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的外包装已经被拆开，周沉将其他包裹的地方也都拆去，最后打开钢琴盖，手指在琴键上滑过，一阵串烧声传来。

“果然不如大宅的那架琴。”

“这小地方，能有这琴就不错了，大叔就别挑剔了。”

周沉点点头，拿了椅子上坐在琴前，背对着江婉问，“想听什么？”

“我不知道都有哪些钢琴曲，你看着弹吧。”

周沉嗯了声，低头略一思索，还是决定弹他最喜欢的曲子。

江婉手撑着下巴，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此时的大叔，高贵的像是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忧郁王子。不知是曲子本身的原因，还是弹琴之人的原因，江婉在悠然于山水间的曲子中，竟然感觉到了涩然之意。

江婉起身，来到他身前，就见他双目紧闭，十指跃然于琴键之上，像在跳舞。

她心想，大叔的双手还真是灵活，能握枪，能弹琴，一个那么血腥，一个那么淡然，那么格格不入，像是人的两重性格，可却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真让人意外！

“你在想什么？”

不知不觉中，一首曲子已经结束，周沉回头见江婉已经不知神游到哪去了，就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可她却一点反应没有，便出声了。

“江婉？”

“啊，大叔，已经完了么？”

江婉终于回神了，她刚刚在想大叔这要去参加个钢琴比赛，是不是还能拿个奖？不过又想到周沉的身份，要去参加比赛，肯定吓坏一群人。

“大叔，你弹的真好！”

“好么？”周沉淡问，“你刚才有听？”

都不知道神游到哪去了，肯定没注意听他在弹什么。

“我当然有听了。”江婉从后搂着他的脖子说，“曲子是好曲，就是有那么一丢丢的悲伤，我听的想哭。大叔，咱们是在胎教，胎教曲目还是欢快一点好。”

“抱歉，我没考虑到这些。”周沉握住她的手说，“这首曲子叫寂静之声，一部电影的主题曲，旋律的确有些低迷，也有些孤独。下次我换个。”

“嗯嗯嗯。”

江婉连连点头。

“这个周末正式教你，怎么样？”

“好啊好啊。”

对此，江婉更乐意了。

“好个屁啊！”钢琴曲的声音已经惊到了其他房间的人，尤其本在喝酒的杜若刚。

本来心情不好的他是想借酒消愁的，结果听到了这曲子，差点难受的他哭出来。

这不，好不容易把眼泪逼回去，就出来找人算账了。

“大晚上的你两发什么疯？好好的弹什么哭丧的曲？会不会弹钢琴？不会让我来！”

“你说什么呢你？你不喜欢可以捂上耳朵，又没让你听。”江婉见他手里还拿个酒瓶，更无语了，“你又偷偷喝酒，早上起来喝，中午喝，晚上喝完，你这临睡觉还喝！你就仗着自己年轻可劲作吧，回头身体出了毛病，后悔都来不及！”

“不就几瓶酒，能挨什么事？我身体好着呢，就是再喝上几瓶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