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尼很清楚，在场的人当中，能吸走人们负面情绪的只有纸妖精。

是让这些人在恐惧当中死亡，还是让他们开心最后一段时间？

唐尼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不过现在选择权也不在他的手里，所以倒是避免了为此纠结。

另一方面，眼前的问题还是要解决，不然谁上前一步都得变成地面上的那滩无法形容的怪异液体。

纸妖精虽然让这些探员的情绪变好了不少，却没办法提升他们的实力，自身的力量同样没有提升。

所以这件事情恐怕还要唐尼和穆尔来解决。事实上，唐尼想到这里的时候，纸妖精就转过来用怪异的目光看着穆尔，那意思好像在说这次到你了。

穆尔在想明白了自己之前可能受到了过去的老上司，现在的黑暗宇宙强大怪异的影响后，就对尼森莫名的恐惧起来。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掌握着什么样的力量，如果真的要毁掉波金丝的话，其实用不上之前落下的金色流星，他自己就能做到。传奇位阶的非凡者已经具备了毁灭一座城市的力量，人类现有科技当中的绝大多数武器甚至都没有办法伤害到他。

可就算是他已经掌握了这么强大的力量，却依然被黑暗宇宙当中的怪异、或者说就是尼森影响到，那么后者绝对有实力阻止故事之神的复活。

穆尔一边纠结着，一边走上前，用镶嵌了数颗宝石的魔杖在通道前挥舞了一下。

这把宝石之杖是他最近从十三号堡垒里换出来的，之前的法杖在与克劳利的交锋之中被折断。

每一颗宝石当中蕴藏着一种存在上限的魔法，其中一颗透明的宝石里刻录了真实之眼这种入门级的法术。

同样的魔法，不同的人使用会有不同的威力。

一道白色的亮光出现，随后石壁两边出现了无数血色纹路。

这些纹路组成了一个又一个古怪的文字，看起来似乎在不停蠕动似的。

石壁上隐藏着险恶的魔法，在踏入法术生效的范围之后，生命就会被化成脓血，即便是岩石魔像，也会变成一地的石粉。

“这是销蚀诅咒，前面还有其他的沉睡、石化等效果的恶咒。”

穆尔手中的魔杖释放出了一道道光芒，击打在石壁不同的位置，似乎这样就能将挡在他们面前的法术全部破掉。

这样做确实起到了效果，但并不是完全有用。因为破烂的石壁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开始了复原，穆尔之前做的一切就全都白费了。

这是故事当中那六位正神的力量，虽然它们是故事之神模拟出来的存在，并不是真正的神灵，但同样有着半神的力量。

面对着这种力量，唐尼也许能够凭借着无尽之路穿梭过去，但其他人显然没有这样的能力，其中也要算上穆尔本人。

看起来，传奇到半神只差了一个境界，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这一步很难迈出，如果要将难度量化的话，那么将是从普通人到传奇超凡之路所有突破难度的总和，但就算这样也差了很多。

穆尔很清楚自己想要成为半神已经是一种奢望，在通过服食魔药成为传奇之后，他的潜力就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了，没有意外的话，他此生将止步于此。

正因为这样，他的法术没能抹去墙壁上的半神法术，布置下来这些法术的是一位死神，尽管这位死神与外界的死亡系神灵没有任何联系，可祂的实力不是假的。

穆尔一下子陷入到了僵局当中，他有心后退，但又想到了纸妖精看着自己时的目光，心里不由得一寒。

为此穆尔不得不加大了魔力的投入，甚至化身成了炮台，无数的法术从宝石法杖上飞出，要是石壁两侧没有经过半神神力的固化，现在就已经塌了。

唐尼就在他的身后站着，相比起身后那些盲目的乐天派们，他的心里也十分焦急。并没有想到只是一小段通道就把他们全都挡在了外面。

如果他们不能尽快到达地下空间，也就是古神沉睡之地，那么身后的沙暴就会将这片地区全部摧毁，就算他们躲在地下最终也难逃一死。

所以唐尼他们正面临着两难的处境，一如之前处理那些故事场景时。但那些时候大不了将故事场景直接摧毁，现在却没办法那么做了。

就在这个时候，唐尼身边响起了尼森的声音，这次他已经不再掩饰自己。

“废物！这么多年难道你就只有这么点长进吗？当初我就不该让你进入时光岛！”

穆尔的手顿时一抖，“温切斯特大人？真的是您！”

虽然穆尔心中对尼森有不小的恐惧，但表面上对尼森却十分恭敬。这是唐尼没有想到的，他看得出来穆尔是真的害怕尼森。

唐尼在心中算了下时间，发现有些对不上，他原本以为穆尔比尼森大了很多，而且从年纪上看也的确如此。但现在的情况看来，两者之间的关系正相反。

“不用乱猜了，自己吓自己有什么好处？”

声音出现之时，纸妖精的身影突然从空中坠落，直接落到了地上。

唐尼凑过去一看，发现纸妖精没有死，黑暗宇宙的意识也离开了它的身体。

如果是一般人，接受了近神之人的意识附体这类事情之后，实力也许会有些提升，但纸妖精不然，它的实力赫然从第二序列跌落了下去，又变成了那个第一序列的怪异。

“佩珀要是醒过来的话，怕不是会哇的一声哭出来。”

唐尼心里想着这些的时候，尼森的声音从另一个非凡者的身体中响起。

“穆尔-斯罗德曾经是我的船员，我们在三十年前去过黑暗大陆。后来在对臣服于邪神的时光妖精的讨伐战当中，我们找到了它们的秘境，也就是时光岛。在那里与现实的时间流速是十比一，因为没办法将时光岛转移，所以我采取了竭泽而渔的做法，将流速调整成了一百比一，受益者就是穆尔。”

唐尼完全没想到穆尔还有这种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