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宋晨语又说道：“我答应了你，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够做到。你要明白，我的人生……真的够苦了。”

容亦琛大步的走上前来，低头看着她，二话不说，一把攥住了她的下巴：“不管怎么样，宋晨语，你都不许有寻死的念头，听到了吗？”

她还是笑。

“宋晨语！”

“你还会在意我活不活着吗？”她问道，“容亦琛，既然我们现在都已经谈判清楚了，那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宋晨语问，“有没有？”

容亦琛对于工作问题，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他一瞬间犹豫了。

而宋晨语却眼里还含着一点点的期待。

毕竟她曾经爱容亦琛，爱到可以不顾自己的生命，去替他挡子弹啊。

一个她曾经用生命去爱过的男人，有没有那么一点点的爱过她？

宋晨语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而已。

容亦琛还是看着她。

不是不爱，而是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怎么答？

他爱她，自始至终都爱她，不然，怎么会让她一直都留在自己的身边，还为了她，做出自己以前根本不会做的事情。

可是，他长久的犹豫，已经让宋晨语眼睛里的光亮，在一点一点的消失了。

“算了。”宋晨语垂下目光，轻轻的叹气，“就当我没问过吧。”

说着，她就要转身。

容亦琛一把拉住了她：“我还没有回答你。”

“不用你回答了，我已经知道了，我也不想自取其辱了。”宋晨语说，“我明白了。”

“我还没说，你怎么会明白呢？”

“可是，如果你爱我，你不应该是毫不犹豫就能回答吗？你为什么犹豫？”

“我只是在想， 该怎么回答你。”

宋晨语望着他：“一句爱，或者不爱，一两个字而已，至于让你这么为难吗？还不知道回答？”

“答案当然是爱，肯定是爱。”容亦琛说，“可，一个简简单单的爱字，又怎么能够表达清楚呢？”

他对宋晨语的感情，太深了，太复杂了，太矛盾了。

“不，你就是不够爱，所以才不能那么快速的回答我。”宋晨语说，“好了，这个话题，就此掠过吧，不要再谈了。”

“我……”

“到此为止。”宋晨语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曾经真诚并且炽热的爱过你，就够了。”

容亦琛本来就不擅长情感表达，现在，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办？

没有办法。

他和宋晨语的矛盾，累积到现在，已经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解释的了。

容亦琛只是后悔。

他当时一气之下，任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了许多的错事。

比如，他非要逼着宋晨语去给霍秋若道歉。

现在想想，其实他完全可以自己代替宋晨语，去跟霍秋若交涉，为什么非要逼她亲自亲口去道歉呢？

比如，他让霍秋若住进望秋别墅，直接逼得她自己搬去了梧桐巷。

太多太多的错事了，容亦琛都不敢再去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