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垒之城，夜晚。

在这片黑暗之地当中，黑夜来的总是很快，似乎一天当中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是暗夜，即便是白天，光线也显得昏昏沉沉，了无生气。

又是一个夜晚，唐尼再一次出现在了堡垒之城的街头。

纸妖精此刻正待在他的口袋里，他们又一次回到了被冰霜巨人击毁的位置。

这时，大多数痕迹都已经被非凡者们给清理干净了，街头表面上也恢复了平静，甚至也有些人出来走动。

堡垒之城在这么多年的时间当中，不止一次的遭遇过怪异的攻击，怪异们这一次的攻势确实是非常的猛烈，但人们对于这种情况已经有所了解，所以街头很快就向原样恢复。

“留下的痕迹被非凡者们清理的差不多了，已经找不到石像鬼留下的痕迹了。”

唐尼不由得有些失望，但这种情况也在他的预估当中，所以他也只得放弃。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又有人拍到了唐尼的肩膀。

力度很轻，完全没有攻击的意思，就好像是朋友之间互相打招呼一样。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早在他还没有回到堡垒之城以前，这种情况就出现过。当时，唐尼就是因为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所以迟疑着没有往前走，以至于成功的躲开了半神普彻怀斯的攻击。

在那之后，唐尼自然也寻找过到底是谁拍了自己的肩头，但后来又发生了不少的事情，现在石像鬼又一次的反水，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所以他只得先舍弃掉一些东西。

拍了自己肩膀一下的存在也许对自己抱有恶意，但在没有得到证实的情况下，他只得先去处理其他的事情，比如说背叛了他的石像鬼。

可拍唐尼肩膀的存在似乎不愿意让唐尼移开目光，所以又一次的找上了他。

唐尼再一次感觉到了当初的恐惧，但这次情况不同，说明了那位存在已经盯上了他。就算唐尼不去处理这件事情，对方也有很大的概率会缠上他，不会放弃。

真正让唐尼在意的是自己怎么都没办法发现对方在什么地方，这也意味着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就这种情况做出有效的应对。虽然对方眼下没有真的攻击他，但谁也无法保证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

而且如果他没有感知错误的话，对方拍自己肩头的力度似乎比第一次的时候大了一丁点。尽管只是一丁点的力量差别，对唐尼来说却非常的明显。

这让唐尼想到了一个很不好的都市传说，在这个传说当中，存在着只有被针对的对象才能够看到的非实体存在，它一次只用一把勺子，慢悠悠的敲死了不止一个人，一些非凡者过去调查过，但什么都没有发现。

到了最后，都市传说当中的怪物最终还是被消灭了，至于消灭它的方式，其实很简单，由于它杀人的速度很慢，往往会进行一段时间的折磨，在这段时间当中，十三号堡垒将承载怪异本体的都市传说改写，最终成功的将其消灭。

眼下的两者之间存在着很大的不同之处，但仍然有共同点。

唐尼觉得如果自己现在不肯重视这种情况的话，结果可能会非常的糟糕。

但即便唐尼这边迫切的想要找出对方的身影，结果却仍然很不乐观，无论他通过哪种方式，窥见灵界等异空间的景况，都没办法找到对方。

唐尼已经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现在再次尝试，结果也没有变得更好。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吗？”

发问的是佩珀，它到现在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很明显的是，事情出现的时候，它没有任何的发现。

不只是纸妖精，巴拉斯也是一样，虽然唐尼之前就让它多注意自己周围的情况，可事情发生的时候，它还是没能找到对方的踪迹。

这意味着唐尼这次还是没办法找到对方在什么地方，唐尼本人不愿意选择放弃，但他不可能在堡垒之城当中弄出什么大动静来，所以在搜寻无果之后，他只得暂时离开这片废墟。

堡垒之城当中到处都是废墟，这场战斗对城市造成的破坏远大于昆西图造成的破坏，唐尼从堡垒之城离开的时候，非凡者们仍然抓紧一切时间，修复着这座城市。

黑暗当中，来自于堡垒之城的光芒逐渐远去，这座庞大的城市最终也变成了一个狭小的光点。

唐尼站在鲸骨之舟上，此时它已经驶入了虚无之海，并且正在快速的向前掠进。

超凡之力的浓度回到正常的水平以后，就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的稀缺，因此非凡者们也没有必要像从前那样，连一点能够吸取到的超凡之力都不放过。

眼下的堡垒之城当中存在着海量的超凡之力，这些力量正在快速的消散，不同力量当中的特性也在快速的消失。但在这些超凡之力的特性没有散尽之前，堡垒之城当中的超凡之力虽多，却难以被使用。

即便是唐尼这样的传奇巫师，也得尽量避开，不能直接抽取这些力量，可对于巴拉斯和鲸骨之舟来说，这些琐碎的步骤完全没必要，它们两个可以直接利用上杂乱无比的超凡之力，用来充当自己的能源。

也正是因为这样，唐尼都还没有恢复多少，巴拉斯和鲸骨之舟就已经收取到了不少的超凡之力。当然经过了它们转化的超凡之力已经没有了属于那些超凡们的特性，唐尼能够直接用上，但鉴于它们两个之前都已经快被抽干了，唐尼也不能再次对它们下狠手。

正因为堡垒之城当中死去了无数的超凡生命，鲸骨之舟才能在短时间内重新积攒起来可供行动的力量，当然，就算将堡垒之城当中的超凡之力全部抽干，也没办法让它回到全盛时期，只能说勉强凑合。

如果石像鬼没有选择出卖唐尼，也没有人拍打他的肩膀，唐尼也许会多在堡垒之城当中停留一会，但现在他可不能那么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