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夏？是先圣对吧，不是阿庆那里的冒牌货？”陆霄小声确认。

“什么冒牌货！就算那不是蓝夏阿嫲，是阿玛王后，也是森林村世代敬仰的神明。”午大庆认认真真地声明。

“那不就是冒牌货嘛。”陆霄耸了耸肩。

“不一样！森林村的村民老老少少，都相信阿嫲可以保佑我们，大家诚心祈愿，所以她就是真实的信仰。”午大庆觉得自己没表达出来心中所想，还挺着急的，“反正，神这种存在，不就是这么诞生的吗？”

“呃，那按你这么说，装神弄鬼这个词你听说过吧，装神是怎么一回事？不就是古时候那些妖精，凭借自己会一点点小法术，就哄骗普通老百姓给自己建神社，然后攒香火，接受大家的祈愿和祭拜，由此收集大量的愿力和祝福，以供养自己的修炼，嘛？”

陆霄说完，还看了一下祁成，大概是想确认自己说得没错。

“啊你怎么这样！”午大庆不愿意了，但他还没开始反驳就被凌央打断了。

“阿庆，别理他，咱先那个......处理一下当务之急，嗯？”凌央伸手指向前头那位女士。

她离大家还挺远的，也就陆霄那个眼神能一瞥就注意到她的存在。

“怎么了？”蒋迫在屋里也听到了外头的吵闹，走出来确认情况，

凌央招呼他过去，“是不是你提到过的，在这里会出现的人？”

“啊，对。”蒋迫点点头。

“你见过正脸吗？”陆霄凑上去打听。

“看过。”蒋迫见对方的表情还想让自己说仔细些，便补充道，“挺漂亮的。”

“唉？”陆霄歪了歪脑袋。

“怎么？蓝夏塔亚肯定漂亮啊。”凌央不明白陆霄干嘛作出那番反应，先圣在任何记录里都是正面形象，虽没到天姿国色的程度，但也都没忘了夸上一两句清新脱俗或者相貌标致之类的话。

“我以为历史文献都是反着写的呢，你看黄亚尔的长相，不就一点儿也不可怕嘛。”陆霄好奇心浮了上来，招呼凌央上前去，“走吧咱去看一眼，我拍个照片。”

“不要轻举妄动！”祁成稍微加大了些音量，“这人如果真的是蓝夏塔亚的话，那么这里就真的是属于她的子域，也就是说，她的地盘。”

“我们不知道先圣会是一个怎样的人，甚至不知道她还是不是一个人，所以不要乱来，把她当做黄亚尔一样看待，宿主和她的子域就是刀和俎，咱是鱼肉。”

“她是先圣啊，先圣是好人。”午大庆不明白这有什么好考察的，为了全夏国把自己的能力都封印起来的人，会是坏人吗？

“不一定噢，她骗了万俟寰朔。”凌央别的不管，就是替她的“施恩对象”不平罢了。

一百多岁的孤寡老人，骗一个二十几岁的小鲜肉，放现在分分钟是社会兼八卦双头条啊。

“可她死了，万俟寰朔还活着。”陆霄耸了耸肩，他没观点，纯属本能地在抬杠。

“嘘嘘嘘！安静些，咱过去瞧瞧。”祁成本想说就他一个人过去的，可惜他的队友肯定不会配合，不如就一起过去好了。

“我其实觉得，她应该看不到我们，也不能跟我们接触。”蒋迫跟着大家往前走。

“什么意思？”陆霄扭头问。

“她出现了好几次，无论是正面还是侧面，对周围发生了什么，有什么人走动，都没有反应。”蒋迫之前确实是把她当做女鬼来看待的，后来听了祁成关于宿主的说法后，才觉得倒也能理解。

“确实存在这样的可能，因为永昼宿主除非是黄亚尔这样的，被弄成器灵不死不灭，其他的人实际上都已经死了。”

“他们死后并没有在思域重生的道理，此处出现的子域也仅仅是衍生至一抹永昼记录下来的宿主思想罢了。”

“这样的人像形体，或许是宿主意念凝成的虚幻形象，就像是恶念凝成了异兽一样，只不过后者被黄亚尔实体化了而已。”

祁成神神叨叨地说了一通，大家听得云里雾里，陆霄忍不住问，“那你还说要去问七师父出去的路呢。”

“我说的话那么多，但凡多听两句，你也不至于考不上大学。”祁成直接无情地吐槽。

八六一的受教育水平是很低的，只有祁成和蒋迫读了大学，陆霄这个适龄的家伙倒是去参加了一次高考，结果连个三线大学都没捞上。

小学肄业的凌队长默默皱了皱眉头，她发现不只是自己，祁成在这里好像也有些敏感易怒。放平时他不会这么快就不耐烦的，毕竟队友们吵是八六一的常态啊。

倒是陆霄，反而稍微乖了一些，凌央便拍了拍他不让对方回嘴，“别吵别吵，一群幼稚鬼，搞事业，搞事业啊各位！”

大家认真点了点头，停在了离白衣背影三米距离的地方。

若那真的是先圣，只能说她的心很大，完全没在意背后这群聒噪的人一路叽叽歪歪的吵闹声，只是盯着不远处的大树，偶尔动动手脚，幅度不大。

“那你，见过黄亚尔和这个人同时出现吗？”凌央用手肘撞了撞蒋迫。

他想了一下，明显又有些记不清楚了，“这两个人都不是很经常出现。”

“可我看黄亚尔，对你还挺熟的样子，不经常，是多常？”凌央忍不住继续问。

“我来了一个月的话......”蒋迫也不记得自己来多久了，但队友们昨天跟他讲过的事他还是能记住的，“五天一次。”

祁成正在冲前面的人轻声问好，但对方依然无动于衷，凌央则比较关心黄亚尔的行为规律，“有约定的吗？我看齐媛昨天的表现，好像知道她该哪天来。”

“差不多是五天一次，她要愿意，也可能十天都不来，然后三天来一次。”蒋迫叹了口气，这就跟黄亚尔的游戏一样，规则这么定了没错，但中途随时会改。

凌央抿了抿嘴，“那这块地方，是她引导你们来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