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阳叙述完毕，梅琳琳将几张照片作为证据呈交给法庭，法官罗伯特看了照片之后，让书记员将证据向杰拉尔德宣示。

杰拉尔德走到证人席前问道：“索阳先生，你刚才说你碰到那三个华夏女孩儿是在什么地方？”

索阳回答说道：“是在疯马夜总会。”

“这具体是个什么地方？”杰拉尔德问道。

索阳回答说道：“夜总会，是男人都知道是什么地方，难道你不知道？”

杰拉尔德冷笑道：“请证人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索阳冷哼一声回答说道：“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也就是所谓的风月场所！”

杰拉尔德笑了笑，转身说道：“什么风月场所，直接说就是色情场所。根据我的调查，我们现在这位四号证人索阳先生，经常出现在这一家色情场所，与一般男人偶尔光顾不同，这位先生可以说是那里的常客，频率之高，简直令人惊奇。”

索阳怒道：“我去不去夜总会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你所说的涉及我个人隐私，你侵犯我的隐私权，我有权告你知不知道。”

杰拉尔德笑道：“索阳先生，我是一名专业律师，当然知道什么叫做隐私权。如果你不当证人，你个人的私生活跟别人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没有兴趣知道。但是现在你是本案的证人，所以你的个人品行，关系着你口供的可信度。”

说完这句话，他的女助手妮可立刻把一份资料提交给书记员，书记员又把资料交给法官。那上面是有一叠照片，都是索阳出入夜总会等风月场所的照片。M国有很多专门以拍摄进出风月场所为职业的人员，这些人以此谋生，只要花钱，要找到这种证据并不困难。拍照片的人曾经以照片勒索索阳，但被索阳臭骂一顿，本来以为这些照片没什么用，但却被杰拉尔德派人高价买下来。

索阳皱了皱眉，本想辩驳，但扫了黑羽一眼，却发现对方面带微笑，静静的听着杰拉尔德对他的盘问。

杰拉尔德转身说道：“法官阁下，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各位尊敬的陪审团成员，我提出的第一个疑问是，一个整日流连色情场所的人，他所说的证据可信度有多高呢？”

所有在场的人尤其是陪审员，都是道德水平很高的人，杰拉尔德一上来就对准了索阳的缺点，目的是拉低甚至消除他所提供的证言的可信度。法律实践中有一条不成文的潜规则，那就是证人人格不会影响证据能力，但可以影响证言的证明力，也就是说有人格瑕疵的证人在某些情况下作出的证言可能是有瑕疵的证据。

杰拉尔德这句话一说出来，现场听审的众人以及陪审团成员，果然大多数都微微皱了皱眉。

索阳这是第一次上法庭作证，面对杰拉尔德，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心里暗自埋怨黑羽没有事先提醒。他一紧张，额头上不由得冒出一阵冷汗。麦克图暗自松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喜色。

杰拉尔德心里暗自得意，他从迈巴尔那里，详细了解了控方的证据和证人情况。当前的这个案子，所有的证据都对麦克图不利，他必须针对对方的弱点和瑕疵出手，而索阳是他的第一个目标。否定一个证人，那么他提供的所有证据证言都将被摧毁。尤其是罗伯特，是法律界出了名的清教徒，对人类的各种恶习都深恶痛绝。

正在这时候，黑羽不忙的站起来，走到证人席的另一侧，笑了笑问道：“辩方律师，根据你所说，一个人格有瑕疵的人，他的证言可信度是不够的对吗？”

杰拉尔德微微一笑说道：“虽然这一点在法律上没有明文规定，但是我想在座的绝大多数都是社会上层人士，每个人心里都会有自己的衡量标准。”

黑羽点点头，大声说道：“杰拉尔德先生刚才的盘问和论点，我个人从某种程度上也表示赞同。但是人性这种东西，是十分复杂的，自古以来的先哲学者争论不休，从未有定论。杰拉尔德先生是A国法律界的翘楚和楷模，我姑且按照你的论点，也向法庭提供一点证据！”

话音刚落，梅琳琳立刻取出一叠资料，起身交给法庭的书记员。

书记员将资料交给大法官罗伯特，罗伯特看了看，皱着眉头扫了杰拉尔德一眼，冷冷的说道：“辩方律师，我建议你看一看控方律师提供的这些证据资料。”

杰拉尔德一愣，司法助理将资料转交到他手中，他看了一眼，不由得脸色微微一边。

黑羽转身朗声说道：“我们的辩方律师刚才所说的言辞，无非是想说明个人品行与证言的关系，这个问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也是一个没有定论但有潜在规则的问题。如果一个人品行不好，譬如一个恶行累累的人，他所说的话，当然不能令人相信。刚才我提交的证据，是关于杰拉尔德先生的，那是他偶尔光顾某类提供特殊服务会所的照片。”

说到这里，黑羽微微一笑，静静的望着杰拉尔德，眼神中充满嘲弄之色。

“你……”杰拉尔德脸色一变，只见人们的目光一瞬间全都投在他的身上。他本能的想否认黑羽的“指证”，但是黑羽既然敢在法庭上公开指认，那么他一定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尤其是罗伯特一脸威严的望着他，似乎正等着他否认。流连风月场所虽然不堪，但是却也不是什么过于严重的事，如果他在法庭上撒谎，那么他的职业诚信便会瞬间坍塌，这场官司不用打他就已经输了。

在这一刹那，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落入了黑羽的圈套，对方已经算准了他会那索阳“开刀”，而他只要这样做了，对方便会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让他一上来便陷入难堪和尴尬的境地。他所去的都是高档会所，据说会绝对为顾客保密，不知道黑羽是怎么拿到的证据。

“人跟人是不同的，有些人即使出入风月场所，那也不一定是去接受特殊服务的。那里除了是消费场所，还是谈生意的场合。”

杰拉尔德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完美的借口，这个借口很合理，可以帮他扭转被动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