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战歌回来了，身后跟着一脸担心的黄小晴和灵儿。

林檬歪头，观察了下冯战歌，除了手上有些擦拭不掉的血迹外，并没有发现大其他受伤的地方。

“这是怎么了？你俩又被人调戏了？”白夜云问道。

黄小晴抿嘴，像是在生气，灵儿解释道：“不是啦，是战歌哥和人打架了，在天华街上，一人痛揍二十多人，都不带喘气的。”

冯战歌撇嘴，补充道：“麻花好藤侦探社。”

依旧是那么言简意赅，但林檬稍微想了想，便也知道大概是什么情况了。

不过白夜云却是在林檬刚想起来之前就已经说出了答案：“怎么？他们没堵到我们，堵到你了？天啊要把我笑死吗哈哈哈，你这身材摆在那里……”

“我也好奇。”冯战歌虚心的说道，还看了黄小晴一眼。

“所以你才把他们痛揍一顿，嗯，厉害。一夫当关。”白夜云无奈笑了笑，旋即看向黄小晴，问道，“那这位又是……”

“生气，晴姐姐气愤战歌哥又打架。”灵儿悄声说道。

“先不说这个。”冯战歌顿了顿，“安知志，要来了。”

林檬眉头一挑：“你看见安知志和七大势力接触了吗？”

“嗯。”

“和我猜的差不多，事不宜迟，大家快去收拾收拾行李，立马动身离开。灵儿，你和我来一下。”

说罢，林檬带着灵儿回到了自己房间。

“灵儿，桌面上有块芯片，你看看能不能从中汲取一些东西。”林檬指着那桌子上一个芯片说道。

“这是……”灵儿端起那枚精小的芯片，手指尖忽而多出像是电路板一样的纹路，只见一道又一道金光朝着手心上涌去。

早已进入林檬腕表中的甘棠不知道什么竟借助虚空投影技术，凭空站在林檬身旁，惊讶道：“这是……AI！”

“怎么？有意见？”林檬撇嘴道。

“原来你让我集成知识是为了她……”甘棠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她试图透过数据去观察灵儿的智脑芯片，可还没行动，便发现自己现在这种状态，没有身躯的她，根本不足以做出如此庞大的运算，只是单凭感觉上来说，灵儿的AI意识体让她觉得非常纯粹，“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如此纯粹的意识体……”

“意识体？以人类的角度来看，应该是灵魂才对吧？不过也没差。”林檬淡笑道。

“正常来说，普通的机器意识想要进阶成AI，我说的是真正的AI，势必要经过诸多知识的堆砌，以及一些契机，像你们人类小说中所描述的，有些AI因为活得太久的缘故自行产生了灵智，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沉淀了许多的知识，量变引起质变……可……灵儿似乎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就诞生了灵智，成为了AI意识体，实在是叫我难以置信。”甘棠看着林檬，诚挚的问道，“能问你，是怎么办到的吗？”

林檬虚眯眼睛，记忆回溯到刚成为刑警时失恋的时间，脑海中的记忆断断续续的，如果甘棠不提，他恐怕还真不会去想初遇灵儿的事情。只是回忆过程中似乎出了点岔子，以林檬的记忆，竟然只记得碎片化的内容，实在是让他感到惊奇，难道他自己曾经还对深处记忆做了什么防范措施么……（关于这块，想重温的话可以看看第一卷二十二章）

林檬深呼吸，想了想，没准还真有可能，以他对自己的了解，做出这些准备也不是不可能。

“大致的记忆，记不清了，好像在遇到灵儿的时候，她已经诞生了灵智，只是被人丢弃在废弃站里……”林檬语气有些低沉，这段回忆让他觉得十分心疼，目光不由看向正接受芯片中知识的灵儿身上。

“是吗……如果对你造成困扰，请原谅。”甘棠冷若冰霜的说道。

“你这样可不像是道歉。”

“那是要我模拟一下人类的表情管理么？”

“少来，能突破界限成为AI意识体，模仿人类应该不会是什么难度吧？”林檬嗤笑道。

“是没有难度，但这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就算做出一副请求原谅的表情，你就觉得这是真的在道歉吗？人类总是把这种东西挂在嘴边，才会有欺瞒欺骗等事情发生吧。真正请求原谅的话，用你们人类的话说，不应该是由心出发吗？发自真心的道歉，你应该也能感受得到吧？”甘棠脸上旋即浮现出一道笑容，虽然张力十足，但在说完这番话后，林檬只觉得着笑容假之又假。

林檬轻叹了声，“也许你说的没错，不，应该说，从语义上没有错误。但我想要告诉你，人类之所以是人类，是因为人类有着其他生物所没有的情感，七情六欲，有这些东西，人类才能称之为人类，才能拥有着无限的可能性。如果失去了感情，那人类和野兽又有什么区别呢？同样是哺乳动物，灵长类生物，为什么人类能够站在这地球食物链的顶端呢？”

林檬一步一步逼近到甘棠身前，眼睛紧盯着对方，“那是因为，我们有着情感，有着羁绊，有着牵挂，这才是人，不是AI。”

“人类……果然很复杂。无法理解。”甘棠呢喃道。

林檬拍了下甘棠的肩膀，结果却拍了下空气，他悻悻一笑，然后干咳一声掩饰尴尬。

“也许，等你和人类接触久了，就明白什么叫情感了吧。”

“但愿如此。”甘棠仍然一副冰霜之色，不复先前在游戏中那种类人的情感表述以及面部肌肉管理。

“你好像变了，在看见灵儿之后。”林檬坐在床上，撑着脑袋，看着还在接受信息的灵儿。

“我发现你很喜欢用倒装句，不过意思差不多，我能理解。”甘棠眼帘低垂，“我……不知道，可能是她纯粹的意识体让我觉得自愧形秽吧，让我觉得我模仿人类行为十分低级。而她……似乎和正常人类无异？”

“嗯，某种意义上说，她就是‘人类’。当然，也有可能像你所说，灵儿没有接受庞大知识而产生灵智有关。没有那些繁多庞杂的信息所影响，也许会更像人类也不一定。”

“或许吧……”

甘棠就这么静静地望着灵儿的身影，看得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