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相比较起凌启的慌乱，在一旁的远山则显得胸有成竹，气定神闲，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一会儿的全军覆没。

“看你这一脸镇定的模样，难道是有办法了？”

远山并没有回答凌启，而是一脸微笑，看上去颇有几分大将风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由于两人并没有将机长室里的情况告诉其他人，因而这会儿大家都还不知道即将到来的危险。凌启和远山两人当然也不会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让大家慌乱。

虽然不知道远山有什么底牌，但见远山那镇定如常的模样，不知怎的，凌启也顺带着安静了下来。这无关其他，纯粹是两人之间的默契使然。一路走来，凌启知道远山一向是个信得过的人。

很快，两人已经可以看得见机场的跑道了，也收到了来自塔台的信息，但两人都不是专业人士，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按着自己的想法来。

“我说，此物平稳落地。”

话音刚落，就如同先前的每一次发挥天赋之力一样，无形中有一股力量附着于这架正高速移动中的飞机上。只是这一次，相比于以往，凌启明显可以感觉得到远山的吃力，那种血管暴起的模样绝对做不得伪。

在远山的努力下，冥冥之中那股无形的力量在与这飞机较着劲儿，以至于这飞机都开始出现颠簸了。

“两位先生，现在情况还好吗？飞机...飞机似乎有些颠簸！”乘务长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她这一问不仅仅代表着自己，更是代表着这架飞机上的其他人。

远山此时正在拼尽全力控制飞机停下，当然不可能还有闲工夫去回应乘务长。凌启只好抓起对讲机快速喊道：“听着，告诉所有人不要慌张，系好安全带！”

听到凌启的指示以后，那乘务长又赶忙来到各个乘客区劝说大家冷静下来，此处暂且不表。再看回机长室里头，此时的远山瞪大了双眼，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紧绷的状态，他已经将自己的所有天赋之力全部都用上了，好在这飞机也就有了减速的样子。

也许可能有人会说了，远山之前使用天赋的时候也没这么吃力啊，怎么这会儿怎么拉了？实际上先前远山所创造出来的仅仅只是静态的域而已，而这次的对象却是一架高速移动中的飞机，两者实际上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这会儿远山整个人都沐浴在一层淡淡的荧光之中，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台大号的台灯般，这是他将身体里所有的天赋之力全部催发出来的显现。

看着远山在这边拼死拼活的，凌启站在一旁却不知道如何帮忙。若是上阵杀敌那自不必说，凌启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可现在却是束手无策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远山一个人拼命。

整架飞机上一百多号人的性命此时就全部寄托于远山一身了，他当然也知道，所以即便已经榨干了全身的天赋之力，他依然还在努力，没有放弃。突然一阵猛的颠簸，似乎是远山有些脱力了。

“啊！！”

远山怒吼一声，原本已经有些暗淡了的身体骤然间又爆发出了一阵光芒。飞机也再一次平稳起来，距离地面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了。

“远山，你...你的嘴角....”

凌启看着远山拼得嘴角流出了丝丝鲜血，心里一惊。虽然表面看上去远山还好，但只怕其内脏已经因为超负荷运行而受损了，若是再不停下来，恐怕殒命当场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没事，相信我就好了！”远山察觉到了凌启的目光，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说道。

就连凌启都看出来了，远山自己本人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情况危急呢。可一旦自己停下，那么这一飞机的人都得死，绝无生机。电光火石之间，远山就已经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凌启...无论如何，一定要带领人类走向更远的未来，任何挡在人类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都要统统移开！”

听到远山这神似遗言的话语，凌启当即就变了脸色。他看着远山，一幅想帮上忙却又无能为力的焦急模样。

“你这是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飞机又是再一次的颠簸起来，但在颠簸过后，便是刺耳的磨搽声，似乎是飞机已经接触到了地面。但直到这个时候，尽管远山已经有些油尽灯枯了，仍然不可以泄劲儿，因为如果不让飞机彻底停下来，再往前冲就要撞上摆在机场里的其他飞机了。到时候引发爆炸一样是个死！

“我...我先失陪了，你们要....要做好觉醒者的责任，要.....”

说着，远山全身的光芒全部散尽，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软倒在地上，七窍流血。而飞机，也恰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不再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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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凌启他们没有法子放下飞机的轮，所以那飞机在地面上滑行全是靠着底部来制动，好在最后总算是有惊无险，只是远山却力竭而亡。

飞机刚一落地，警方便在第一时间接手了飞机的控制权，将所有的劫匪逮捕归案，同时安抚乘客们的情绪。至于凌启等人，则由于觉醒者的特殊身份与安全局的关系，得以直接离开。

此时，凌启和方块k带着远山的尸体正坐在前往安全局总部的路上。按照惯例，正规觉醒者组织的觉醒者在身亡以后，尸体都要交由安全局的技术部门作研究用。

此时凌启已经用湿巾将远山脸上的血迹一一擦去了，看着这张惨白的，失去生机的熟悉的脸庞，凌启的心中就是一阵抽痛。觉醒者的道路注定是多难的，也注定是孤独的，伙伴的失去看似是个偶然，实则却是必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