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才模模糊糊的看见天花板上熟悉的60瓦的灯泡。耳朵嗡嗡作响，浑身疼痛，刺骨的疼。程峰咧开嘴笑，牵动伤口疼痛加剧，越疼程峰越没心没肺的笑。

用程峰的话来讲就是疼代表我还活着。

笑了好一会儿的程峰又像是想到什么，猛地坐起了身。原本就被染红的白纱布颜色也愈加的妖艳。看见自己床边各个强打精神看着自己的兄弟们。

程峰又躺了下来。“一个都没少，真好！！”程峰朗声道。

“活过来就好，活过来就好。”“砰”一下，齐伟几个忍着伤痛和困倦的兄弟们均均从椅子上栽在了地上。

这下可是忙坏了巴大爷，一个一个的把他们横摆在着土炕上。

回头一看刚刚才躺下的程峰，又坐了起来，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把众兄弟安排妥当。程峰胸腔的血透过纱布溢了出来。

指了指程峰“你们啊你们！不知道怎么说你们好。”一副恨铁不疼刚的模样。

见惯了人情冷暖的巴万是真不知道怎么评价这些个不知所谓又义薄云天的年轻人。

想了半天，想到的最切合实际的词就是“蠢”。巴万为自己想到这样贴切的词，而感到好笑。

你死了，他能活出你的人生。还是说，他死了，你能活出你的样子。都不能！那为什么不自私一点，把活的机会留给自己？

见惯了尔虞我诈、背信弃义、欺师灭祖人性的丑恶嘴脸的巴万。见到这样的团队，感到新鲜。除了二十年前那帮青涩的“蠢”货之外，还以为再也见不到这么“没有脑袋”的人了。

原来不仅你儿子，你的孙子也是一样的“蠢”啊！程莽夫，你好福气啊！

靠在枕头上的程峰，见巴万直直的看向自己，忍不住出声问道：“怎么了？大爷。”

大爷憨厚的摇了摇头，还是一副老实的农民伯伯的样子。“孩子，你别这么的歪在那里。对伤口的愈合不好。最好老老实实的平躺在炕上。

程峰乖巧的听话，躺了下去。

“大爷，您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了？”见识过这个巴万的过人身手，程峰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老大爷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再次问出了之前问过的问题。

“我21岁到的这里。这么一算的话······”老大爷掰着手指算了一会儿“也有42年了吧！”

程峰不得不承认他被这个数字震撼到了。21岁正值青春的大好年华，就放在了这片贫瘠、恶心的地方。

“为什么？”

“什么？”巴万坐在摆在火炉前的太师椅子上反问道。

“为什么把自己大好的年华丢在这种鬼地方？”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去。“有些事儿总要有人去做，能是别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程峰有一种直觉：绝不仅仅是这样的原因。但，既然他不愿意说自己总不能逼着人家说吧！只好作罢。程峰相信他会知道的。困意来袭，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巴万听见他们规律的呼吸声，微微一笑。“年轻真好。”

习惯性的拿起桌子上的黑白颜色的相片“哥，你要是在的话。多好？莽夫、太监、你我。快意生活，多好！”

二十年前金三角沙家寨

坐在上坐的沙坤直直的看着梗着脖子死活不跪的自己得力干将，扭了扭脖子。“巴一，你说我对你怎么样？”

巴一只是狠很的瞪着这个视人命如草芥，害人无数的魔鬼。

“啊？我亲爱的巴队长？19岁从警校毕业，以优异的表现进入缉毒大队，短短一年破毒案件数不胜数，然后晋升缉毒大队大队长。这其中有你自己的努力，当然还有你那团长弟弟的帮助。”

巴一听见这如数家珍的罗列自己的种种，不由觉得毛骨悚然。苦笑自己就这么被人给卖了？自己人，自己人。

“哈哈哈哈哈哈--”不由仰天长笑。

笑毕，向沙坤扬了扬头“你继续，我是真想看看他们到底把我卖到了什么程度。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知道我是什么价钱。”

沙坤自然不会理会这个将死之人的废话。但有些事儿，他要弄明白。“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告诉我，我念在你跟随我这几年的份上。给你个好死。”

巴一讥讽一笑，张开嘴伸出舌头狠狠的咬了下去。但他快却有人比他更快。一枪托打掉了他一口牙。

沙坤哈哈一笑“你回答我的问题的话，我承诺不动你哥，你再有其他的动作的话。我让那人把你哥也送过来。我让你们兄弟俩一起葬身金三角。

巴一“唔唔”的摇头，脑袋无力的耷拉了下来。他深知这个沙坤对于承诺的看重，他自诩真小人，有些事绝对的有一说一。

巴一模糊不清的说道：“为什么不问你的那个人呢？”

沙坤不耐的摆了摆手“你们华夏人嘴里没一句实话，相较于他，我更信你！”

“为什么最近的毒品生意在中国管制的那么厉害？为什么中国会盯上我？”

巴一看着沙坤一个劲的冷笑“毒品让我们百姓倾家荡产、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个原因是不是够？”

“这样啊！阿龙，把巴一的卫星电话拿来。我倒要看看他们的这个厅长长什么样？妈的，这样的事儿都要算在我账上？老子贩了几十年的毒了，还不是滴毒不沾。自己的崽子管教不好，怪我喽？”

听到太多令他有阵惊有恐慌的消息的他，现在已经变得麻木。

“喂，是什么狗屁厅长吗？我是沙坤啊！你别急着挂电话，你手下的一个人在我的手上。方便的话就视个频啊！

“好好好！你别激动。视频视频。”厅长极力安抚这个魔鬼。但，他知道这个叫巴一内蒙汉子是多半会回不来了。

挂断电话，招手向秘书说道：“去把事情和燕京军区的巴团长说明白。就说让他赶紧来，他的哥哥被抓了”

“是！”

吩咐完才接过了这个视频电话。入资料的长相有很大的差距。脸上有一道从额头到下巴的刀疤，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厅长打量着沙坤，沙坤也在打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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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