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成功了？”小风吐出了一口气，“小静，你的歌真厉害，你是怎么想到要唱〈松鼠〉？而且唱得真好！一点都不输阿山！”

“不，不对，会唱〈松鼠〉，不是我本来想要的。”小静小心翼翼感受着当时的心情，她逐渐确信了一件事。

“咦？不是你想要的，那是谁想要的？”

“是你，小风学姐。”

“啊？我？”

“是你知道，嗯，对，是你知道要唱松鼠才能安抚梦貘，所以你透过握住我的手，让我唱这首歌的。”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小风学姐，这是你的力量，这就是你的力量！”小静看着小风，语气上扬

“我的力量？”

“因为你有这样的力量，所以你可以叫出上百个朋友用引路索把我带回来，你可以年纪轻轻就创业赚大钱，你可以从梦中叫出梦貘把你带入梦中，你甚至可以透过握我的手，让我唱出你想唱的歌。”

“小静，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风学姐，他们都说我是什么主星，所以一直要我回去阴界带领他们，但我现在确信一件事。”小静看着小风，语气坚定。“那就是，你一定也是主星！”

“我也是??”

“对！”小静难得如此充满自信，也许是因为这是梦，这是属于她的梦。“你和我一样，都是主星！”

............

阴界。

“天空殿？那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如果它位在海面的天空上，又该怎么上去？”

此刻，琴和莫言两人，刚吃完了牛肉面，和周娘、阿岁、小曦与忍耐人道别之后，他们两人来到车站。

这是阳世的车站，莫言和琴看清楚了车班，跳上了阳世的一班列车，在轻微的车厢晃动之中，朝着最近的海滨而去。

莫言与琴两人坐在半满的车厢中，周围混杂着阳世的人与阴界的阴魂，这些阳世的人有的人穿着宽大的T恤，脚下是舒适的夹脚拖，背包中装的是泳衣和旅行几天的行李，一看就知道是打算去海边玩耍的。

“最近阳世去海边的人变多了？”琴左顾右盼，忍不住说。“真好，让人想起年轻的时候啊。”

“你也不老啊。”

“但我已经是鬼了啊。”琴歪着头，吐出一口气。“阳光、夏天、细肩带、帅哥的搭讪，哎呀，都离我而去了。”

“是吗？帅哥的搭讪？我不知道是你，还是那个帅哥，总之，你们两个人之中有人需要治疗眼睛。”莫言冷笑一声。

“什么意思？”

“要不他眼睛不好把你看成美女，要不是你眼睛瞎了把他看成帅哥。”

“喂！莫言！”

“嘿。”莫言一笑，“我听阴兽们耳语，他们说，人类把这几次疯狂的旅行潮，称作『报复性旅游』。”

“报复性旅游？”琴讶异，“阳世出了什么事吗？为什么要报复？”

“易主时刻逼近，不论是阴界或是阳世都会大乱啊，最近阳世最火热或说最可怕的，是一种叫做『新冠肺炎』的病毒，着实杀了不少阳世人啊。”

“真的吗？”琴露出担心的神情，“不知道我那些好朋友们，是不是平安??”

“如果你的朋友都是居住在这座岛上，应该都算是安全。”莫言说，“不过其他地方就不一定了，上百万的阴魂都因为这病毒而丧命，塞爆了阴界，各地方的鬼卒都忙翻了，最辛苦的应该是孟婆他们吧。”

“这病毒这么可怕？”琴全身发抖，“究竟从何而来的？”

“阳世说是来自蝙蝠，但就阴界的角度来看，它最初来自一种在阴界弱小的微型阴兽『拙拙』。”

“拙拙？”

“这阴兽在阴界充其量只能排在C级，对阴魂来说没什么伤害力，主要是因为阴魂们没有实体，复愈力极强，所以就算感染了，也能很快就适应了拙拙的伤害力，然后靠着自身的道行，轻易就能将拙拙从体内驱逐出去。”

“那拙拙为什么会对阳世造成伤害？”

“拙拙攻击力确实不强，但拙拙能量很低，所以变得容易穿越阴阳两界，加上可能易主时刻逼近，阴阳两界的界线变得模糊，导致部分拙拙穿过了阴界进入了阳世，与阳世的某些病毒产生融合。”

“融合成新病毒？”

“可以这样说，但也有阴兽的耳语是这样说的，打开阴阳两界之门的，其实是那些政治人物与科学家的野心。”莫言说，“他们表面上说是爱国，其实以创造出杀人病毒为终生志愿，带着如此恶意不断实验，强大恶念加上超乎想象的科学手法，终于无意间打开了阴阳之门，把『拙拙』诱出了阴界，融入了阳世的病毒中，而新冠肺炎的病毒，就这样完美诞生了。”

“又是人类的恶欲吗？”琴叹气，“怎么一直是这样的故事情节不断重演呢。”

“人类就是这样学不乖嘿。”莫言耸肩，“我们愈来愈靠近海边了。”

此时，火车离开了阴暗的地下隧道，窗户陡然一亮，进入了明亮的地面铁轨。

周围的景色也逐渐从压迫密集的高楼大厦，转变成一整片的蓝天与稀疏的矮房。

火车确实正往海边靠近，目标是东方的海，那是一片壮阔的大海，而这块邻近海洋的土地有一个温柔的名字，就是花莲。

“莫言，我问你喔，我们到了海边之后，要怎样才能到天空殿？”琴问。

“得坐船嘿。”

“真的？”琴吓了一跳，“我们要坐船才能到吗？”

“当然，天空殿的正下方是海，当然要坐船。”莫言说，“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得呼唤阴兽，到了正确的位置，那里会有海底礁石冒出来的巨大气泡，我们会乘着气泡往上飞，直接飞上天空。”

“这、这是真的吗？”琴迟疑了数秒，才开口。“要乘坐气泡往上，有点难以想象，如果半路掉下来会怎么样？”

“看你的命硬不硬啊，不够硬的话掉到海里，大概会撞到骨折吧，不，骨折算好的。”莫言说，“那片海底发生过几次船难，也有被淹没的古城，阴气强得很，这样的阴气养出的阴兽都很厉害，这些阴兽甚至有着天空殿守护兽的称号，它们应该会把你当作点心吃掉嘿。”

“等等，等等，那你的意思是，去天空殿的路很危险？”

“当然，不然为什么长生星等人，可以躲在天空殿里面躲这么久？又躲得这么好？”莫言露出招牌的邪气微笑，“所以，你怕了？”

“我，我，没怕！”琴支支吾吾了几声，大声回答。“我才没怕。”

“对嘛。”莫言挑衅地笑着，“这点小事都怕，怎么成立一个帮会？怎么解开你的身世之谜？”

“这，”琴看着莫言的微笑，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等等，莫言，你在激将法吗？你很想我解开身世之谜吗？”

“嘿，有吗？”

“难道，你也想知道我是不是当年的武曲？”

“有吗？”

“肯定有。”琴把她巴掌般大的小脸，凑近了莫言墨镜之前。“嘻嘻，那你老实说，你希望我是武曲？或者不是武曲？”

“??”

“干嘛不回答？”

莫言把脸别开，沉默以对。

“你是希望？还是不希望啊？”

“不知道。”

“什么叫做不知道？”

看着琴的样子，这一刹那，莫言竟然发现自己，真的回答不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