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工厂旁。

此时正是日出前，汤米的军事理论和实战经验告诉他这个时候的敌人部队往往最疲乏，注意力最涣散，因此人类士兵就经常实施拂晓突袭。作为应对策略，许多作战经验丰富的UNSC部队都有清晨“战斗戒备”的惯例——所有士兵进入防御工事，以防敌人选择在清晨进行偷袭。

法尔科的战车——雪佛利公司生产的“帝皇”改良版，正停在工厂不远处的巷子里。

“丽贝卡，拿着。”汤米将MA37突击步枪抛给丽贝卡。

“诶？你不用吗？”丽贝卡诧异地问，这把枪的威力她用过一次自然清楚，鹈鹕号的坠落让这把枪又能派上用场了。

“你的火力还不够，下次带你去买枪，这两枚手榴弹也拿着。”汤米又从腰间摘下两枚M9高爆多用途手榴弹，塞到丽贝卡背后装着武器弹药的挎包里——手榴弹非常大，丽贝卡得用两只手才能捧起一个。

“这...”汤米在小队成员面前专门照顾她，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小妹妹，你干脆当场嫁给他算了。”坐在驾驶位的法尔科打趣道。

“宰了你哦，臭老头。”丽贝卡转头对法尔科骂道。

“大卫准备好了吗？”汤米问道。

“嗯，准备好了。”大卫点头。

“开始行动吧。”

开门下车，稍微靠近废弃工厂门口后，大卫启动斯安威斯坦，瞬间暴涨的神经反应能力让他看世界都是缓慢的，肌肉力量的暴增使他的身形变得一般人根本看不清。

他迅速跑到门口，往里面扔了一个漆黑的包裹，然后回到埋伏点。

守在门口的看门人只见一道影子闪过，没有反应过来就消失了，他擦擦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喂！这是什么飞进来了？！”百无聊赖的屋内守门人发现了这个包裹，大声喊道。

“轰！”包裹发生了巨大的爆炸，废弃工厂剧烈地颤抖起来，守门人当场被炸碎烤焦四处飞散。

“我去了，你们准备好。”见众人点头确认，汤米启动了行动隐身衣，身形湮没在黑暗里。

丽贝卡进入埋伏位置，就等漩涡帮的家伙们冲出来。

“他吗的！你们，你们，还有你们！都给我出去！他们的目的肯定是这个娘们脑袋里的东西！”漩涡帮老大点了几队人出去。

喧闹声和叫骂声从工厂里面传来，而且越来越近，大卫不禁捏一把汗，这样正面迎战这么多人他还是第一次。

“哟，怕啦。”丽贝卡看到他的样子笑道。

“才没有。”大卫举起手枪对准门口。

他们等待着，直到进入射程。

“赏你们个粑蜡尝尝！”丽贝卡按下M9手雷的激发按钮，然后往最嘈杂的地方扔去。

“吗的！手榴弹！”漩涡A看清扔进来的东西后，迅速向远处飞扑。

“轰！”可怕的爆炸席卷了门后，这手雷的威力远远超过夜之城的本地产品。

一个只有三根手指的手掌掉在漩涡A的脚边，漩涡A捂着脖子发出“嗬...嗬...”的窒息声，手雷的破片划过了他的脖子，喷出的血液从指缝间涌出，眼看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后面没被爆炸波及到的帮众不仅不胆怯，这修罗地狱般的场景反而激起了他们的血性，拼了命地往前冲。

“把哨岗机枪抬过来！”

漩涡帮众从仓库中抬出自动机枪，部署到二楼的围栏前，枪管转动就要开始扫射。

【我来解决。】琦薇的眼中闪烁着红光，没几下就黑进了机枪的操作系统。

【调转枪口...不行，对面也有黑客，我被牵制住了。】琦薇淡淡地说，两黑客之间的较量发生在无形之中，哨岗机枪成为了战场，不时左右摇摆，但就是不开枪。

“老太婆真是没用啊！你们一起来吧！哈哈哈！！”丽贝卡狂笑着端起MA37扫射，全金属穿甲弹打得帮众残肢横飞，内脏乱溅。

“咔”一个弹匣打空，丽贝卡撇撇嘴，这枪最大的毛病就是子弹太少。她摸向挎包，掏出M9手雷投掷出去，然后换上另一个弹匣。

“轰！”威力照常，但有准备的帮众伤亡小了许多。

“这样打下去我们都他吗的要完蛋！把那个疯子放出来！”漩涡B嘶吼道。

......

废弃工厂一层的地面已经坑坑洼洼，血水和人体组织在凹陷处汇聚成一个小池，残肢断臂撒得到处都是，这里已然成为猩红的世界。

“咔”又一个弹匣打空，丽贝卡往挎包里面一摸，空空如也——MA37突击步枪的子弹打光了。

“嘁。”她把步枪塞回挎包，掏出粉青色的手枪，反正里面的帮众也稀稀疏疏的，想必手枪也能搞定。

【对方黑客的信号突然断开了。】琦薇的额头微微出汗，大量的计算使她的体温迅速升高。

【肯定是汤米干的。】大卫在频道里说着，手上射击的动作不停。

“吼！！”工厂深处传来铁链断裂声和咆哮声。

“别攻击我们，啊啊啊！！”声源处传来漩涡帮众的惨叫声和肢体撕裂声。

视野中已经没了敌人，丽贝卡暂时停火看向大卫说：“什么东西在怪叫？”

大卫摇摇头，这样的叫声他也是第一次听见。

地面开始震颤，碎石块上下跳动，巨大的脚步声愈来愈近，随之而来的还有吼叫声。

“那是...赛博疯子！”大卫看清了来者叫道，握枪的手微微颤抖，以前经常看赛博疯子超梦的他深知这类人的恐怖。

由于喜欢高度的义体化改造，漩涡帮里的赛博疯子有很多，传言他们的每个帮众都在赛博精神病的边缘徘徊。

有着爆炸般肌肉的赛博疯子吼叫着飞速朝大卫和丽贝卡冲来，泛着红光的光学植入体在这样的速度下拉出一条红线。

“砰砰！”丽贝卡朝他开枪，但孱弱的子弹打在他身上却跳开了，丽贝卡有点后悔怎么就把MA37的子弹打空了。

“铛！”锋利的长刀从赛博疯子的手臂弹出，锋芒直刺两人的眼眸。

“我来拖住他！”大卫喊道，斯安威斯坦启动，大卫的身形消失不见。

【给我点时间来重启他的系统。】琦薇还是那副古波不惊的样子。

大卫的身形在赛博疯子周围闪动，手上的枪火不停，子弹打在赛博疯子的脑袋上然后被弹开。

赛博疯子朝大卫留下的影子胡乱地挥刀，却什么也砍不到，气得他仰天咆哮。

【好...搞定。】

“噼啪”赛博疯子的后脑和寰椎处闪过电流和火花，随后他低下头不动了。

“成功了？”大卫满头大汗地停下，双腿打颤——他现在未改造的腿根本吃不消这样连续的高速奔跑。

“嗯？”大卫一惊，赛博疯子忽然抬起头对他咧开嘴露出瘆人的笑容。

紧接着赛博疯子抬起另一条手臂，小臂分裂，黑黢黢的炮筒弹出。

大卫再次启动斯安威斯坦，堪堪避过榴弹的直射。

“轰！”榴弹与地面碰撞后发生爆炸，没能完全避开爆炸范围的大卫带着黑烟飞出，接着重重地跌在地上。

【老太婆！为什么没用？！】丽贝卡在通讯频道里喊着。

【怎么会这样？】琦薇此时的语气中也带上一丝慌乱。

“吼！！”赛博疯子举起长刀朝大卫扑来。

大卫惊惧地看着冲来的赛博疯子，这么短的距离根本不够他爬起来再启动斯安威斯坦。

刀刃眼看就要见血。

“嗡嗡...”蜂鸣声从大卫面前扫过，烤熟了的肉香味传来。

赛博疯子的手臂刹那间断开，紧接着又是一阵蜂鸣声扫过，赛博疯子的脑袋搬了家，喷出的血液淋到大卫颤抖的嘴边。

身着动力装甲的身影缓缓浮现，蜂鸣声来自于他手上的能量剑剑刃。

“我没来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