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

云晨语的目光望向餐厅：“我们还是出去谈吧。早上，外面的空气也新鲜一些。”

容亦琛同意了：“嗯。”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客厅。

谢媛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个人消失在视线里。

她叹了口气，没说什么，转身去了餐厅。

花园里。

两个人，并肩走着。

但是，却隔得很远，肩膀都没有碰到。

云晨语在故意和他拉开距离。

因为她害怕闻到他身上的味道，这样会让她有点心神不宁，甚至是迷乱。

而在容亦琛看来，他以为，她就是单纯的厌恶自己，不想和自己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其实，”云晨语说道，“我现在反而还松了一口气，很放松了。”

“是吗？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知道了，云朵是你的女儿。”

容亦琛越发的疑惑：“为什么？”

他稍微一想，又很快明白：“难道，你昨天去公司找我，也是因为这件事吗？”

云晨语点了点头：“嗯。”

容亦琛心头一震。

“我还一直都在犹豫着，要怎么开口，要怎么跟你说清楚这件事。我怕你会不相信，我还怕你会失去理智，和我大吵大闹。但是这些都没有，我已经很满意了。”

“你为什么……会突然想要主动的告诉我这些？”

“不是我。”

“什么意思？”容亦琛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我不懂。”

云晨语却没有看他，也转身，背对着他，伸手摆弄着从花圃里长出来的枝叶，“因为云朵。她想要爸爸，很想很想。”

容亦琛的心头，再次一震。

他不知道自己心里现在是什么滋味，酸涩，又带着一点点苦，还有难受和自责。

这么多的情绪糅杂在一起，他忽然庆幸云晨语现在是背对着自己的。

不然的话，他该用什么眼神来掩饰自己。

云晨语看不见他的表情，她也不想看见。

她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云朵以前常常会问，妈咪，我的爸爸呢？他在哪里？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们？他怎么出现啊？”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他很忙，没时间，要工作，等他有时间了，就会来华盛顿见我们了。”

容亦琛的喉间，突然就有了一点哽咽。

这是他以前，几乎没有过的感觉。

眼眶热热的。

他从未想到，有一天，他会突然有了一种这样难以言喻的感觉。

热泪盈眶，可是他却又死死的压着，不想让自己表现出一星半点。

他不敢开口说话了。

他担心自己一出声，云晨语就听出来了他的声音里，那十分明显的哭腔。

好在，云晨语也不在意他搭不搭话。

“后来，这个借口已经用不下去了。我就跟云朵说，不要再等爸爸了，他不会来了，以后也不会来了，永远都不会来了。但是她有我，我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容亦琛，你无法想象，当时，当我说完的时候，云朵看我的眼神，是那么那么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