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尾巴摸不得
作者:踏星归 | 分类:仙侠 | 字数:55.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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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麻木
“什么?!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我亲眼看到他杀了银羽,我亲眼看到阿姐被天族所杀!你们在骗我,我不信!我不信!”我踉跄的往后退去,我想逃离,我无法面对眼前的一切!
“你到底有没有心!他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他算计一切独独拿自己的命为棋子,你只信你看到的,你可曾用心的理解他为何这么做!”
“你不要说了!我不信!你们都在骗我!你们在撒谎!”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将我打醒
重宸上前阻拦愤怒的池星
池星咬牙切齿道:“你可知你是打开魔帝封印的钥匙,天族要将你囚禁!你身体里的炎毒为何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你想过吗!”
“炎毒?池颜告诉我是……”说到一半我自己都没了勇气说下去,我真的是蠢,我怎么会相信炎毒会有解药
“你摸着你的心,那是你的吗!他生生将自己的心挖给你,你又在那一片空白的地方捅了多少刀子!”
“不、不可能,他明明好好的,他从未告诉过我!”
“师弟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他命不久矣,他早就打算好了一切,他死你生,他污蔑你是妖就是想让你摆脱灵女的身份”远寒冰冷的脸上满是隐忍的悲伤
池星悲痛道:“你被打入天牢不过是他计划的一步,让你恨他,不必为他的死难过,你不过是在天牢中待到行刑的那一天,他早就安排好让你假死,从此逍遥快活的活下去,后面的是他也没有料到,是主人低估了你,低估了你的绝情!你的心怎么可以这么狠!”
“够了!别说了!”重宸呵斥道
“不,我要说,你就是一只没有心的白眼狼!若说他欠你的,他是把你交给了天界,可是那是为了谁!他良苦用心你却把所有莫须有的罪名全都强加给了他!你有真正动脑子思考过吗!”
池星越说越激动,指着我破口大骂,我从未见他如此失态过
“你知道炎毒发作的痛苦,池颜远比你痛苦十倍百倍!炎毒散去是无尽的刺骨寒冷,他已经如此绝望了,你却不信他,将他伤的彻彻底底,你侮辱他,折磨他,若不是他没有了心早就被你一剑贯穿心脉而亡了!”
我浑身颤抖不止,池星在不断冲击我的心
难怪自我醒来池颜就有意避开我,他不愿让我躺在他的怀里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怕我听不到他的心跳,发现异常
“别说了,我求你了!别说了!”我抱着头声嘶力竭的哀求着
“魔族就是在利用你放出祁吾权,池**银羽那一箭根本没有注入灵力,银羽是仙,他怎么可能被凡箭杀死呢”
我慌忙的拿出放出杀害银羽的金箭
轻轻扫去表面萦绕的仙气,露了出血腥的魔气
我跌坐在地,难道我这么久都恨错了人,我还要酿出大祸害死了池颜,放出了祁吾权,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祁吾权身上的封印必须由灵女自愿献祭才会有效,你体内的炎毒我猜测他们原本是打算将你神魂取出自行献祭,你两次神魂出窍恐怕都与魔族脱不了干系,
后来他们还是找到了真正放出祁吾权的办法,利用池颜对你的情,解决了池颜,又利用你的恨攻上天庭,我在杀害烛染的天兵身上发现了这个”重宸将一枚傀儡钉递给了我
我看着手中的傀儡钉终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悲伤与愧疚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池颜!!!这就是你说的交代!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瞒着我!你回来!我错了!为什么你们都要瞒着我!”
是我做错了!是我误会了他!他本就被炎毒所折磨,我还将他关在阴暗潮湿的水牢,水中皆是毒虫,他没了净万毒之血当时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当时该有多么的无助绝望啊!
我犯下滔天大罪已经不可饶恕,不去就让我去弥补池颜吧
我握紧拳头想要断了周身筋脉,了却残生
却不曾想被重宸一把拉了起来,消了我手中的法术
他情绪激动道:“你听着,池颜的死不是为了让你自裁的!”
“那你告诉我,你让我怎么办,全都没了,我爱的,我信赖的,我想要保护的,都死了!你要我如何才能活下去!”
“魔域裂缝封闭,千年以后魔族卷土重来届时三界生灵涂炭,能救他们的只有你了!”
我茫然的看着他
“我?”
“你就是呐若琐陀的女儿”
“我娘是呐若琐陀?为何我从未知道”
“我也是在灵女堂中偶然发现了呐若琐陀的遗言石,你诞生之时呐若琐陀神魂即将归为混沌,她算出几万年后魔帝将冲出封印
所以将全部灵女之力传给了你,你当时太小无法承受如此蓬勃的灵力,所以才将你放在了洪石战场,待你飞升上神之时,你被封印的灵力便会打开”
“我也不知为何池颜也能打开祁吾权的封印”
“那你的意思是,我还需活几千多年”我苦笑道
离别·麻木
“两千年后你可引上神雷劫,加上你的灵女之力便可将祁吾权一举击杀”
“我犯下的错,我一定会去弥补,原来我自始至终都恨错了人”流着泪笑着接着道:“真正的愁人是我养到大的亲人,真是荒谬”
“这个保管好”重宸破损的将幻音铃放在了我的手中,然后面色沉重的离开了
池星叹了一口气
“方才是我失礼了,事出因果,你好好想想吧”说罢也走了
“你要振作,主人一定不愿意看到你这般模样”远寒温声道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他默了默,静静地站了一会儿,随着渡山的方向走去了
天轰隆隆的雷雨声,豆大的雨点落在我的身旁,我伸出手触碰冰冷的雨点,原来伤心到了极致是哭不出来的,只有生不如死的心痛
街上人来人往,慌忙的四处躲雨,找不到父母的孩童正在哭泣,摊主在忙碌的收拾商品,来来往往皆用怪异的目光看向我
恍然间,有一个人打着一把油纸伞站在了我的身旁
我恍惚的抬头看向他,我似乎看到了池颜
“傻瓜,雨是用来听的,不是用来淋的”他宠溺的对我笑
我伸出手想要拉住他的袖口,却扑了一场空
没有油纸伞,也没有池颜
只有冰冷彻骨的雨水,和满街的喧闹
我不知道我在这里坐了多久,只知道雨停了,身上的雨水干了
身旁围了好多人,似乎来了官府
很烦很烦,懒得顾及会不会对凡人造成影响,直接捏诀飞去了九重天
阿姐的丧事我还没处理呢
这天界似乎恢复了以往的清冷,但每个人都岌岌可危,担忧着以后
一身缟素,站在了无忧殿前,这里的装扮很奇怪,看起来既不是丧事,也不是喜事
无忧殿布满了白菱,贴满了白色的喜字,远处传来敲敲打打的唢呐声
我看到天边镜尘一身缟素喜服,身后的凤凰抬着白色花轿,漫天的白色花瓣,他们正往这里走来,而我的师兄们也都回来了,静静地跟在了后面
“仙渡你来了”二师兄苦巴巴的笑道
“这是做什么?”
“笨死了,看不出来我在娶你姐吗”镜尘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风吹动了花轿,我看到了花轿中的新娘,是一件阿姐的衣服
我瞬间明白了
“这么做,你可会后悔”我问
镜尘看了一眼身后的花轿深情款款道:“迎娶染儿是我此生的所愿,如何会后悔”
“仙渡我们也是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我们四个几百年前偷仙桃被抓,又喝醉酒闹了九重天,所以下凡轮回去了,
你六师兄一直在宣幽台看守秘境,与世隔绝,这才没有在此等危难的时候陪在你身边,你莫要怪师兄们”五师兄愧疚道
“没事,你们都在就好,今日是阿姐大喜的日子,莫要说不开心的话了”我努力挤出一抹笑,只怕比哭都难看
师兄们皆笑中含泪道:“你说的对,我们要开开心心的喝喜酒,不然烛染该骂了”
“吉时到了,我们进去吧”镜尘道
我站在了阿姐的花轿旁,送她出嫁
黄道吉日
灰色的浮云挡住了太阳
唢呐声再次响起,大喜大悲
一朵叹息的白莲轻轻飘落
镜尘用一朵白莲和阿姐生前的衣服,幻出了一个与阿姐一模一样的木偶
阿姐身着喜服,万千世界瞬间失去了颜色,我恍惚的以为阿姐从未离去,她此刻就在我的眼前
不仅我信了,镜尘更是信了,他眼中失去的光芒再次闪烁,他的脸颊泛起红霞,牵起阿姐的手,难掩喜色
他们一同走向喜堂
有情之人,相视无语
叩拜大地,喜结良缘
白衣素袍,相拥无暖
良缘之下,佳人远行
唢呐一响,大喜大悲
“你曾经说过最讨厌我与旁的女仙亲近,如今我们成亲了,你该放心了吧”
喜堂下的棺材缓缓打开
他与阿姐的木偶喝下了交杯酒
“可是悠悠仙途,我也难以保证会不会有旁的仙子,你心胸狭隘,一定会生气吧,索性我去找你,你亲自看着我”
他说完嘴中冒出黑色的鲜血,他就静静地看着烛染,与她一起跌进了水晶棺中,棺板合上
唢呐伴着哭声
我已经哭不出来了,哽咽闭着眼,转头离去,背后传来师兄地呼喊,我没有理会,我已经没有了说话的能力,真羡慕姐夫,现在阿姐已经跟镜尘相聚了吧,
紧紧握住幻音铃
小寒,你等等我,两千年后,我定会去找你
我不知道我该去哪,天大地大,无处容我
鸟族重创,鸟族分崩离析,小白暂统鸟族,由重宸上神求情,天帝不再追究鸟族
我与她见了一面,她告诉我,她会替银羽好好守护鸟族,待鸟族恢复元气,她便把族长一位归还给鸟族
我将永远把飞羽带在身上,我答应过银羽要一直陪着他,我不会再食言了
小白还是讨厌我,我也讨厌我自己,如果没有我,是不是大家都不会死了
我把故人走过的路都走了一遍
站在南寻宫前,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木都是万般熟悉,
夕阳下我看到了阿羽在晒太阳,圆圆的肚皮分明很胖,还总是不承认
他打着呼噜忽的打了个滚,晃晃脑袋往闫婢殿跑去
我跟在他的身后,看到了昔日忙碌的场景,那时候我只是个小宫娥
心里幻想着有一天能够回到瀛洲
那个我拿出一只半生不熟的烤虫子喂给阿丑,阿丑瞬间炸毛,撒腿就跑
我跟在他的身后,转眼间又来到了芳华殿
看到了曾经我们四人打牌的场景
当时夕阳无限好,风轻云淡,秋蝉带来生的希望
似乎一切烦恼都不存在,开怀大笑着
啾啾还是啾啾
阿丑还是阿丑
我不敢靠近,生怕惊扰了这片喜悦的土地
池颜突然冲我笑着招手他说:“阿渡,过来”
他们都看到我了,笑嘻嘻的望着我
“你怎么不过来啊,是不是输怕了”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阿丑围着我转圈
我笑着向他们走去,幻境散了,只有布满灰烬的芳华殿,寂静无声,再无昔日喜乐
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这里的一切都是回忆,好似我一生的悲剧喜乐都是在此开始的
不知不觉又回到了闫婢殿
一张老朽的椅子,一棵杨柳树
桐婆婆静静地坐在树下,用混沌的眼睛看着落日,她就像是一座雕塑,一动不动她,默默地等待着生命太阳的落下
“婆婆……”
我将我的容颜幻化成了半夏
婆婆愣了许久,才缓缓的唤出我的名字,就像老久的灵剑再无曾经的灵敏
“半夏啊……你去哪了”
我趴在她的腿上,感受着昔日的温暖
“去了很多地方,婆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她死在了那场战争中
婆婆苍老的双手摸着我的头发,手上的老茧勾住了我的头发,记不清曾经多少次这样趴在她的腿上了
“是上仙将我藏在了密室中,我才能逃过一劫,只可惜年纪大了,也到时候入土了”
我方才见到她的时候就看到了她身上的死气,离别的伤痛已经麻木,能见到她最后一面已经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