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不行不行不行，真的，营养跟不上的！”凌央把脚都抬起来了，硬是将膝盖都已经抵上床沿的蒋迫顶了回去。

她看着蒋迫坐到身边没有下一步动作，才坐直起来，补充了一句，“再来我得流鼻血了，真的，我觊觎你很久了。”

蒋迫完全无语，就这个他忍了好几年不敢碰的人，说觊觎自己很久了？老天，你真的很敢编排别人。

“你没事了，对吧？”他站起来，低下头问。

“我希望没，但明摆着有。”凌央很是坦白，还摊手表示自己很无奈。

“是那种需要我留下来陪你的有事吗？”蒋迫居然打趣一句。

“我希望是，但大概不是。”她还在鼻子底下擦了擦，好像已经流鼻血了一样。

“你刚才......”蒋迫犹豫了一下，蹲下来仰视她，“是不是看到陈渊了？”

在脑子里看到和亲眼看到还是很不一样的，凌央刚才的表情，就很不一样。

“是啊，人间绝色啊。”她故作轻松地拍拍手，心里暗骂一句透露风声的祁成。

“很像吗？我们？”蒋迫继续问。

“你要不要脸，我都说人间绝色了。你嘛，是属于我眼中的绝色罢了。”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蒋迫之于陈渊，就算加了凌央自带的滤镜，还是差了些味道。

蒋迫现在只剩一个眼睛睁着了，却依然会说话般地告诉凌央，他并不舒服。

“美美美你最美。”她把人捞起来站好，安抚了一下，“快回去睡美容觉。”

蒋迫当然不是在这当口忽而在意起自己的外貌了，而是他突然有些介意，凌央是因为脑子里装着陈渊，而自己长得像他，所以才喜欢自己的吗？

她也没说不像啊，只是说了不如而已。

“你......”喜欢陈渊还是喜欢我？好矫情，蒋迫实在是问不出口，晃晃脑袋拒绝起这么古怪的念头。

胡思乱想是会传染的吧！

凌央心里想的跟对方一模一样，正烦着呢。本来因为脑子里的陈渊很是模糊，所以那股子莫名的向往还不算多折磨她，现在才乍看了一眼，凌央就已经开始自我怀疑了。

明明两个人的气质完全不一样，虽然凌央承认蒋迫的眼睛确实跟陈渊的同样冷，但是这大概是长得好看的人总有的些许共性吧。至少眼神是天差地别的，绝不会认错。

可凌央自到了会对异性感兴趣的年纪开始，就莫名喜欢这一款冷冰冰的家伙，如果说这也是因为陈渊的话，那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蒋迫，就十分可疑了。

她叹了口气，“行吧，我也不确定，自己为什么要喜欢你，这里面到底有没有陈渊的关系。”

蒋迫愣了愣，她知道自己在顾虑什么？

凌央说完也顿住了，她这样，是不是有渣的倾向，把人家小纯情撩到手，又放话说不一定对他有真感情？

渣！

跨千年史诗级的渣！

怎么可以这么对迫迫！

“对不起！”凌央对自己人向来不讲究颜面，八六一的相处之道，从来都是该道歉的马上道歉，不道歉的摁着头要求道歉，从不拖延。

蒋迫的表情看起来很无解，所以凌央决定干脆把她的猜测也一股脑托出算了，隐瞒什么的又不是自己的强项，她的强项是瞎几把猜。

比如她是谁的后人，又或者根本不是人，全说了。

蒋迫听完，脸上分明写着【老子不信你扯】，嘴上却答，“好吧。”

“不要这么云淡风轻好吗？这件事对我来说很严重。”凌央这是实话，一开始她不清楚蒋迫的脑子是不是和她一样受影响，可后来证明没有问题，那自己倒是成了阻碍的那一个。

这像话吗？哪有自己是自己的阻碍这档子事的？网络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嗯。”蒋迫换了一个【这事很严重】的表情配合她。

凌央看得出来他在刻意装轻松，因为平常蒋少侠并不是一个表情丰富的人，所以故意警告他，“呐，要是搞清楚了确实是脑子坏了，其实我喜欢的是阿庆，那不就很尴尬嘛！”

远处的午大庆睡梦中打了两个喷嚏。

凌央干脆走到桌子边上去烧水，感觉一时半会得不出结论，“其实吧，我现在想到陈渊，跟看着你是同一份感觉的。”所以问题在于，到底是她本人对陈渊有感情，还是因为黄亚尔的关系才拥有这样的情愫？

凌队长已经完全忘了，她一开始对祁成说明情况的时候，发现过自己在没有结界力的状态下，想起陈渊来完全是恐惧和陌生，没有半分爱意。

而且，她初见蒋迫的时候，两个人才是半大的孩子，根本不存在感情，可画面还是出来了。

她见蒋迫没话回复，就不知哪里又叉开一道脑流，开始往恐怖的方向走，“陈渊可是我一直以来的梦魇，就像我，可能是别人的梦魇一样。”

这人本来就很有讲鬼故事的天赋，现在说起自己来，也毫不客气地将气氛营造得非常到位，“我，只不过是你们这九年来都想抹掉的玩意。你，国家栋梁，人民战士，要消灭我吗？”

“所以你自己偏向后者吗？”蒋迫本来就是被吓大的，丝毫不慌，“你觉得你是蓝夏塔亚的梦魇怪物？”

“你怎么一点也不在乎？”凌央自己也觉得是鬼扯，只不过说出来告诉他自己脑子很乱罢了。

“在乎啊，我感觉还是挺倒霉的，你终于喜欢我了，才几天就回过来告诉我可能是假的？你还不是人？”蒋迫笑了一声，换上一种淡得媲美东方茶叶的语调，“你有户口的，好吗？我从十几岁看着你长成如今的模样，好吗？”

天啊他的表情仿佛在看智障，凌央受到了侮辱。

“你不能有点负担吗？那好，那我是人，不过确实是黄亚尔，活了一千年，就喜欢你一个了，你怕不怕？”凌央的探险式询问又开始了。

蒋迫摇摇头，“没负担，你就算真的是爱了我一千年求而不得，也没什么，最多我就，我就现在让你得一下吧。”

等等，厚颜无耻这种东西，可以靠亲多几下传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