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深水试炼

天还未亮，城郊的一处战争时期留下的废弃校场，萧茗衫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当苏行舟二人赶到的时候，不多不少刚好凌晨四点。

“这，便是你的第一场试炼！”

萧茗衫说着指向了身后，只见大地正在缓缓移动，很快表壳凸起很大的一块，像一扇推拉门般向一旁挪移，而地下则是一个巨大的水湖，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水质很浑浊。

“规则是什么？”

苏行舟开口问道。

“用灵气呼吸，在这水下待十二个小时，里面会有藤蔓攻击你，在水的阻力下将它们斩断！”

萧茗衫说着伸出手：“你只需带一柄剑，其他东西都得留下来。”

“不补充灵气，战斗足足十二个小时，萧茗衫！你疯了吗？”

萧伶攸忍不住质问道，即便是她也不敢担保自己可以战斗十二个小时不补充灵力。

“那么，请吧！”

萧茗衫没有理会萧伶攸，而是摆出一个“请”的姿势。

苏行舟将外衣脱了下来，随后取出龙飞剑，将戒指抛给了萧茗衫。

紧接着，头也不回地朝湖内走去。

“计时开始！”

“算了，我们不训练了，行舟我们回家！”

忽然，萧伶攸挣开萧茗衫的阻拦，就要上前拦住苏行舟，不料当她抓向苏行舟手的时候，发现这竟只是一道残影罢了。

他竟只花了留个小时的时间，将一部残缺的身法完全领悟了出来？！

此刻的苏行舟已经潜入湖内了，六月天，这湖水却冰冷刺骨，他潜入湖底盘坐下来，运转丹田试图尽量保留体内的灵力。

不过事情并没有按他想的那样发展下去，他刚坐下便感觉身后凉嗖嗖的，他想也没想拔剑便向后一斩，速度在水的阻力下明显变慢了，但依然将身后的一根藤蔓斩下来了。

苏行舟这才发现，他身周还有很多根藤蔓都在往后退，可能是被他方才那一剑威吓到了。

用灵力呼吸也是会消耗灵力的，这些藤蔓怪狠聪明，现在动苏行舟无疑是难度最大的，但过会儿就未必了，它们在等苏行舟灵力消耗殆尽。

苏行舟刚下去，那地板又重新合上了，萧茗衫紧紧拉住萧伶攸的手腕，她眼睁睁看着地板合上，眼泪竟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知道你心疼他，但不论是我还是爷爷，都不可能眼睁睁让你嫁给一个没有能力保护你的人，我和爷爷天赋很有限，无法在你的修行路上一直陪着你并保护你，他才是陪你走一生的人，因此他必须强大起来！”

萧茗衫开口安慰道：“我相信你看中的人不会差，既然选择了他，就相信他可以做到！”

……

地上地下的两人皆是度秒如年地等待着，终于，天蒙蒙亮的时候，苏行舟身周的那些藤蔓开始蠢蠢欲动了。

“哗！”

苏行舟紧握住龙飞剑，回头就是一个重劈，一大截准备偷袭的藤蔓被他砍下，但这一次其他藤蔓没有选择退缩，而是如浪如潮般向他席卷而来。

苏行舟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势，手中的龙飞剑仿佛感知到了这铺天盖地的杀意，爆发出激昂的战意，发出一阵阵嗡鸣，在苏行舟的挥斩下断开水层，无数藤蔓在他的剑锋下被斩落。

因为没有阳光的照射，水里十分昏暗，但并非全暗，即便苏行舟不用灵力也会有一定的亮度，起初苏行舟对此十分疑惑，那些藤蔓自身似乎并不存在灵力，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在操控者它们。

三个小时之后，这些藤蔓终于停手了，似乎是感觉不好拿下，又或许是在休息，这个地方来过了那么多人，这些藤蔓一定举报水下恢复的能力，方才能维持这么多场试炼。

“我到要看看，这水底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不论是那个操纵藤蔓的东西，还是藤蔓水底恢复的能力，都让苏行舟无比好奇，他再一次回到了水底，这一次他没有原地坐着保证灵力小幅度流逝，而是四下开始摸索。

忽然，他仿佛踢到了一个圆卜隆冬的东西，定睛一看竟是前人死后腐化的骸骨，苏行舟不禁一阵后怕，莫非死在这里连被收尸的资格都没有？

这种骸骨还不止一个，苏行舟越往深处走，这种尸骨越多，最后，一只触手猛然间抽向苏行舟。

苏行舟挥剑便是一斩，斩在这触手上竟发出金属般的碰撞声，苏行舟目前为了省灵力只爆发了三层的灵威，换做是一般的藤蔓一片都会被斩落下来，这只触手竟然只是划破了一道血口。

“有血？等等，之前被斩落的那些藤蔓呢？”

苏行舟猛然间发现之前被他斩落的那些藤蔓本该沉入水底，但水底淤泥中却没有那些藤蔓，而且这只触手竟然还有血，那就跟藤蔓不是一个出处！

这水里只怕藏着一只水怪！

在苏行舟手下吃了亏，那只触手准备桃之夭夭，苏行舟怎能放弃这大好的机会？一个瞬身上去又是一个重劈，这一次他动用了五成的力量，龙飞剑直接刺穿了这条触手。

“嗡！”

“吼——”

随着剑身一阵嗡鸣，整条触手被苏行舟震成血水，前方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嘶吼声，苏行舟心道果不其然，很快又是三只触手向他杀来。

苏行舟猛然一个纵身跃上其中一条触手，紧接着向着触手的根部杀去，他不能跟这些触手耗下去，否则自己会精疲力尽而亡，他需要找到后面那个家伙才行！

苏行舟即便是在水的阻力下速度也比迟钝的触手快多了，但很快，他越靠近里面越危险，又是三根触手劈向苏行舟，但都被他巧妙躲开了。

“就是这里了！”

终于，苏行舟看到前面有一对灯笼大的眼睛，他想也没想举起龙飞剑便是一剑刺下，这一击他用了九成的力量，龙飞剑不断发出清吟，鲜血染红了这一片的水域，苏行舟感受到了他下面的这只怪物在止不住地颤抖，最后猛然间炸开，就连苏行舟都被弹飞出去了。

终于，苏行舟在原来怪物的位置发现了一块闪闪发光的红色水晶，确切地说它应该是在血水中才显得红艳，实际上是一块闪耀着白光的灵晶。

“原来如此！这里竟然有灵晶！”

苏行舟心动不止，灵晶他在古书里面看到过，是灵气过于浓郁化成了水之后又浓缩凝结成水晶。

这灵晶即便是在上神界也是不可多得的至宝，不过十分可惜，经过了几百年间这只触手怪的吞噬，这块灵晶里的灵力已经所剩无几了。

苏行舟拨开血水，朝着那块灵晶游过去，最后将其捧在手心，很快灵脉便开始贪婪地吞噬着里面的灵力。

“这是……”

忽然，苏行舟还沉浸在吸收灵力的痛快之中时，一部功法在他识海中忽然出现，里面是歪歪扭扭的乱七八糟的一通感悟，令苏行舟有些不明白里面的意思是什么。

好一会儿，苏行舟才察觉到这可能是那只章鱼修炼的灵术，百年以来它自创并不断精修了一部功法，并将对这部功法的感悟刻在了这块灵晶之中，苏行舟将它斩杀之后，在吸收这块灵晶的同时也得到了它的感悟。

“灵力化藤！”

苏行舟不禁惊呼一声，这一惊呼让他连呛好几口水，用灵力逼出涌入体内的那些水才让他缓过气来，他震惊地看着这灵晶。

灵力化藤，但藤蔓却没有任何灵力的气息，这本灵术修炼到极致竟然可以做到这个地步，难怪藤蔓被斩断之后都消失不见了。

“人类，将我囚禁于此，欲害我性命，夺我造化……万恶…至极……”

直到苏行舟脑海中出现一个充斥着不甘的声音，苏行舟才大概明白了这只怪物的悲惨一生，忽然感觉有些惭愧，但他并没有过多怜悯对方，因为仁慈的那一套在修真界不管用，弱肉强食就是修真界唯一的规则。

“时间到了！快放他出来！”

烈日当空，萧伶攸守着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般度过的。

萧茗衫也没有犹豫，随着一道灵力从他指尖打出，地板又开始了挪移，很快地下湖便出现了。

下一秒，苏行舟破水而出，整个人一跃而上，稳稳地落在岸边，如刀刻般的八块腹肌暴露在空气之中。

“行舟，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萧伶攸见苏行舟还是生龙活虎的一副模样，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关心地问道。

“至少，比进去时舒服！”

苏行舟忍不住笑道，说着，灵识中期的气息绽放出来，将手中的灵晶递给萧伶攸。

“灵晶！”

萧伶攸也被这灵晶吓了一跳，这湖里怎么会有灵晶？

“战国时期，这个校场还是一个灵湖，一位将军受命将灵湖改造成了一个校场，将灵湖藏匿在下面，而渗透上来的灵气可以供让士兵们锻炼成果事半功倍，但不知什么时候，这里多了一只万象境的章鱼妖，将湖内的灵液炼成了一颗灵晶。”

萧茗衫介绍道：“那颗章鱼妖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太冥后期了，被几位强者镇压之后，修为不断倒退，最后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你即便不杀他，要不了多久他也老死了。”

“原来如此……那这颗灵晶我可以拿走吗？”

苏行舟心道既然是国家之物，他恐怕是要归还的。

“这湖内有座法阵，进去的人修为都会被压制在灵识初期，目前国内还没有人可以拿下这颗灵晶，因此有位大将军便定下规矩，谁能拿到就归谁。”

萧茗衫淡然一笑：“但是每个参加这场试炼的人，都不会被提前告知这下面有灵晶，唯有对灵力的感知力出众之人才有这等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