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姜两家现在关系很是微妙尴尬。

虽然明面上还是可以说话的状态，但是季家的事，哪怕是葬礼都还是不欢迎姜家人的。

姜家人也识趣，也只是送了花圈就走人了。毕竟徐英兰户口本上还是季老爷子的妻子呢。

姜明理听到了徐英兰的死讯，许是想到了年轻时候的事，特意跟车去看了一眼。虽然没下车，但是也足够他看到徐英兰的灵柩还有哭的天昏地暗的季双慧。

“像，像啊。”姜明理看到季双慧的时候，整个人都怔忪了一下。

季双慧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她哭着的时候和徐英兰很像很像。而在姜明理的记忆深处，他记的最清晰的徐英兰的形象就是哭了。虽然不是为了他而哭，但是也是足够让人心碎的。

“那哭的伤心的是谁？”姜明理问。

姜志辉看了一眼，道：“是季家那个抱养回来的女儿。当年季家的孩子丢了，后来季平找到了个孩子，就是这个。后来才知道不是丢了的那个，不过也就这么养着，到现在。”

姜明理搓了搓自己手腕上的念珠，“是抱养的孩子啊。”

抱养的孩子怎么可能和徐英兰这么像？

“倒是个可怜的孩子，看起来和她奶奶的关系很好啊。我看着年纪和兰心差不多大吧。让兰心多陪陪她，什么时候带回家里。以后我死了，若是也能有个孙女为我哭成这样，也算是行了。”

姜志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父亲的话，更不知道为什么父亲突然对这么一个小姑娘感兴趣，想到父亲都能把自己孙女送给自己同龄人做妻子，那说不准喜欢上可以做自己孙女的人也是有可能的。他听说这个抱养的女孩在季家处境很尴尬，头一段时间还和兰心有来往，父亲的想法也不一定就成不了。

“恩，回头我告诉兰心，让她多带季小姐来玩儿。”

在葬礼上，因着名义上的关系，季小福这个名义上的孙女也是要给徐英兰见礼的。

死者为大，给她鞠个躬也不会少根儿头发，而且，据说徐英兰不管真心假意，总也是照顾过父亲二姑还有三叔他们。季小福鞠躬鞠的挺痛快的。

她看着她的照片，有些唏嘘。

徐英兰竟然就这么突然死了还是挺意外的。就季小福自己来说，她都能重生，所以也愿意相信人死后有灵。只不知道，徐英兰死了，若是真的有灵，回想一下自己的这一辈子值不值得。

就因为自己看上了自己的姐夫，还是一个并不爱她的姐夫，算计一辈子，中间甚至把姐姐的孙女给偷走送走甚至想加害。季小福真的挺想问问徐英兰图什么的。

不过现在也没机会去问了。

当年把她偷走到底和谁串通联络，是不是他们怀疑着的姜家也不得而知了。

不过此时看着季双慧哭成的这个样子，这世界总还人为她的死而难过而痛哭，应该也不算是完完全全的白活吧。

恩，应该是这样。人死既然如灯灭，那么，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