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喜欢每天早到办公室十五分钟，梳理一下一整天工作的思路。

“砰砰”有人敲门。

“请进。”金城看看表，还有十分钟上班。

是妇产科的值班医生。

“金院长，有个事我得给您汇报一下。”医生姓刘，30上下，头发整齐的盘成发髻，挽在脑后。

“你说吧。”

“昨天晚上，我值班，接诊了一个病人，说是您的熟人。哦，是个年轻女孩，大高个，长的挺漂亮的。”

金城没什么印象，示意她继续说。

“她不想挂号，不愿意建病历，我就长了个心眼。我告诉她，这样不行，谁来了都要按医院的规定走。”说完这句，她停下来观察金城的反应。

“做的对。”

“后来您猜怎么了？这病人尿检出问题了。”

“什么问题？”

“吸毒人员。人我稳住了，来问问您跟她熟吗？”

金城想了好一阵，才想起酒会那天有个年轻女孩，求他帮忙的事。“病人是不是姓杨？”

“不是，登记的姓陆，陆一璇。”

“哦，我其实不认识。”金城意识到事情复杂：“联系戒毒中心了吗？”

“联系了，他们的车马上就到。这不来跟您说一声。”

“你做的对，对于吸毒人员，必须先送去强制戒毒。”

陆一璇被拉上戒毒中心的车，她心里对杨娇娇充满了恨。说是替她找个信得过的医生，骗子！

这一进去要吃多少苦头，她光想想，就想死的心都有了。

某夜总会。

“三哥，我们哥几个在那边守了好几天，连个照片上这丫头的影子都没见着。倒是，好几次被条子盯上了。昨晚警察还把小五带走问话去了，真怕这小子嘴不牢。”说话的人贼眉鼠目，头上扎着一根小辫。

“你的小弟，你自己搞定。你说说你，盯梢没个盯梢的样子，又是小辫又是纹身。就差给脸上纹个字了。”

“嘿嘿，三哥，您别说，我差点就纹了。”

三哥朝着小辫头上狠狠一拍。

“行了，那丫头背景我也查了，根本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孩子。差点被这姓杨的婊子耍了，妈的，老子也是看在璇子的面上。”

“三哥，您还不知道？”小辫端起水喝了一口。

“璇子出事了！”

三哥照着小辫的后脑勺又给了一巴掌：“妈的，别卖关子，快说。”

“璇子被拉去戒毒所了。”

“你小子怎么知道。”

小辫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她那天不是瘾上来了，找我要货，我给她了。后来她让我送她去医院，说姓杨的给她找了个熟人，她不舒服，开点药就走，让我楼下等。结果，戒毒所车来了，把她带走了。”

“等等，你睡了她？”

“嘿嘿…”

“老子的马子你也敢睡？”

“三哥，还真不是我要睡她，她瘾上来了，求着我那个。”

“滚！”被称三哥的照着小辫的屁股踹了一脚。

“好嘞！”

“等等，回来！你带人把杨娇娇那个贱货给我抓回来！忽悠老子，还陷害璇子，两笔帐一起算！”他从腰上抽出匕首，重重的叉在桌上。

杨娇娇眼睛上蒙着黑布，被扔到地上，她摸到粗砺的沙土，大腿瞬间被划出了一道道血痕。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她大叫着，暴露了内心的恐惧。

“喊什么？”

她感觉一个冰冷的东西贴在她的脸上，瞬间禁声。

“别伤害我，我有钱。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

“早说你有钱不就好了，还给哥们下套子，让我们去绑票。啊！”

杨娇娇挨了两个耳光，肚子上被重重踹了一脚。

“哎呦”她疼得缩在地上。心里却明白了，这些人是谁。

“三哥是吧？我没骗你们！那女孩真的有钱，是个网红。”

“你还骗人！去，给她个教训。”

杨娇娇被吊了起来，重重的挨了几鞭子。

“饶命啊！三哥！有什么误会都好说，我给钱好不好！”杨娇娇几乎在哀嚎了。

“也行，你把我兄弟先从警察局捞出来，再把璇子从戒毒所救出来。”

“啊！这些与我无关呀！大哥！”

一记耳光打的杨娇娇脑壳嗡嗡响，嘴里一股血腥。

她无力再说话了。

“三哥，这贱货不经打。”一个声音说。

“放下来，给她来个享受的。”

“好的。”

杨娇娇内心绝望到极点了，她做着垂死的挣扎：“放开我，你们……”

一根细长的针头从她的静脉刺进，毒液进入她同样恶毒的心里。

“每天给她注射一针，让她上瘾。上瘾后去酒吧接客。还能有几个月的新鲜。”

“是，三哥。”

“好好看着。”

“放心啊，三哥，兄弟们会好好“照顾”这贱货的。”杨娇娇隐约听到一阵淫荡的笑声。

冬日的村庄没有绿油油的庄稼和飘香的蔬果，也没有年轻农人，大多数年轻人都进城打工了。

王鹏已经能自己下床了，见太阳很好，他搬了小凳坐在院坝晒着太阳。

王鹏已经一个月没洗过澡刮过胡子了，头发也长的乱蓬蓬的。

他感觉以前的生活离自己很遥远，往日的幸福光鲜如同巨大肥皂泡，破灭的无影无踪。

汽车发动机的声音由远及近，在他家门口停下。

“爸爸！”点点的声音带着哭腔。

刺眼的阳光晃的王鹏睁不开眼睛，眼前这影影绰绰的人都是来找他的？

“爸！你怎么弄成这样！”女儿的眼泪滴到他手背上，他才明白这不是个梦。

“王鹏，你……”张兰看到他这个样子，一时也惊讶的完全说不出话。

要不是女儿闹着非要见爸爸，张兰也不会开着车四个小时来王鹏的老家。

“哎呀，是嫂子来了呀！妈，嫂子来了！”二弟媳妇从屋里出来，羡慕的看着张兰时髦的衣服。

“嫂子，你这头发变个样式，咋还越来越年轻了。”

“哦，是吗？”张兰还在想事，突然想起自己来的匆忙，也没顾上给他们带什么礼物。

看到张兰两手空空，弟媳妇热情大减，想到晚上还平白多了两张嘴吃饭，竟然扭头径直进屋去了。

王鹏这才看清张兰，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