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千月歪了歪头，阴恻恻地笑了，“的确，先前我没斗过你，是我技不如人、没有防范你的意识啊。如果早知道你就是那个老贱种生下的小野种，你说，我还回让你活到今天吗？”

用词之恶毒下流，让千夜震惊。

她瞪着千月半天，冷冷地开口：“千月，你真是疯了。”

“没错啊，我就是疯了。”千月冷笑，因失血过多而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不，不过……我倒是要看看，这次的事情酝酿发酵之后，大众会认为是谁疯了。”

说着，千月又往自己身上戳了两刀。

鲜血飞溅得满地都是，包厢里仿佛变成了修罗场！

腥热的味道在鼻腔散开。千夜捂住鼻子，用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想要离开。

“你别想走！”

千月一把丢开匕首，跟千夜滚作一团。

她的血，沾到千夜身上不少。

千夜骇然大叫：“你疯了！”

“对，我早就告诉过你，我疯了！”千月咬牙切齿地跟千夜搏斗，“为了让你下地狱，我疯得在所不惜——”

砰。

两人正在争执间，门忽然被人从外头撞了一下。

千月眼前一亮。

千夜没发现千月的变化，拿外头的人当成了救星，大叫出声：“救命！这里有人遇到了危险，救我！”

砰，砰。

房门又被接连撞了好几下，终于打开。

苏姚带着一群身穿制服的员警站在门口，一个个都喘息得厉害。

“苏姚姐，你终于来了！”一见外人，千月先前那种疯狂的模样顿时消失了。她嘤嘤啜泣着，捂着伤口往苏姚那边挣扎蠕动，似乎拼死也想要靠近对方、不愿在千夜身边多待一秒，“我好怕，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千月哭得投入。

也正因如此，她并没有发现，苏姚的反应似乎有些不对。

“你怕，做出这种事情之后，你是应该害怕。”苏姚沉沉地看了千月一眼，指着千月，义正词严地说，“我说过，这个人的精神已经有了不正常的征兆。她有了很严重的自残倾向，也有攻击性。请你们尽早控制住她！”

“……”

千月瞬间愣住。

几个员警立刻上前，按住千月。

另有一个戴着塑胶手套的法医上前，拿起那柄匕首，装进透明的证物袋里。

千夜看着眼前的一切，瞬间就懵了。

苏姚，千月。

这两个人，本来应该是在同一方阵营的啊。

可是为什么，她们现在，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千夜有些憋不住心底的疑问，看向苏姚：“苏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千夜小姐，你受惊了。”苏姚叹了口气，走上来扶起千夜，“昨天千月找上我，跟我说要陷害你。我当时听了就觉得很诧异，劝她不要这样做。当时，千月表面上答应了。没想到，她最后还是背着我……唉。”

苏姚长叹一声，摇摇头，表情悲天悯人。

在她的说法当中，她俨然是一个想要劝千月回归正途，却没有得到千月重视的好人。

千夜有些虚软地站在那里，皱着眉头看苏姚。

身体虽然不济，可她的精神还正常，脑子也算冷静。

苏姚，真的有她所说的这样无辜吗？

对于这个问题，千夜一时间无法下定论。

另一边，千月还沉浸在被苏姚背叛的震惊感里，半天回不过神来。

好不容易回神，听着苏姚情真意切的讲述，千月一下子就炸了。

她拼了命地嘶嚎出声，双腿凌空往苏姚身上踹：“苏姚，你这个王八蛋！你背叛我，背叛我！”

“千月，我不是要背叛你！”苏姚皱着眉头看向她，眼神怜悯，大义凛然，“我是不能看着你一错再错下去了。你知不知道，你做的事情，已经足够毁了你自己了！”

“行了，都别说了。”旁边，一个看上去能说了算的女性警官挥挥手，“都带到局子里去，好好查查这是怎么回事。毒理检测和指纹检测，都准备好了吗？”

法医点头：“准备好了。”

“那就好。”女警官看向千月，眼神凌厉，“不要在这里喊冤，喊被人背叛。你们到底是遇见了什么事情，回去做个检验，再分开审查一下，就都知道了。”

说完，女警率先离开。

千夜看了那把匕首一眼，微微吐出一口气。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对千月的防范，一直很深。

也就是说，那把匕首上，是没有她指纹的。

相信她的清白，很快就可以确认了。

千夜在两个员警的搀扶之下，从千月身边走过。

千月一直用仇恨的目光看着千夜。

在千夜经过身前的时候，千月出其不意地“呸”了一声，一口唾沫吐到千夜裙角。

千夜皱了皱眉。

员警们也被这个举动恶心到了。

其中一个指着千月，教训她：“你再这样藐视我们，我们有权按妨害公务罪处理你，知道吗？”

“你们……哼。”

千月不甘心地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员警们随即离开。

千夜和千月一同被带到警局，接受调查。

调查结果很快出来，匕首上确实没有千夜的指纹。

从头到尾，这匕首上的指纹，就只有千月一个人的而已。

而千夜体内，也的确是检查到了一种新型的肌肉松弛剂。

这种肌肉松弛剂无害于大脑，也不会让人想要入睡，只是会让人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而已。

一切的一切，都能跟千夜的口供对上。

也就是说，这的确是千月的问题。

经过调查，千月被暂时拘留了起来。

而千夜，则在当天晚上就被放行了。

离开警局的时候，千夜又撞见了千月。

既然事情已经调查清楚，千月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盯着千夜，眼神阴沉地冷笑：“千夜，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

“……”

千夜没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千月。

“我告诉你，这件事还没结束，远远没有。”千月桀桀冷笑，“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们之间，就不死不休。”

员警严厉地训斥她：“犯罪嫌疑人，不要口出狂言！”

千月冷哼一声，一副不屑的表情，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