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可以动手试试，我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我保证。”杀气四溢，汤米低声说道。他正与锁定的盔甲角力，整个身体微微颤抖着，关节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哈尔西的手僵在空中，脸涨得通红。

“博士，快走！另一个智能体在攻破我的防御，十秒内他就会解除锁定！”杰洛德忽然惊声道。

哈尔西连忙转身，飞速跑上舷梯，然后滚了进去。舱门关闭的同时，巡游舰的引擎也开始怒吼。

汤米终于挣开了锁定，他从背包里取下一枝MA5B突击步枪，朝飞船泼去一梭子子弹。子弹打在舰桥的观察窗上发出一连串的闷响，但最终都被弹开。

“凯瑟琳·哈尔西！你这是在背叛人类！”汤米大喊道。

热浪袭来，巡游舰眨眼间消失于星空，只留下一声破空的尖啸和一扇徐徐关闭的气闸门。

“砰！”汤米的拳头砸在气闸门上，A级钛合金钢板深深凹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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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官长走出重力升降梯来到无尚正义号的舰桥上时，凯斯上校与威特康将军正注视着一幅球形的全息投影。

“长官。”士官长说。

将军没分心抬头，只挥挥手让他过去。

士官长有两项任务。第一，他要向将军通报他初次反击的任务计划。他得说服将军这样做不会危及返回地球的主要目标，并且如果他们成功将得到极大的好处。威特康将军可能加以反对的唯一理由是，这会给他的整支队伍带来极高的风险。

士官长的第二项任务显得更困难。他摸摸放有哈尔西博士数据晶片的弹药袋。其中一个晶片包含她对洪魔感染机制的分析以及一种可能对感染加以阻断的方法；第二个包含那个发现的源文件，而且据哈尔西博士说，约翰逊中士会因为它窝窝囊囊而又毫无必要地死去。

然而，如果它给军情三处提供了一个更好的机会去阻止洪魔——要是在光环毁灭后那个威胁确实还存在的话——也许它值得付出一个人的生命。或许如果约翰逊中士知晓了内情，他会自愿献身也说不准。

士官长的职责很明确：他必须把文件全部上交给汤米——但在内心深处，他不得不承认这样做并不妥当。

“科塔娜，”凯斯上校还是抽着他那老式烟斗，经过长时间工作的他依然神采奕奕，“给我讲讲动力的最新情况。”

科塔娜细小的影像闪现在导航控制台附近的全息影像显示台上。她一如往常双臂抱胸，细小的红色符号竞相在她闪光的淡紫色皮肤上奔跑。“情况与我五分钟前报告的几乎是一样的，长官。正在同步检测无尚正义号的反应堆与葛底斯堡号的引擎，检测将于四十分钟后完成。”

“加快速度，科塔娜，”凯斯说道，“要是敌人出现时我们还没有动力就太糟了，我想马上动身返回地球。武器的情况？”

“是，长官。”科塔娜说，“一号等离子炮塔已瘫痪，无修复可能。二号、三号和四号等离子炮塔正在修理，尽管我在等动力恢复后进行实验检测，但我已经进行了三百一十二次模拟火力测试，一次都没发生意外。不过，五号、六号和七号炮塔所需的部件在吉利斯总督的库存中没有。葛底斯堡号上的两个射手型导弹舱已重新装满，我们有十六枚导弹可以使用，长官。”

“我想知道吉利斯是从哪里得到那些导弹的。”日吉和子中尉嘀咕道，“它们可是UNSC的禁运军火。”

“他是个海盗，中尉。”科塔娜说。

“干得好。”凯斯对科塔娜说，“随时告诉我进展情况。”

将军听完这些，转向士官长，“你有事吗，士官长？”

士官长刚要讲自己的打算，多米尼克中尉抢先喊道：“长官，”他指着前面屏幕上正在加速离开葛底斯堡号停泊舱的蝙蝠级巡游舰，“我还以为吉利斯一直待在船上监视维修呢。”

“我也是。”将军说，“科塔娜，你看到吉利斯前来监视了吗？”

“没有，长官，但你可能对这个感兴趣。”屏幕上出现一个图像模糊的视频，汤米维持着据枪姿势僵在原地，哈尔西博士正忙不迭地和一个躺在体检台上的斯巴达战士登上那艘飞船。“普莱斯上校似乎出了什么问题，长官。哈尔西博士与斯巴达战士-087走了。”

“多米尼克中尉，”将军吼道，“打信号联系那艘飞船。马上！”

“正在联系。”

吉利斯总督出现在前方一号屏幕上。“将军，”他带着紧张的笑容说，“我刚才看到我的飞船离开了停泊舱。也许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要霸占我的私人财产，而我却一心一意地帮你度过......”

“少说废话，总督大人。”威特康将军将他打断，“我正忙着查找是谁拿走了你的飞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中尉，我们的联系信号有回复吗？”

“有个自动回复编码，长官。”他吃惊地开口答道，“UNSC的编码 3-9-2。”

“3-9-2？”将军问了一句。他凝视着太空，试图记起这个意思含混的编码。

士官长清清嗓子对他说道：“将军，那是一个官方的‘无反应’编码，长官。特种战队使用它来忽略联系信号......由于在执行更高优先级的任务。”

“他妈的！”满脸通红的将军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是指那个好博士刚才的回答是‘叫我去死’？”

前面屏幕上那艘飞船的蝙蝠状机翼在漆黑太空的衬托下几乎没了踪影。这时它突然加速，周围出现了许多光点，它们被拉长，并溅射到飞船上。飞船消失了。

“断层空间跃迁。”科塔娜说。

“我想你告诉过我，它绝对没有办法进行断层空间跃迁，普莱斯上校？”将军说着，慢慢转过身，却发现汤米不在这里。他的胡子耸立起来，“他人呢？去哪了？！”

“那儿。”凯斯指了指投影上呆在停泊舱里的汤米，摇摇头，“哈尔西博士显然找到了办法绕过军情局对飞船系统的封锁，而且连一名斯巴达战士都搞不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