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师？是教程煌志数学的那位丁老师吗？之前听闻丁老师会对学校的女同学下手，发生师生恋，看来传闻非虚，学姐现在的男朋友，难道就是丁老师？她穿戴在身上的名牌和手提电话，难道是丁老师送给她的？另外，柳艳口中那位焰儿，是程煌志在酒吧碰到那位与她长得很像的那个焰儿吗？

程煌志再次翻阅记事本，接下来的内容让他的脑海一片空白。

“艳儿是对的，喜欢人很痛苦，被喜欢才证明到你的价值，他们会拿东西取悦你，是丁老师是南乳，还是其他男人？现在对我来说根本没有分别。”

柳艳记事簿记下的内容，让程煌志震惊不已，程煌志不相信短短的时间，她的价值观会出现这么翻天覆地的转变。

不，柳艳学姐怎可能是这样的人，她乐于助人、积极参加课外活动，这记事本是她写的小说或者剧本，她的一身造型不过是参加话剧的角色需要，那些名牌不是问别人借就是仿制品，事情一定是这样。

这时，程煌志眼角眉梢瞥见柳艳推开图书馆的大门回来，他立时把记事簿放回原位，心不在焉念着笔记的内文。

柳艳回来收拾好东西，道：“我去厕所，再见。”

程煌志的心情仍未平复，作贼心虚害怕柳艳从神情的异样，推测到曾经偷看她的记事本，视线仍然停留在笔记上，随口应了一声。

柳艳离开了图书馆，程煌志才诧异她为何去厕所要把一切物品带走呢？

脑海中灵光一闪，程煌志记起了她在记事本写下曾经在四楼与丁老师…

难道她现在就是与丁老师幽会？

一念及此，程煌志立时跑出图书馆，看到柳艳的身影沿着楼梯向下走。

于是程煌志悄悄从后跟踪着她，发现她果真进入了四楼的女厕。

程煌志躲在暗处，他感到他的心跳得很急促。

图书馆隔离就有洗手间，为何她一定要到四楼这个盛传闹鬼的洗手间？

两分钟后，程煌志窥见丁老师匆匆沿着楼梯走下来，他先四处张望一番，发现没有人，便迅速走进了女厕。

目击这场面，程煌志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亦遭幻灭，他的脑海一片空白，从前他认识的柳艳已经消失了，眼前的柳艳让他觉得很陌生很陌生。

他在暗处呆站了不知多久，女厕的门悄悄打开，然后丁老师一脸欢愉走出来。他走上楼梯时，还吹着口哨，看到他这样快活的样子，让他联想到他刚才在女厕与柳艳干的那种让人不堪入目的事情，程煌志便想冲上前狠揍他一顿，但程煌志并没有把这想法付诸实行。

未几，柳艳亦从女厕走出来，看到她脸上漾出笑容，把数张五百元放进钱包，程煌志对她很失望，程煌志很想上前质问她为何要这样作贱自己？

可是程煌志没有这样做，瞧着她的背影，程煌志的心好像被数百条虫在噬咬——很痛，很痛。

在一所时钟酒店的其中一间房间，柳艳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整理着头发和仪容。

房间内除了柳艳外，还有一名男子一丝不挂躺在床上，这刚刚与柳艳上床的赫然是董老师。

董老师瞧着柳艳婀娜多姿的背影，回想起刚才与她的一番缠绵。

这已经不是他和柳艳第一次发生关系了，他知道这是有违老师与学生间的越轨行为，如果给别人知道，他亦再难在教育界立足，可是从第一次碰面，他便已经被柳艳所吸引，吸引他的不是她骄人的身材，而是她那种积极的性格。

他的性格很害羞胆小，天生就不知怎去面对异性，所以由中学到大学，然后投身到社会，这廿多年的岁月，亦未曾谈过恋爱。

在吴林紫娣当教师是他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他那种害怕与女生相处的性格，就算是面对比自己年轻一截的女学生，亦会让他感到不自在。

但自从一年多前的会考发榜，他遇上了柳艳，虽然柳艳的年龄比其他发榜生大上数年，连面对那些十多岁未发育的小女孩，他亦觉得害羞；柳艳这种身材玲珑浮凸的初熟少女，他理应会更难于面对，可是柳艳的率真积极、友善憨厚的性格让他慢慢开始放下对异性的戒心。

与柳艳熟络后，他还鼓励对方多参加各种课外活动，慢慢柳艳亦经常来找他，向他诉说各种埋藏在心底的事情，让他了解到柳艳并不如她的表面那样乐观开朗，其实她是一个非常缺乏自信和安全感的女生。

从之前数次的倾谈，他发现柳艳应该有一段不愉快的往事，但每当他想进一步谈及的时候，柳艳总是启动了自程煌志保护机制，把话题转到其他方面。

只知道她有一位很要好的朋友叫做焰儿，这位叫做焰儿的女生对她很有影响力。

三个月前，他开始发现柳艳的性情出现了很大变化，他很想知道她出现了什么问题，于是他找她问道：“柳艳同学，我发现你最近好像灭有再参加其他课外活动，是不是要用多点时间复习啊？”

柳艳摇头道：“不是，我不想读大学。”

“吓！为什么啊？”

柳艳没有回应他问题，道：“董老师，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你是一位好老师。”

他从对方的神情察觉出不妥，他连忙问道：“柳艳同学，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你告诉老师！我一定会帮你的！”

柳艳摇头，脸上漾出一丝凄然的笑容，道：“董老师，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突然面对柳艳这样的问题，天性害羞的董老师一时间亦不知如何应对，道：“我…我…”

柳艳走前一步投入了他的怀中，从相识到现在，他一直帮助柳艳，不就是因为他对她暗生情愫吗？

这晚，他和她发生了关系，他想不到一向胆小的自己，居然把第一次给了自己的学生，但既然他已经和她好了，而且她又是自己一直钟情的人，他是一定会负起责任的。

可是当他向柳艳表白时，柳艳很冷淡地道：“这些是你之前帮过我的回报，如果下次你想要，我要收钱的！”

他很诧异柳艳居然向他说出这一番话，后来他还发现柳艳与已婚的丁老师有染，他难以接受柳艳变成这样，他不想与其他人分享他所钟情的人。

他回过神来，瞧见柳艳要离开房间，立时唤道：“柳艳同学。”

柳艳别过头来，甜甜一笑道：“什么事啊？董老师。”

“你可不可以不要做这样的事啊？我养你喔！”

柳艳闻言冷笑一声，道：“董老师，你是合约员工啊，明年随时不能续约，你每个月可以给多少钱我啊？我现在每个月赚到的钱比你工资还要多。”

“爱情不是只是看钱的啊！有钱不是一定开心，你就觉得你现在开心吗？”

“哼！枉你大过我几年，你还读了那么多书，你也那么天真的觉得爱情喝水饱啊？”

“难道钱真的对你那么重要吗？只要有钱，你和谁做都可以？”

“没错！如果不是钱，我刚刚都不会和你做。”

柳艳这句话伤害了他，可是当柳艳转身的时候，他瞧见她的眼角溢出了一滴泪珠，他好像感受到她的难言之痛。他爱她，不想看到她受苦，但他拯救不了她，因为她并不爱自己。

他想到柳艳和他聊天的时候，经常提起程煌志，他看出柳艳真正喜欢的人是那个高一学生程煌志，如果世上真的有人可以拯救柳艳，就只有程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