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利用传感器探测这片区域，但她的探测范围被局限于一千公里内，好像她是置身于浓雾之中。

凯斯皱着眉头打量着这片诡异的空间，舰桥的军官们对它议论纷纷。

那里，一个信号点。又一个，接着又冒出了一打。

十四艘星盟巡洋舰从蓝色的迷雾中现身。

“科塔娜，”士官长说，“状况如何？”

“与以往一样，”科塔娜答道，“我们有麻烦了。”

星盟战舰开火了，它们的炮塔火光一闪。

“见鬼。”科塔娜咕哝道。

形势危急，他们被迫做出最后的选择：给予还击，希望能跟几艘敌舰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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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迁断层空间，俘获的星盟舰队旗舰无尚正义号上。

隐形鹈鹕运兵船的驾驶舱里，汤米坐在副驾驶上，急不可耐地看着士官长一行人所在的魅影运兵船在停泊舱内降落。那里面装载有他的斯巴达兄弟姐妹，这让他对久违的重逢既期盼，又有些担忧——他们会不会认不出他了？如果他们还没忘记他，那他们会不会因为他在军情局服役而心怀芥蒂？

运兵船在停泊舱人员的指示下缓缓降落，还没停稳，汤米一晃脑袋，索性不想了，急不可耐地离开驾驶舱，挤过拥成一堆的孩童，“啪”的一声拍下舱门边的按钮，火急火燎地跳出运兵船的尾部。

这时，士官长的声音从通讯频道内传出：“科塔娜，状况如何？”

“与以往一样，”科塔娜回答他，“我们有麻烦了。”

士官长率先爬出运兵船，然后一个男斯巴达背着半醒半昏迷的女斯巴达出来，把她放在停泊舱的甲板上——那绝对是弗雷德和凯丽，他不会认错。

汤米快步走上前，摘下头盔，在弗雷德的身子僵住时，对他问道：“弗雷德，凯丽怎么样？”

“哦——汤米！”弗雷德站直了身子，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她的情况还算稳定，好久不见，真是好久不见。”

汤米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点点头。

其他斯巴达战士陆续下了运兵船，他们对汤米的反应与弗雷德大同小异——除了安东和黛西。

安东给了汤米一个熊抱，“你的命挺硬的嘛！”

“那是当然，你一定想不到我经历了什么，我......”他住了口，现在不是叙旧的好时候，“晚点再说，内奥米呢？我在红旗行动的名单里没见到她。”

安东摇摇头。“我听说她在致远星战役前被派去执行任务了，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她没赶回来。”

“好，希望她没事。”

汤米将所有Ⅱ期斯巴达伙伴视为兄弟姐妹，但其中他最亲密的还是银队成员——安东就是其中之一，童年时期建立的友谊总是难以磨灭。

又一个女斯巴达战士跳出了运兵船，经过汤米身边时瞧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白痴”，径直走开了。

汤米认出那是黛西的声音。

安东有些尴尬地放开了汤米，“那件事......你跟她还没过去？”

汤米叹了口气，没吭声。

没人希望拉尔夫死，但那会儿和约翰一起救下黛西已经是极限了。

哈尔西博士在士官长的搀扶下走下舷梯，看到汤米后她的眼睛顿时睁大了。

“汤米？”哈尔西从温恩身旁挤过，快步走到汤米面前。“汤米，真的是你？哦，感谢上帝。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我听到传言说他们把你治好了，现在我才相信。”

“是的，夫人。”汤米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他感到既高兴，又愤懑——时至今日，他还是对温妮的死亡耿耿于怀。

他不能接受这么多同伴因身体改造死或残，哈尔西却对外宣称项目大获成功，这在当时的他看来是种赤裸裸的背叛。时至今日，他虽然不至于像以前那样对她大吼大叫，但也无法微笑以对。

俊脚步匆匆地走向贵族小队，成员们热情地欢迎了他。莉嘉时不时朝汤米那望去，丽贝卡则因为自己被冷落，气鼓鼓地木在人群外围。

热烈的回归没有花太多时间，艾莉重新接回无尚正义号的系统，从旗舰的外部摄像机传入的视频信号出现在汤米的抬头显示器上。

只见星盟舰队的巡洋舰把他们团团围住，等离子炮塔灼灼发光。它们使汤米想起了他看过的几幅画，画的是生活于地球海底的鱼——鳞光闪闪，牙齿锋利。他们迈步走到停泊舱边缘，直视着外面大片蓝色的空间以及近在咫尺的庞大战舰。

“我们进入了跃迁断层空间，是不是？”威特康将军不太确定地问道。

“是，”哈尔西博士答道，“也不是。”

她从外衣口袋里拿出水晶，当看到它不再是一个细长的模样时，不禁皱起了眉头。它的各个面像七巧板的拼扳一样经过了重新排列......但外形与上次在星盟重力光束中所展现的不同。这次它的边线与折射的光形成一个星暴图案。

“我们跃迁了，”她说道，一边审视着她在这个人造物体镜子般的平面上的映像，“但进入的不是我们了解的跃迁断层空间。”

在场所有斯巴达战士的辐射计量器都“咔哒”响了一下，然后尖锐的警报声在他们的头盔里响起。

【那玩意儿的辐射特征与你在夜之城发现的两枚晶体相似，但我尚不清楚它有什么用。】艾莉对汤米说。

【让军情局三处的科学家们操心去吧。】汤米说道。

“取走那东西，李。”士官长说着，他朝发光的水晶示意性地点点头，“把它送到鹈鹕运兵船的反应堆室。”

哈尔西博士不情愿地松开紧握的手，让李拿走水晶。他快速奔向一艘已遭毁坏的鹈鹕运兵船。

“辐射很强烈，博士，”士官长解释道，“那个东西就是辐射源。”

汤米注意到在李把它放入鹈鹕运兵船时，辐射强度并没有减弱。

“不管它是什么，”哈尔西博士说，双眼仔细观察着旗舰外面的蓝色区域，“它扭曲了空间。我们在那个巨大的房间向它靠近时，水晶周围的空间被扭曲了，而在重力光束里，它又驱散了那里的重力场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