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虽然容貌出挑，可是穿戴打扮都挺朴素。

看着不太像是通房的丫鬟······

“你们叫什么名字？”常曦笑着问两人。

“奴婢叫浅碧。”小丫鬟笑着指了指后面一个更小些的丫鬟：“她叫轻红。我们两个都是常跟在二爷身边服侍的。”

名叫轻红的小丫鬟连忙上前来给她行礼。

何须浅碧轻红色，自己花中第一流。

真是两个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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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曦点了点头。

按照规矩，新娘子的脚还不能沾地。紫英领着人把屋里的一架八扇屏风支了起来，又在屏风后头放了大木桶，让常曦盥沐。

等到何沐阳带着一身酒意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擦黑了。

看见穿着一身珊瑚色褙子，靠在枕上闭目养神的常曦，他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

半夏见状连忙推了推常曦，常曦一睁开眼，就看见站在门口，脸色发红的何沐阳。

“二爷回来了。”她连忙坐起来，给何沐阳行了个半福礼。

何沐阳就坐到了床对面的椅子上，从旁边的桌上倒茶来喝，茶水一下子洒到了桌上，紫英见状连忙上前来接手，何沐阳却摆了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自己来。”

紫英有些为难地看了常曦一眼。

也许是不习惯让不熟悉的人服侍吧。

她猜测着，笑问道：“要不要叫了浅碧和轻红进来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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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何沐阳端起茶碗来一饮而尽，又看了看已经洗漱完毕的常曦，起身道：“我去洗漱了，你坐着就行，我洗澡时从来不用人服侍。”

他出去后，半夏和紫英都围了上来，半夏有些紧张地道：“屋里没有炕，晚上我们在哪里值夜呢？”

常曦也注意到了，看样子，这屋里平时根本就没有人上夜。

常曦想了想，道：“你们今天先出去歇息吧，等我问问再说。”

既然已经成了亲，就要尊重对方的生活习惯，自己初来乍到的，还是不要自作主张地改变现状为好。

等何沐阳洗漱回来后，屋里就只剩下常曦一个了。

他微微松了口气，犹豫了片刻，还是坐到了囍床上。

床上早已铺上了柔软的褥子，锦被、喜帐、绣带、荷包一律都是簇新的，映着大红龙凤花烛的烛光，端庄中透着几分旖旎风情。

他的视线缓缓落在了常曦的脸上。

此时的常曦已经换了身玫红色的亵衣，脸上洗去了脂粉，挽着个斜斜的纂儿，通身并无半点珠饰，头发乌油油的堆在鬓边，衬得她一张素脸更加的晶莹娇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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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呼吸微微一滞。

对面的常曦却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明儿一大早还要早起祭拜祖先，给公公婆婆敬茶呢！这会子还不睡，明天怎么起得来······

隐隐的，她还闻到了何沐阳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酒气。

这是喝了多少？

常曦想到外了间那红彤彤一大片的席面。

这一大圈下来，不喝醉才怪呢。倒难得他还能保持着几分理智。

常曦只好率先开口，打破这种古怪的氛围，她轻声笑道：“已经敲了二鼓了，明天还要早起，还是早些安寝吧。”话一出口，自己倒先后悔起来。

这话听着，简直像是在邀请······

何沐阳怔了怔才道：“你说的有道理，睡吧！”说着就翻身要去吹灯，慌得常曦连忙扯住他的衣袖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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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龙凤花烛是要彻夜点着，不能熄灭的。

何沐阳也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给忘了。”

这人肯定是醉了······

常曦怎么也没有想到，向来沉着理智的何沐阳居然也有这么倒三不着两的时候。

拉上了双层的帘帐，还是有烛光隐隐地透进来，常曦根本睡不着，心里更是像打鼓一般，七上八下的。

不管是夫妻也好，还是盟友也好，既然成了亲，自然还是要履行夫妻间的义务。嫁进来之前，她已经反复预设过各种各样可能出现的场景，她本以为自己早就做足了心理准备，可是如今事到临头，她还是紧张地全身僵硬。

旁边的何沐阳却一直没有动静。

难道已经睡着了？

她微微侧过头去，看着旁边仰卧着，连被子都没有盖的何沐阳。

双目紧闭，眉宇间带着几分不设防的舒展，胸口有规律的一起一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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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睡着了？

她看着床上铺着的雪白绫布，有些傻眼。

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明天婆婆身边的妈妈可是要来验看的。

常曦无奈地翻了个身。

说不得，到时候只能弄些血迹出来搪塞过去了······

她一条一条的数着帐子边的流苏，强迫自己睡着了。

恍惚间，旁边传来了翻身的声音。

本就睡得不踏实，一听到动静，她马上醒了过来。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落入了一个发烫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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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惊呼出声，一抬眼，却看见何沐阳那双带着温醇笑意的眼睛。

“你的酒这么快就醒了？”常曦讶然。

何沐阳没有答话，眼神中的清明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眼看着他的脸在视线中渐渐放大······常曦脑子里嗡的一声，登时睡意全无！

“柳如云叫来了不少人，个个骁勇，金桓也在一旁拱火，非要看我们斗酒······”

他的声音低沉，呼出的热气喷在白皙的脖项间，常曦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像一个溺水的人。

下意识的，她想要抓住些什么东西，双手不自觉地抓住了何沐阳的后背。

何沐阳却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按着固定在了头的两侧，让她动弹不得。

他腾出一只手来，不由分说地探进了亵衣里，触手尽是温软细腻的肌肤，裹挟着暖融融的少女香气，缠绕在他的鼻端，引导着他的手一路向下、向下······那只手犹如火炭一般，烫得常曦忍不住拱起了身子。那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却更加撩拨起何沐阳的兴头，他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扯开了少女胸前的衣带。

衣衫如水般褪尽，赛雪欺霜的白腻胴体映入了眼帘，他的呼吸渐渐粗重了起来，一手扣住那盈盈一握的腰肢，情不自禁地顺着锁骨吻了下去，最后一口含住了她胸前的那一抹丰盈，由轻到重地舔舐着，渐渐不管不顾地揉捏起来。那柔嫩紧致的触感不断地刺激着他的感官，他用力箍住常曦的腰肢，把她按在怀里，恨不得让她融化进自己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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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曦只觉得一个健壮的身子重重地压了上来，让她喘不过气来。冲撞间，阵阵强烈的痛楚袭来，常曦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紧咬住下唇，极力忍耐着不让自己喊出声来。还在低声说着些什么，她却连一个字都没有再听清······

不知过去了多久，外间隐约响起了说话声音，常曦的脑子里一片混沌，眼皮子沉沉的，怎么也抬不起来。

她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身下蓦地传来一阵刺痛感，她皱起眉头，含糊着说了什么。

“怎么了？”何沐阳披上衣服，连忙凑过来听她说话，映入眼帘的却只有她被汗水打湿的头发，丝丝缕缕的贴在鬓边，白皙如玉的脸颊上还带着没有散去的酡红，让他想起被晨露打湿的娇艳海棠花。

昨夜那些绮丽的画面突然又涌入他的脑海。

他的眼神一暗，不由得又翻身将常曦压在了身下，全然不顾她无意识间的躲闪和推拒······良久，他从床边的矮几上拿过怀表看了一眼。

还差两刻钟就要寅正了。

原本想着让她早些休息的，谁知一个不留神，竟然折腾了大半夜。

床铺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馨香气味，他回身替常曦盖上被子，却又看见了落在细巧肩头上的片片粉红······

除了这里，还有别的地方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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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沐阳拿着纱被的手犹豫了半晌，一边怕她冷着，一边却又想直接扯下滑落在她胸口的被子，搂着她好好地看个仔细······

正在犹疑之际，外间却突然传来半夏等人小心翼翼地说话声：“二爷、二奶奶，该起来梳洗了。”

他不禁轻叹了一口气。

听见熟悉的声音，常曦脑子里“嗡”的一下，立刻睁开了眼睛：“什么时辰了？”她急切地想要起身，手臂却像灌了铅似的，怎么也抬不起来，身体也像被车轮碾过一般，连骨头缝里都是疼的。

她“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何沐阳连忙过来扶住了她：“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

常曦暗暗腹诽着，却还是没有推开他的手，因为她实在是没有力气。

“现在还没到寅正，时间还早。”何沐阳用被子把她包裹起来，笑道：“我们卯初二刻出门就来得及，先祭拜祖先，再到正厅去给父母敬茶，见见来拜访的亲朋好友，到时候我会让浅碧也跟着你，你接了她们给的见面礼，就交给她拿着，她知道该怎样登记上册，以后让你身边的大丫鬟也学一学，好替你分担这些杂事。”

常曦点了点头，又低声道：“等我穿上衣服再让她们进来。”声音里是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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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沐阳马上就明白了。

她不想让丫鬟们看见她现在的狼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