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巨擘系统
作者:付卡 | 分类: | 字数:109.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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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
我是谁,我是白忱啊,我是看了你千千万年的白忱啊。你可还记得百花丛中,只围着你蹦跳着的小狐狸。对上他的眸,眼底似有秋水一泓最清湛,任谁凝神望也望不穿。
“我…我是……”
差一点白忱两字脱口而出,因醉迷蒙双眼的氤氲散开了些,看见那深邃如古潭的瞳中照出的面庞,不是白忱,是那个凡人少年。
苏摇
嬴檐啊,你想要亲近的,是白忱,还是这个少年,亦或是任何一个人?看清了那清秀的眉眼,算不得绝色,是沉入茫茫人海中,勉强让人觉得乖巧的容貌,根本就配不上赢檐。话只一半住了口,没了下文,这样吃醋丢人的事儿,绝不可以让他知道。
苏摇
腾出的手将人推开,乘着他还未回过神来,翻身下榻,一刻都不敢停留,忙中出错,一跃下高台,却毫发无伤,甚至不曾有一丝停顿,穿过那一片金黄花海,消失在回廊尽头。他不愿意让赢檐碰了那少年,让那个少年近了赢檐。
“这样么…”指尖拨弄了一下柔软的花瓣,笑道:“前世的记忆?倒是有趣。”
他这扒拉了半天也没看到所谓前世的记忆,想是没有的,毕竟他不过是一只莫名其妙蹦出来的老虎而已。
“只是我自打出生起便知自己与他人不同,无父无母,平白无故出来的一只老虎罢了,哪有什么前世。”那花艳红妖异,刺眼的很,凝了凝眉,随手一抛,它便在空中化作了点点金芒,消失无踪。
“无常大人可曾看到过么,自己的前世。”奈何桥上的鬼魂一个接一个,排着队等着投胎转世,看着那些形神各异的鬼,淡淡问道。
情说肇始,心弦作响。
狠挨七分剑霜砭骨,不啻足尖麻木,剜得恸感实难忍。不由伛偻步步趔趄,须臾脱力于地,扶倚村篱,急心伏敌奈得逡巡不前。浮珠出秀鬓,神攸紊乱,眸中麇集不得一点清明。自愧懒散报应,嗫嚅无何。微感静动,目望而怜。
哪儿来的清癯少年。
叄月郎孩,还正逍遥。看不出甚黠味,却道有负笈之貌。倏忽一计,鞭辟入里,谙熟人性。唇勾擒笑,覆些疲倦,喉越声慢而乏力,小蹙柳眉,纱袂抚嗓,翘首以盼。鸦睫翕颤,颇为谄佞。
“俊俏弟弟莫悭吝,带姐姐走罢。”
音落笑存,以醉湘筠。
“你的黄泉汤金贵,我这小妖可喝不起孟婆大人的汤。”
知非眉眼间带了几分温软,仿佛眼前的人儿是泓融融的春水,不仅将深潭内的坚冰融化,还连带着他的心也一塌糊涂,他虽在妖界算活的久些,却深居简出,见的人也不多,如此,也算场奇妙的相遇。
“不知这五百年了,人间改朝换代又是什么样子――”
知非说罢,接过浓郁香气的汤却并非入口,瓷勺轻舀,只轻瞥了眼妙人儿,缓缓开口,语带促狭:
“你不说说,今儿的汤怎么做的?”
他离了人间仙界已许久,倒真有些沧海桑田的感觉,知非喝了口汤眉头微皱,妙颐常往人间走动,轩辕剑是令妖界闻者变色的东西,若是再次出世……知非总有些隐隐的担忧。
“你倒忙得很,有空来看我。”
“也许你会遇到一些有趣的人。”
闻言不置可否,垂眸片刻注视脚边小水洼中一蓬淡黄色月影,半晌勉强算是宽慰了一句。许多年岁下来,感情一事上他已十分淡泊,难以与人共情。况且却惊迟不过魔障所生,是否真有情感还需再议。
“对了,你从魔界来,可曾听过酆都之人?”
轩辕剑出,六界相争。纵是平时不问世事的神界,一旦听到相关风吹草动,仍然有些按耐不住。他既然已经下凡,正好了结了此事。
手指轻轻摩挲下颌,思忖间从花楼里冒冒失失冲出一少年身影。熟悉的身形和衣着让他眯了眯眼,下一刻那人低着头撞到他身上。伸手扶住他肩膀见人仓皇抬头露出一点笑意,眸子里闪烁月色。
“小狐狸你为何在此处?”
他挑着眉看着少年欲言又止的样子,那个在心底里已猜了六七成的名字即将脱口而出。但他不知道少年看到了什么,一句话戛然而止。那双眼眸里盛满了抗拒,也载了千年万年里最熟悉的那一抹爱恋。一定是那只傻狐狸,但是没有灵力波动,怕是将元神附在了这小倌的身上。他低下头去刮了刮少年的鼻子,其实是隔着这具身体在触碰他。
“笨。”
薄唇里吐出一个轻淡的字眼,再没有多余的话。他不是不知白忱的心思,只是他不愿意去接受而来。白忱许是比那些虚伪神仙好一些,但他仍是神仙,是嬴檐最讨厌的一类人。他可以报以他一丝丝宠溺,也仅仅止步于此。
少年从怀里离开,利落的跳跃动作更确实了心底猜测。小楼上他已站起身,理正衣襟,甩了甩长袍袖子,赤色带起一条弧度,目送少年安全的离去后也转身离开了此地。
放缓了呼吸减少体力消耗,只是静听着她的言语,瓷器碎的声音格外响亮,似乎是在耳边炸开,猛地睁开眼。“小心伤了手。”
第三百五十八章
似乎是在措辞,听她全部讲完,沉默半晌轻轻开口。
“对不起。”
分出些许法力压制住毒素,撑着臂勉强起身,仰头看人,明明是亮了许多,却怎么也看不清她面容。“我过了今夜就走,不会再麻烦你。”
说完静了许久,绷力起身,抬臂抓住悬挂的香囊,握着半晌没舍得拽下,终是轻松了手。
“我若找到了解毒的法子,还会再来,一月之内没有音讯,你就把它烧了吧。”
“这期间你有心上人,也烧了吧,或是你看着心烦,也烧了吧。”
脑中思绪成团,乱七八糟地,耳内嗡鸣,没头绪地想着那魔胎的事,最终仍觉着是有其他幕后黑手。至于自己的事情,要慢慢想对策了,既然人间无法,那便试试其他。
“……即使我死在这毒上。”一句话没说完便不说了,走至圆凳前坐下。
“睡吧。”
即使我死在这毒上,也心甘情愿。
转过廊角处便离了那少年的身,上下打量着人安静的睡颜,也不知你这皮囊有什么好,竟也入得他的眼。他一面埋怨,冲着廊下昏迷的人漫不经心道着不是,一面掐诀想法儿将人弄回房间。没了遮掩的身份,为防被那人寻来,须得速速离开。
便朝那人多嘈杂的地方去好躲藏。于喧闹中窜来窜去,埋首不曾顾着前路,将将正撞了个着。原想装作无事溜走,却有一只手搭上了肩膀,道了一声歉,却想着纵然是要打架也是不怵的。抬眸定睛却是愣了。
“我…我……”
半晌说不出句准话儿,总不能说自个儿是来这找情人的,没曾想会遇上他一时竟找不到话来搪塞,既然不能蒙混过关,那便声东击西,弯了弯一双狐眸狡黠笑道。
颤睫抖落一扇琐碎清晖月色,抿起唇角梨涡浸蘸琼露。她掌心栖着新折的花枝,柔软细蕊叫人念起昔时雀鸟顺滑翎羽触感。闻得之言于心间绕了几匝才品出大抵似慰抚,她不免略抬眸递送轻飘一瞥。
是因为年岁太大了吗,这只凤凰似乎有点慈祥。
她虽不会生出感动温暖之类情感,但对善意还能分辨,也不吝报以桃李。敛回投于行人眼波,压下跳脱性子乖巧回了问话。
“偶然听人谈过几句,我那时心思不在此事,过耳便抛了。那人是个胆大的,敢说自己闯过黄帝陵,至于是否见着拿得些什么,都是满天乱传,当不得真。”
须臾蹿出花楼的少年皮骨俊秀,见两人熟稔便少了些顾忌,只大大方方欣赏那好样貌。
就是不知狐狸的心魔会是什么。
“这是同伴吗?”
她尚短的生命里只模糊勾勒两个概念,能玩的和不能的。现今已应承下要跟着凤凰,她难得有了点分寸发一声问。
若不是同伴,便是玩伴了。
苏摇拧眉看着江知明离了床榻坐在一旁,她从小没有照顾过人,也没有心疼过人。半夜宣太医来给他诊脉闹得嘉元殿不得安宁,已是首例了。苏摇见她的其他王兄中过毒,一个两个的疼得要死,“……那你就自己疼着吧!!”
苏摇言罢翻身上了床,用背对他,苏摇满是茫然,莫不是他真对自己有那旖旎的念想,可她的母后自她记事起,便一直和她说皇家没有情爱,只有利益。苏摇咬着手指,偷偷摸摸的侧了侧身去看他,闭目假寐也不知道睡着没。苏摇从枕头下摸了雾灯戒出来戴上,又小心翼翼的下了床走到他身侧,偏头盯了他一会儿也不见睁眼,苏摇胆子便大了起来。
苏摇心中默念口诀,雾灯戒散发出微弱的荧光,苏摇将手附在他的额头上,“不许走,要走也要把病治好再走。”雾灯戒又亮了几许,光芒淡淡黯了下去。苏摇收回了手,见江知明还没醒便以为他睡着了,就趴在桌子上看着他的脸,又伸手一会儿去摸摸他的睫毛,一会儿点点他的鼻尖。玩得不亦乐乎。
苏摇斜头,复又沾了上去,想着嬷嬷告诉她的,伸了舌头在他唇齿间舔了一圈。混着他身上的气息,苏摇沉迷于这感觉中。
眼见白忱脸色变化一阵,他便知晓他说的不会是真话。可他没有拆穿他的必要。闻言只是略微加深一点笑意,扬首曲起手指用骨节轻轻敲了敲白忱的头,深蓝色袖边晃动。白忱虽然已位列上神,在他面前也不过是一个调皮了些的后辈罢了。
“你这狐狸,越发没大没小。”
不再深究白忱在此的真正原因,神界向来冷清,比起他们在做什么事,他更关心的是这些孩子本身。相较于规矩他更信奉实力,因此他决心要护着神界和神界之人,便不会理会旁人怎么看待他的一些有失偏颇的护短行径了。
略有些讶异却惊迟乖巧的模样,犹豫了一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神情自然而然带上几分温和,瞧见她望向白忱的好奇目光思忖了一下她的问题。同伴一词他着实陌生,但此刻还是微微颔首,只要让却惊迟知晓他们是一路人即可。
“本尊有意去酆都走一遭,你们跟着去么?”微微低头轻声询问一个劲儿打量白忱的小姑娘,复又侧过头将视线转向白忱,示意他回答同一个问题。
叫他不曾追问松了一口气,素来不拘规矩却也只是口头上逞逞能,是不敢真的对他有什么不敬。眼见他扬手来打,本能缩了下脖子,还是被他敲上额头,也罢就当做没大没小喊他老凤凰的报酬,因果循环总是要还的。
苏摇
方才光顾着敷衍,这才发现他身旁还有一个如玉琢似的小姑娘,丹唇皓齿,明眸善睐,眉弯弯若山水浓转淡,笑浅浅如初晴波光潋,天生的钟灵毓秀好容貌。
苏摇
“耶,好生俊俏的小女娃。”
笑的眉眼弯弯打量着人,美人自是人人爱。应着凤凰的话点点头,眼神在两人之间游移着,方才那句玩笑话可是要当真了?听他说要去酆都,忙不迭点点头,这一路应当会很有趣,是想去看热闹的”
“去!”
彼时应声讨酒,寻村头酒坊李姊换得几瓶梨花白,暗叹几声盛阳难堪,口中尚叼着根狗尾巴草
初行至村口,遥遥见得一绰约身影步来,念着许是哪户人家亲戚欲离去,忽闻吴侬软语,半分犹豫下转身望去,虽她衣衫染血,却是惊为天人,欲下一语描写不得,大约如东阿王梦中初遇洛神。柔弱姑娘受重伤,心下却是平日里头学的大道大义横生,少年人向来无戒心又善心,便是走上前去相扶
“姑娘打哪来?怎的受这样重的伤。”
“我家便在前头,姑娘若不嫌,大可去我家养一时伤。”
见她不拒,便走在前头引路,走出几十步身后声音却愈弱,方才念及她伤重,便折返回去柔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