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话寒殇
作者:北暮孤橙 | 分类:古言 | 字数:47.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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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八 子桑锦柔
额,不可!我怎么能……偷看女孩子洗澡,我可不是那种色鬼!这若是让大家知道了我的脸往哪里放。
白玉楠迅速抽回脑袋,一步登顶,踩在树梢,再一借力,消失在这片树林。
远处树林似乎簌簌几声,萧听寒一惊,迅速抓起衣服胡乱披在身上,机警地四处张望。半晌,见周围没有什么异动,以为只是夜里鸟雀惊飞,她便疏了一口气。穿好衣服,系好腰带,提上配剑,飞回自己的海边住处。
接下来的几天,白玉楠都心神不定,练剑练着练着一只骨纹玉蝶落在他的剑尖,他忍不住停下来观看,盯着剑尖上停歇的玉蝶出了神。这玉蝶的白如同那夜在山泉处看到的美女肌肤一样,晶莹透亮,闪烁其泽。
“玉楠,你在看什么?”
白玉楠一回头,一个头挽鬟发的中年妇人在向他微笑示意。
白玉楠一抖长剑,玉蝶飞走,他便将长剑收回剑鞘。
“娘,你怎么来了?你的身体还没好,大夫让你出门了吗?”
他走到妇人跟前,挽住妇人的胳膊,关切地问道。
“不碍事的,都好了好几个月了!今天又没风,出来见见光,好的更快些!”
妇人拿开白玉楠的手,同时以眼神会意,让他放心,自己则沿着小径移步前行。
白玉楠便跟了上去,一同随他娘散心。
“娘,你知道这里有个穿白衣的女子吗?”
妇人心生疑惑,从小和玉楠一同在学堂听学的学员他应该都见过,为什么还要这么问呢!
他们有三处学堂,孩童时期一处曰:稚春堂;八岁即入另一处:少展堂;十二岁便是宁阮儿所在的洞府学堂。
这三处学堂的学员平日里经常聚在一处玩耍,把所有人加起来也不过四五十人,不可能有白玉楠认不出的。
“玉楠,你是见到什么奇怪的人了吗?”
“没有,只不过是偶然瞥见一眼,或许是我认错了吧!”
白玉楠急忙改口,唯恐她母亲察觉,一生疑兴师动众地寻这白衣女子,那可就不是儿戏了。
毕竟他母亲可是子桑棋瑞的女儿,怎么说也是这湘幻有威望的人。
子桑棋瑞一生中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就是子桑红叶,十几年前私自叛离湘幻,被奸人陷害惨死在外面。二女儿子桑锦柔,生性乖巧,循规蹈矩,温淑贤良,在这湘幻里颇受好评。
这二人,性情截然相反,子桑红叶终是为自己私逃付出代价,她的事至今作为反例警醒着湘幻里的每一个人!
“没有就好,毕竟这湘幻之境的结界可不是一般的结界,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来的。”
二人沿着小径一直走,边谈论着闲碎琐事。
一连几日,白玉楠都早早来到那片树林,舞风弄剑,直至皓月高悬。他只是想确定那个白衣女子到底是何人!
从身形不高,发型独特,他搜索遍脑中所有他见过的女子,唯独没见过这个人。
所以,他一定要弄清她的身份,他绝不允许外面的人进来。当年他红姨的死让他打心底里对外面的人排斥,如果是误闯进来的人,也要立刻赶出去才会心安。
他练剑练得散漫不经心,不时偷看一下水泉方向。
将近子时,果然那个白衣女子又来了。白玉楠收剑,躲在一棵树后静静观看。
衣袂飘飘,纤细的身影从半空翩然降落在泉边。正在她解开扣子,外衣从肩上滑落一半之时,她的动作止住。
她察觉出一丝异样,下意识地双手于胸前结印,施展定踪术。当下她便确定了白玉楠的位置。
唇边清浅一笑,萧听寒捡起身旁配剑扎向白玉楠躲藏的那棵树。
听见有呼啸声正朝自己这边接近,白玉楠一惊,急忙一个转身躲开。
只听“嘭”的一声,那棵树被萧听寒的剑一分为二,斩作两半,碎木屑溅了满地。而长剑则斜插在地上,剑穗摇摇晃晃。
随之白衣女子来到白玉楠的身边,蛾眉低垂,眼泛寒光,一脸怒气。
但是下一刻,二人同时呆住,二人同时察觉出一丝熟悉之感,这是绛樱血脉的共鸣!
萧听寒意识到什么似的,手里凝聚的准备袭击眼前人的灵气渐渐消失。这种感觉,比在宁泉儿身边要更强烈。难不成,他和我一样?
而偷看被抓个正着,脸上泛着红晕的白玉楠面露尬色,不知说些什么好。心里却好奇:此人明明与我同脉,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甚是奇怪!
“你是谁?为什么躲在树后偷看?”
萧听寒率先问起。
白玉楠心道:你是谁?这应该是我问你的话吧!
“我叫白玉楠,父亲白渚,母亲子桑锦柔。”
见萧听寒深思,白玉楠自知不是她的对手,怕她动手,为求自保又补一句:“外祖父是子桑棋瑞,这湘幻之境的大长老!”
这么说的话,这个人与我竟有很深的渊源,按理说他是我的表亲才对。
萧听寒再次看了一眼白玉楠,此人仪表堂堂,镇定自若,看样子不像在说谎。
“你今年多大?”
“我刚满十七岁!”
那就是比我小,按理说他应该喊我一声表姐。被自家人看到自己洗澡,也就没什么好追究的了,不如威吓他几句就此作罢。
“想必你也知道了,咱们都是彭祖后人,血脉同源,我只是不喜欢在人前露面而已,所以你没见过我。你给我听着,今天你见过我这件事绝对不可以说出去,否则我绝不会好过!”
萧听寒拔出长剑,抵在白玉楠脖子上,恶狠狠地威胁道。
白玉楠瞪大眼睛看着她,不敢有任何动作,认真地点点头,萧听寒这才收起长剑,一踮脚随风而去。
白玉楠凭感觉可以推断出她说的没错,二人是血亲,可还是抑制不住心里的好奇,想要进一步了解这个神秘白衣女子的一切。
可是,她既没留下名字也没有留下线索,看她的脾气那么凶蛮又不好去问,白玉楠只能独自叹息,遗憾地往回走。
夜已深,路过村落,一片寂静,各家户门紧闭,皆已入眠。白玉楠纵身越向空中,踮在几处屋顶,向另一处高大府邸飞去。
看样子他的轻功也不差,没有发出一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