欢，不是应该说除了他们之外，我还对另外两个女孩都有同样的感觉。”

柳艳诧异道：“吓！什么还有两个啊！程煌志，你真厉害…你真厉害！我都不会说啦！还有两个是谁来的？”

程煌志瞧着柳艳，踟蹰了一会，猛一咬牙道：“一个是布正丽，另一个就是…你啊！学姐！”

柳艳闻言全身一颤，一会她便用手掩着嘴巴狂笑，道：“不要玩我啦！程煌志，我是一个大陆妹，普通话还说的不好，二十岁人还读在高三，你有怎么可能喜欢我哦？”

“学姐，我说真的！吕静宜的条件太好，我有压力；杨凤瑶对我有期望，我有压力；只有和学姐一起，才是最轻松的，而且学姐你不要妄自菲薄，你才不是一无是处呢。”

柳艳摇着头，眼泛泪光道：“我不值得…你喜欢，我不配！”

柳艳说毕，刚好她等候的公交车来了。

程煌志茫然地瞧着载着她驶远的公交车，良久程煌志才回复过来。

究竟程煌志在做什么呢？他好像把事情弄得越来越糟了？现在他有点明白到为何他要回到念高一这一年，因为他处理自己的感情问题完全是不合格，他要在这个情窦初开的年纪好好地补上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