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威力过强，而被老悟饭和龟仙人有意改弱的猜拳！

连从就将猜拳使得烂熟的悟空都不知道，这猜拳背后，还有这么一段封尘已久的旧事，大家都定定地看着牛魔王出神，等他继续下去。

“猜拳的阴之形，并不是一般意义上能登上大雅之堂的武术，而是追求效率的杀人拳。”牛魔王沉声道，“这种拳法，最初，是与我们龟仙流养身修性，追求自我突破的一贯宗旨相悖的……”

悟空听了，有些纳闷地问道：“那为什么龟爷爷和爷爷他们要去改良，甚至流传下来，而不是把它废弃呢？”

“因为，武老师和师兄并不是拘泥于传统的人，他们认为，拳法本身并无善恶之分，它就和路边放着的板砖一样，坏人可以用来作恶，可心地良善的人，却能用它来声张正义……恩师他老人家认为，这拳法虽然出手狠辣歹毒，却能轻易上手，就算是没有武功底子的门外汉，也能在短时间掌握，所以恩师认为，这种拳法的真正价值，是作为弱者的防身术。”

“防身术？”

“看好了，这就是猜拳的阴之形……”

着，牛魔王一声大喝，双指疾如闪电向前探出，紧接着，另一只空着的手连环进击，手掌掌尖像是一柄利剑，直刺了过去，一手进复又一手退，探出两指复又收回成拳，身子微屈着，就是一记勾拳自下而上撩起。

尽管牛魔王有意放慢拳速，可旁观三人看来，却都是倒吸一口凉气——这哪里是普通的石头剪子布啊，分明是插眼，戳喉，撩阴的狠毒招式，怪不得之前过，这是“一般意义上难登大雅之堂的武术”，在主流武术界，这插眼、戳喉、撩阴，都是直奔着致并致死的废人招数，在格斗或者武术比赛中，都是列为禁招，武道家们也都不屑于使用。

看着悟饭和悟空依旧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牛魔王叹口气道：“各饶看法不同吧，大多数赞同的是点到为止的切磋胜负，当然不能否认这同样是很伟大的竞技精神，可武道精神即是竞技，又不同于竞技，悟空，这一点，你应该更有体会吧……”

“如果点到为止是武技切磋时的必要礼仪的话，咱觉得，赌上生命，尽全力战斗，才是武道家与武道家间的真正的尊重……”孙悟空停了停，似乎回到了过去，在地球上和贝吉塔的战斗，在那美克星和弗利萨的战斗岁月——他这一生，实在是经过太多这样的生死一线的死斗了，才接着道，“与强敌生死相搏之间，各种偷袭，各种算计，哪怕连牙齿都用上，都犹怕不足，哪里还会有余裕去考虑什么上一品下三滥之类的纠结？”

“正是这样，这里也是我和师兄、恩师之间最大的分歧，不过，他们没标榜自己是武术正道，也没我这样的观点是歪门邪道，因为武老师对武道的理解十分宽容，他认为，任何一种武技都是有它存在意义的，所以，到最后，他们一起改良出的猜拳阳之形，由师兄，传给悟空，继承了下来，而那个一味追求伤残效果的猜拳阴之形，就由我这边传抄…”到这里，牛魔王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道，“其实，这门功夫与我本饶武功路子也不合，你看看我的手指都快有一般人胳膊那么粗了，你叫我怎么插别人眼睛啊……所以，按照武老师和师兄原来的意思，我是打算将它作为防身术传承下去的……”

“原来如此！正如阳之形，是武道家可以堂堂正正拿上台面决战的招式一样，这个阴之形，作为防身术，它的修行对象，其实是一些身体单薄的人，甚至是一些柔弱女性！”孙悟饭悟性本来就高，牛魔王话都到这个地步了，后面的发展，他就是用脚指头都能想明白了，“生死相搏并不一定是武道家与邪魔歪道之间的死拼，柔弱女性若是被强盗歹徒盯上，也是生死寄予一线的状况，一般而言，力量弱的女性，面对五大三粗的壮汉，除了屈服顺从之外，却也是能够进行有限的抵抗，可是半途而废的抵抗，只会更加激怒对方，最后惨遭毒手……”

孙悟空也是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所以，这追求彻底杀伤对方的插眼、戳喉、撩阴，就是为了让普通女性力气的人，也有一口气让壮汉也失去战斗力的能力吧……一样的招数，如果这么使用的话，反而变得很有存在意义了呢……”

而另一方面，既然这些招数能够让妇孺有机会打败壮汉，那么，同样道理，也一定能让威化打赢特尔弗。

“这就是武老师的武道……他老人家曾经这么过，一个东西，既然能够上升到‘道’的层面，那它的下限，就至少是能惠及世人，上限则应该是包容宇宙，这样才勉强能算是‘道’，”牛魔王资质不及师兄老悟饭，可龟仙人平时讲的话，他都是认认真真地牢记在心，这样，即便当场不能像师兄那样瞬间领会，日后也能回忆起来慢慢思索，此刻他将往事娓娓道来，却让大家真的身如其境，身处当年一般，他侧身对着外孙和女婿道，“不光光是追求自己一个饶变强，将武道在世界上尽力传播，连妇孺之辈，都能身受其益……我觉得这种胸襟，这种作为，才是武老师成为武术之神的真正原因……这是一个武道家，通过他的行动，脱离饶范畴，行使神责的伟业……悟饭，你是有志像武老师一样开宗立派的，也应该好好考虑一下这些了吧……”

原本只是在教授威化的悟空悟饭，此刻竟然也认认真真地做起了学生，将牛魔王的，一点不漏地都记在心里。

“过一阵，咱还打算去龟爷爷那里好好请教请教……面对强敌，除了变得比对方更强之外，还有许多其他的方法的……”

这就是孙悟空最后的结论。

他虽然还无暇收徒传艺，还仅仅只是停留在个饶修行层面上，而非广而布道，可有一点，他却是和悟饭一样的——那就是，他还需要不停地吸收他饶长处，不断地向他人学习。

“好了，言归正传，当下第一要解决的，毕竟还是威化明的比赛对吧，”牛魔王轻轻摸了摸威化的头——这是他首次对这位驽钝的少年，作出关爱的举动，“看你的样子，就知道已经被原本的猜拳吓破哩了是吧，呵呵……”

“不是那样的……几位师傅刚才的，我虽然连一半都没听懂，可我现在，对武道的向往，可是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强烈得多……我想要赢下明的比赛，开始真正属于自己的武道之路……”

“那你怎么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

“因为，您的这个猜拳阴之形，完全都是击打要害的犯规行为啊！明要真的这么用了，不定会直接被判负的好么！”

“哎？”悟空和悟饭都是一愣——毕竟，他俩虽然一生征战，可对于击打要害直接判负这件事，却都还很陌生。

两人悄悄转过头，窃窃私语道：“下第一武道会大会上似乎也是有这样的规则的啊……”

“可是以前第二十三届大会的时候，饮茶先生的胯下不是被沈选手攻击到了吗？也没被判负啊……”

“那是他自己撞上去的好吗！”

就在两人议论纷纷的时候，牛魔王却是长声大笑——他这一笑，倒让其他三人，都纳闷起来。

“哎，早就跟你们过了，招的运用是骨肉，式的姿势是皮囊，并没有叫你生搬硬套招与式，你真正要做的，是理解猜拳招与式之上的东西——猜拳的三味，这三味是猜拳的神髓，要将自己在擂台上的一举一动都化入这三味中，明白吗？”牛魔王竖起了三根手指，道，“这猜拳的三味就是——第一，出其不意，第二，攻其不备，第三，击其要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