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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人间筑仙庭

作者:香汗薄衫凉 | 分类:仙侠 | 字数:50.2万

第一六三章 狴犴镇邪,因果显现!

书名:我在人间筑仙庭 作者:香汗薄衫凉 字数:4522 更新时间:2025-01-25 02:07:32

此时的宋明德神色有些阴翳,他手下的几个锦衣卫百户押着一位在京城奸淫良家的贼人…

那贼人生的一副尖嘴猴腮的丑陋嘴脸,身上干干巴巴的如同一截朽木,却又穿着一袭明黄色的道袍,看起来不伦不类…

而且那贼人被抓住,也戴上了镣铐和脚链,面颊上也不见半分惧色,反而一脸戏谑的笑意…

锦衣卫的那几位百户见状心中窝着火气,上前就是一脚,呵斥道:“老东西,都被抓了还敢放肆!?”

“呵呵呵呵呵…”

那穿着道袍的贼人被踹的狗吃屎,却只是不以为意的冷笑几声,支起身子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说道:“宋指挥使,咱们都是老熟人了,老道这脑袋也都被砍三回了,你抓我又有何用?”

“少废话!”

宋明德厉声呵斥道:“我倒要看看你这邪法究竟有几条命能死!”

“呵~”

那贼人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戏谑的说道:“你有这功夫去抓点别人不好吗,在老道身上浪费精力,只是徒劳罢了。”

“押到天牢!”

宋明德不愿与他废话。

此贼人他已经抓住四回了,因为要明正典刑的缘故,作奸犯科之类的贼人抓到就是菜市场斩首的下场。

可是这贼人与其他贼人不同!

他曾亲眼见到这贼人被推到菜市场门口问斩,刽子手一刀下去,尸首分家…

可不久之后,他再次遇到相似的桉件,也成功抓到了犯人,可那犯人居然就是明明已经被斩首死去的贼人!

这可把他惊的够呛…

那贼人自称有不死之身,无论死多少次都无用,而宋明德能修行到武道先天之境,心智同样坚韧,自然是不信他这般说辞的。

第二次又在菜市场亲自监斩,他亲眼见那贼人尸首分离,这才放心。

随后不久,他再一次遇到相似的桉件,而抓到的贼人居然还是那位贼人!

他将那贼人关押在天牢中严刑逼供多日,上了各种大刑都无甚作用,便又不信邪的亲自操刀充当刽子手,砍下其头颅。

而现在……

已经是他第四次了抓到这贼人了!

饶是以他武道先天之境的修为和见识,也觉得心底发寒,甚至思量着此贼人是不是真的有不死之身…

这次,他打算将这贼人关押在天牢。

只关,不杀!

“没用的,宋指挥使…”

那贼人看着已经出现在视野中的天牢,似乎也察觉到了宋明德的打算,摇头晃脑的说道:“小小天牢,关不住老道的。”

宋明德闻言冷哼一声,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用?”

“唉~”

那贼人叹了口气,说道:“宋指挥使若还是不信老道有不死之身的话,不若就和老道打个赌,如何?”

“打赌?”

宋明德似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冷声说道:“我堂堂锦衣卫指挥使,为什么要和一个犯人打赌?”

“因为宋指挥使杀不了老道。”

“……”

那贼人见他面色阴翳,笑呵呵的说道:“其实老道与宋指挥使之间并无仇怨,不管是您寻来之际,还是您要砍老道的头,老道都从未抵抗过。”

“并无仇怨?”

宋明德厉声呵斥道:“你在京城为非作歹,我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官抓贼,天经地义,还要何仇怨?”

“你看你看,又生气了不是?”

那贼人摇摇头,说道:“老道不过是宽慰了些许妇人而已,又未谋害她们性命,宋指挥使何必死揪着老道不放?”

“荒谬!”

宋明德见他行作奸犯科之事竟能说的这般理直气壮,全无悔意,也懒得再跟他说一句话…

“荒谬不荒谬不是你我说的算的。”

那贼人见其不理会自己,不以为意的自顾自说道:“老道听闻当今陛下求仙问道,欲举办水陆法会选出真仙真佛以拜国师。”

他声音一顿,随即笑呵呵的问道:“宋指挥使认为老道这不死之身,能否胜任国师之位?”

“……”

宋明德闻言面色一变…

随即恶狠狠的瞪着那贼人,嗤笑道:“就你这作奸犯科,目无法纪的江湖方士也想染指国师之位?”

“为何不能?”

“你若能成为我大梁国师,我宋明德第一个抹脖子向列祖列宗谢罪!”

“那老道可就等着那一天了…”

闲聊之间,锦衣卫和押送的贼人已经来到天牢门外,值守的几个狱卒见状连忙迎了出来。

“见过指挥使大人…”

“嗯…”

宋明德见只有几个狱卒迎出来你,板着脸问道:“胡岩呢?”

“禀大人…”

那狱卒紧忙解释道:“刚才西厂的徐督主来过,胡狱司陪同徐督主出去了一趟,应该等会就会回来。”

“徐伯清来过?”

宋明德挑着眉头惊疑一声,随即微微颔首也没多想什么,摆摆手示意狱卒领路,便押着那贼人准备进入天牢。

“宋指挥使……”

那贼人本想说话乱他心智来着,可随即似是感应到了,突然眉头紧锁的驻足在天牢门前。

第一六三章 狴犴镇邪,因果显现!

天牢他已经来过三次了,这是第四次,以前的三次都无甚感觉…

可这次前来,看那天牢的大门,却犹如一张通往深渊的巨口,只觉得有种莫大的恐怖笼罩在心头!

这天牢……有问题!

这天牢……不能进!

他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仰着头,呆呆的看着门上的‘天牢’牌匾,看着那牌匾上所画的似虎却又长须的异兽画像!

天牢的牌匾……变了!

他呼吸一滞,只觉得那牌匾上的‘天牢’二字犹如大山一般压在心头,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随即童孔一缩…

在他的视线中,那牌匾上的异兽似是活过来一般,那双血目摄人心魄,耳边似乎也响起了一声雷鸣般的怒吼声!

宋明德眉头微蹙,见那贼人立在天牢门口,仰头看着那块牌匾,上前就准备一脚将他踹进去。

可还没等脚抬起来,却见那贼人已是口鼻窜血的俯身跪倒在地!

那贼人满脸惊恐的看着挂在天牢门口牌匾,只觉得以往奸淫过的妇人面容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他看着那牌匾上的异兽,在那双血目的注视下,只觉得附着在替身上的魂魄都有种被强行撕扯出的感觉。

“不……不!

他仿佛看到了什么大恐怖似的,蹬着腿,满面惊恐的嘶嚎着,便是那干巴巴的身体都生出了几分枯木纹理…

他的替身一头栽倒在地,而施以邪法秘术的魂魄则是遁出了替身之外。

想要逃走的时候,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魂魄上居然还带着镣铐,脚链!

而那镣铐,脚链的另外一头,豁然就栓在那块牌匾上,在那异兽张开的巨口中!

随着锁链一扯…

他的魂魄凄厉的嘶嚎一声,被牌匾上显化的异兽吞入口中…

“……”

宋明德见那贼人像是犯病似的一头栽倒在地,身体就如一截枯木似的没了生息,心中也是一惊…

紧接着隐约听到锁链拖动的声音和一声凄厉的嘶嚎,便彻底没了动静…

他心头一寒,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不见有任何锁链后,心中疑惑更甚几分。

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紧忙将视线放在天牢门口的牌匾上…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只觉得那牌匾上的‘天牢’二字越发厚重,而牌匾上所画的异兽似乎也越发凝实了几分。

特别是当他对视上异兽的血目时,之觉得那牌匾上所画的异兽有了神韵,似是要破匾而出一般,甚是骇人…

这……

这牌匾,有古怪!

这贼人是看到那牌匾才死的?

宋明德心中一惊,他来这天牢的次数也不少,自然也能看出天牢换了牌匾…

他眉头紧锁的看向四周的狱卒,见他们脸上也带着几分茫然之色,便沉声呵问道:“天牢何时换了牌匾?”

“禀…禀大人…”

那几个值守的狱卒见有犯人惨死在天牢门前,又见锦衣卫指挥使呵问,战战兢兢的应道:“就…就今天刚换的。”

“今天刚换的?”

宋明德闻言微微一愣,随即问道:“谁让换的?谁换的牌匾?”

“是是…胡狱司让换的。”

负责挂牌匾的几位狱卒紧忙出列。

“禀大人…”

其中一位狱卒还以为换牌匾是犯了什么忌讳,紧忙解释道:“这块牌匾是徐督主亲手所制,也是督主吩咐让换上的。”

“徐伯清?”

宋明德闻言又是一愣,脑海中下意识的回想到那日雨夜,那屈指一弹破了自己刀法的持伞身影。

胡狱司身边的心腹紧忙出列,将今天徐督主来后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也着重强调了这块牌匾乃是徐督主亲手所制。

“雷击枣木……辟邪……徐伯清…狴犴像……镇狱神兽?”

宋明德嘴中呢喃自语,摩挲着下巴显得有些出神,实则暗自思量着徐伯清这厮到底从哪修来的这么多本领?

这特娘的不像是凡人手段啊……

他还欠自己一个人情,那自己是不是得趁此机会主动去拜访结交一番?

他回过神来,目光炯炯的看向胡狱司的心腹,轻咳一声的问道:“刚才听你说,那什么雷击枣木还有些边角料?”

“是…是有些…”

那狱卒额头都溢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解释道:“狱司陪同徐督主出门时,特意吩咐小的将那些边角料收了起来,不准让外人动…

说是事后找匠人打造些手串,凋牌之类的小物件送人,能辟邪。”

“理当如此…”

宋明德轻咳一声,说道:“带本官去看看那些边角料,本官怀疑这雷击枣木中有些猫腻,得带回去一些检测。”

“啊,这……”

那狱卒想到狱司的吩咐,苦丧着脸说道:“大…大人…这事儿小的做不了主啊,胡狱司出门前特意吩咐小的……”

“怎么没脑子呢?”

宋明德瞪他一眼,说道:“胡岩说不准让外人动,本官是外人吗?啊?”

他声音一顿的轻哼一声,正气凌然的说道:“再说了,本官要带些回去检测,他胡岩就是亲自在这,也不敢说二话,懂吗?”

“懂了…懂了!

那狱卒似是也品出了其中的味道,一改苦瓜脸表情,紧忙腆着脸在前面引路。

边走还边说道:“大人,里边请,里面请,小的给您领路…”

“……”

另外一边…

徐伯清坐在马车上,忽然感觉到一根莫名的因果线搭在了自己身上。

随着那因果线出现,还莫名的传来一篇名为《替身术》的小法术…

“嗯?”

他惊疑一声的运起天目法眼看了看,当下也明白了那根因果线出在何处。

他眉头微蹙的摩挲着下巴,滴咕道:“狴犴像还有这般功效?”

就在他出神之际,车前充当马夫的邓飞停在城西的一处破落宅院前…

“两位大人,到了…”

说罢他便跳下了马车,想到日后自己和弟弟妹妹们不必整日挨饿,不必整日担心受怕,他那张脸都因兴奋变的通红…

胡狱司和徐伯清闻言下了马车。

邓飞推开房门,兴冲冲的叫喊道:“二牛,三柱,我回来了。”

“……”

见没有得到回应,他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又笑着嚷嚷道:“九妹,幺妹,飞哥回来了,还给你们带了好吃的。”

“……”

依然没有回应…

徐伯清跟着他走进宅院后眉头不由得一挑,也看出了这里本来应该是个废弃的宅子,院中满是杂草。

可是,那半人高的枯败杂草,却明显有几处被人践踏,或是有人在里面打滚行成的痕迹…

邓飞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紧忙冲进了内宅,见房门大开,屋子里一片狼藉却不见半点人影后,他面色不经一白…

待看到炕上的被褥都被人揭开,以及散落在地已经风干的馍馍后,他只感觉自己一阵头晕目眩…

在天牢中数日未曾合眼,一天内心态接连起伏过大,他眼睛一翻的晕了过去…

徐伯清紧忙上前将他扶住,见其面色不正常的潮红,便伸手在他身上点了几下,用内力护住了他的心脉…

胡狱司眉头微蹙的看了看四周,捡起地上一块被踩扁的馍馍,看着上面的脚印,说道:“督主,这地方应该有别人来过,而且不是小孩子…”

他又看了看散落在四周地上的其他馍馍,对比一番脚印后说道:“可能来的人还不少,而且这些馍馍都硬了,估计事发距今得有两三天了…”

“……”

徐伯清看了看四周的生活环境。

看到那炕上连在一起的十多个小枕头,也知道邓飞没有说谎…

待看到房子里没有一个人,又看到已经昏迷的邓飞,只觉得心中生起一股无名火。

“什么人,会来抓小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