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给出了肯定的答复，雪莉洛克王国的边疆从来都不是单独的一块地域，雪莉老师在边疆的十年里行踪根本没有固定下来过。

更何况。

“在空间魔法的影响下，”墨寒头痛：“你为什么真的觉得我们还在地图上？而且那个时候我还小，完全没有印象！”

君度嫌弃：“所以你什么都不了解啊。”

墨寒握拳，他突然觉得今天的君度说话特别欠。

但是现在也不是闭嘴的时候：“我们去哪里？”

“在这片空间里，光影魔法的存在十分敏感，所以我完全能定位雪莉老师，影子，埃莱娜他们的位置。”君度说。

“现在的情况是影子和埃莱娜好像向着同一个目标，雪莉老师在追向埃莱娜的方向。”

“去追埃莱娜。”墨寒立刻做出了选择。

君度自然赞成，当即带路转了个方向。

路上，墨寒终于忍不住问：“你问……雪莉老师的死因干什么？”

“我们既然来到了这里，当然是想办法帮她规避一下啊。”君度回答的十分理所当然。

墨寒一个踉跄，直接从魔法扫帚上摔了下来，希拉几声滚进了荒草丛。

君度：“……”这小子懈怠的有点过分了。

“你…”墨寒用胳膊把自己撑起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在说，恩佐大人在轮回黑洞确认了雪莉老师死亡的讯息，既然我因为意外来到了她还活着的时代，去选择帮雪莉老师活下来。”

君度从魔法扫帚上跃下，面色平静：“有问题？”

墨寒在不知越过多少次精神风暴后，终于反问：“你知道五百年前的克赛德尔爆炸灾变吗？”

书本上还没见到，这时间明显是洛克王国建国之前。君度摇头。

“传言，克赛德尔是一座洛克王国建国前便存在的城邦，那里的领主想要通过时间魔法改变过去，然后，神明惩罚了他，让他的领土在顷刻间覆灭。”

“时空魔法不被允许？”君度问。

“不知道。”

墨寒摇头：“没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没有人再敢重复那位领主的行动。”

“龙属性的力量，是时空，但这种力量已经被遗忘了百年之久，原因并非是真的消失，我们用龙属性中蕴含的攻击魔法为龙系魔法。”

君度顺着他的话问：“比方说，龙之怒，不是，龙之爪牙？”

墨寒抬手伸向头顶，一只扇着翅膀的龙形魔法腾飞而来，伸出尖锐的利爪，又咆哮着冲撞而去，消失在视线触及不到的地方。

“是的，这是龙之爪牙，龙属性最基础的攻击类魔法。”墨寒说。

“这个魔法技能，只是召唤龙的虚影，根本没有时空的力量。就算有，也微弱到无法感知。”

君度点了点头：“你说真正的龙系魔法消失，就是因为波罗林根城灾变的后果，让现在的人们不敢触碰？”

“有这一方面的原因。还有就是…”

“还有什么？”

墨寒声音迟疑了几分：“龙系精灵王的离世。”

“……”

君度沉默了一下：“我寻思，你们洛克王国对精灵王的记载根本什么也没有吧…这龙王的离世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

“这个是意外，我在龙之秘境得知的。”墨寒耸了耸肩：“洛克王国建立的时候，精灵王都已经销声匿迹了，应该就是凯瑞尔说的那个。目前我也只是得知龙王死了而已。”

凯瑞尔说的，为了对抗噩梦，精灵王几乎全军覆没的事吗……

君度继续问：“所以龙属性力量特别不稳定？精灵王还有这种能力？”

墨寒头大：“我上哪儿知道去…”

君度鄙夷：“作为本地土着，你知道的可够少的。”

墨寒攥拳：“我之前有没有说过，你今天格外欠揍？”

“来啊，我保证会手下留情。”君度嗤笑：“我现在确实很不爽，说了这么多，你不就是不想让我规避雪莉的死吗？”

“我……”墨寒深吸气：“我没有。”

“但是呢？我等着你的但是。”

墨寒沉默下来，只是加快了速度。

然后他头疼的发现，带路的人是君度，君度走的也并不是直线，而是每一刻都在追随光的背影飞在最近的路上，一旦速度超过他，完全不知道往哪个方向飞。

君度在追着雪莉，然后雪莉在追着埃莱娜，两点之间线段最短，但是这线段都在移动。

“君度…”

墨寒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之前根本不是那种，你不是会听别人意见的人吧？你现在闹脾气，也是因为明白我说的滥用时空魔法的后果对吧？”

君度一个猛转弯，墨寒这才发现面前正立着一棵树。

他险些要撞上去，堪堪回旋才躲过撞树的情况。

然后在这个时候，他听到君度平静的声音。

“有一点你说对了，我确实不在意其他人的感受，包括你。我闹脾气……我哪里闹脾气了啊？”

君度在最后的所有被刻意换成了疑惑，他回过头，露出了冰冷的微笑：“不过确实我想等你的一句没说完的话，你会说‘雪莉老师也不可能同意的’吧。”

墨寒愣了一下，忽然就懂了君度的矛盾点在哪里。

他不可置信。

“你确实从来没有在意过我……你是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根本矛盾是雪莉老师也不可能赞同你的计划了，你……”

他从未如此清醒的明白过来，眼前这个人，无论平时性情再随和，所行所作再无害，也改不了……

他是个冷漠到骨子里的，彻头彻尾的黑魔法师！

“毕竟你说她是你的养母啊。”君度嘴角还在勾着：“结合你和恩佐大人的共同点，有些客观的东西纵是不想承认也没有用，这可真让人无奈，是不是？”

“你又在说什么奇怪的话啊！”墨寒恼怒。

君度没再说话，刚才所想其实是雪莉，恩佐与墨寒共有的那种保守的思想。

他的思维跳脱，并且不太喜欢解释，一般人确实很难跟上。

计划连尝试的机会都不去给，这真的很让人苦恼。

就是不知道如果雪莉知道未来因为她的死，恩佐肆意拿野生宠物做黑魔法实验，随后遭到王国驱逐，成了名声狼藉的黑魔法师后，会不会改改主意？

是不是该比对一下，恩佐对王国造成的损失，与那座城池毁灭，哪一个影响更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