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恐慌，有自主意识的系统再怎么接近人类，再怎么聪慧，都不可能产生这些可怕的情绪。因为系统生产部门并没有给这些装有自主意识的人工系统植入人类的情感。

到底……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难道自己真的……出现了BUG？

系统的BUG就跟人不健康一样，元九很害怕，她害怕因为这样的情感让自己遭受回收的命运。

她曾经旁敲侧击问过，系统的回答是这样的――

【之前有任务系统因为出现不可控BUG，就被时空回收销毁了。】

【时空对系统与人类之间的区别界限分的很清楚，也很重视。他们决不允许咱们系统越过人去的。】

她是任务系统，和系统这样的数据管理者所植入的知识不一样，所以系统说的任何话，元九都会相信，并不会有任何的质疑。

当然这也和他们绑定的契约是分不开的，他们需要信任对方。

元九多次想要告诉系统自己的异样，但她不敢。她总是安慰自己再过一段时间，再过一段时间……或者等全部的任务结束再说也不迟。

“吱呲――”

车突然急刹车，元九和季子笙没控制住，一个头撞车窗，一个头撞车后背。

“唔！”

“哎呦！”

“抱歉。”

沈昀廷拧着眉头说道，他的视线落在前方突然冲出来的两人。

一男一女，形容狼狈，衣服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咬坏掉的样子。那两人见悍马停下来后，不停地拍打着车窗，“救命！救命……救救我们！求求你救救我们！”

元九和沈昀廷这原本发呆的两人，忽然才回过神来，现在是末世。

丧尸遍地，人类逃亡的末世。

救人？

一旦救了一个人，便意味着还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找上来。

可不救，又显得冷血无情。

“救命……求求你们了……丧尸跟过来了！”

车窗被用力地拍打着，声音刺耳。那二人声音落下之际，车上的三人就明显感觉到地板好似在震动。这究竟是有多少只丧尸才能让地面有这么明显的震感？

季子笙的身份会使他将人民群众的安危放在首位，但现在他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私事，也并非是和官方部队一起出行，所以他有些犹豫。

元九见他眉头紧锁，又看看沈昀廷的背影，缓缓道：“可以捎他们一程。”

说着，她从季子笙怀里接过卡卡，身子前倾，“沈昀廷，你接一下。”

沈昀廷回头，元九示意他抱着卡卡。沈昀廷连忙伸出手，将儿子抱进怀里，动作虽快，却很是小心翼翼。这一团软软的，身上还有一股子奶香味，他动作温柔地抱着卡卡，嘴角轻勾。

元九在他接过卡卡之后，弯身从车座位之间的空隙翻到副驾驶座上，好在她身材娇小，穿过去倒不是什么难事。元九坐稳后，又把卡卡抱回怀里，语气严肃：“地面震感强烈，怕是有大群丧尸，这附近……”

季子笙见状，同时打开车门，“快上来！”季子笙伸出手一把将那身子颤抖个不停的女人拉上车，然后那男人也麻利地上车，关上车门。

沈昀廷不做任何停顿，打着方向盘，悍马一路绝尘而去。

遇到大群丧尸，怕是极难逃脱，更严重的，他们也会丧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