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码手机阅读

乌鹭传

作者: | 分类:武侠 | 字数:62万

第131章

书名:乌鹭传 作者: 字数:2100 更新时间:2024-11-16 18:25:14

其时天元帮中有六大长老,对沈天放这个毛头小伙就任帮主,都不服气。论棋艺,沈天放比六大长老还差些火候。论资历,六大长老早早加入天元帮,历经几十年,各自手下都有一派势力。刚开始,六大长老都不把沈天放放在眼里,甚至想取而代之。

好在有几个护法是沈珏的亲信,他们都尽全力辅佐沈天放。其他人虽然不服气,但也未敢轻动。一年之后,沈天放突然消失了一个月。正在六大长老商议要重选帮主的时候,沈天放回来了。他召集六大长老,要和他们比试棋艺。

六大长老轮番上阵,与沈天放进行三局大战,先赢两局者为胜方。这番车轮战连续进行了一个月,出人意料的是,六大长老都被沈天放悉数打败。沈天放的棋平平无奇,却极少出错。六大长老并没有觉得沈天放的棋有多厉害,但确确实实地都败在了他的手上。大家研究来研究去,最终也没人发现沈天放的棋有什么特别之处。

从此之后,六大长老的气势都低了不少。技不如人,自然没话说。几年之后,六大长老之中,有四人相继去世。其中有两人是病逝,另两人则是遭遇意外突然去世了。剩下两名长老慢慢失势,此消彼长,大家都聚集到了沈天放的势力之下。沈天放年轻有朝气,对天元帮进行了积极的改革,采取了很多鼓励年轻人的措施,深得大家的拥护。再过了几年,这两名长老已势单力孤,他们借故隐退,不再过问帮中事务。这样,沈天放在天元帮独掌大权,加上帮中的年轻人迅速成长,干劲十足,终于将天元帮发扬光大。

后来,沈天放没有再在帮中设置长老一职,帮主之下就是护法。这些护法各司其职,专心于帮中事务。各地分舵和堂口都由沈天放亲自指任舵主和堂主,他们都是沈天放的亲信。同时,沈天放还秘密地培养了一批探子。这些探子都非常年轻,他们分散在各地的分舵和堂口,在舵主和堂主身边担任不起眼的职务,唯一的任务就是监视这些舵主和堂主,随时向沈天放报告他们的动向。没人知道这些探子的存在,而一旦发现有人发生异动,沈天放就会另外派人去调查,直到抓住他们的把柄,严加惩处。帮众们对沈天放是又敬又怕,对帮中事务都尽职尽责,不敢怠慢。

十二金仙是沈天放亲自精选的青年才俊,是天元帮中表现突出的棋艺精英。沈天放对他们特别亲近,经常对他们的棋艺加以指导。这十二人各有特点,要是有什么特别的任务和难题,沈天放都会找他们来处理解决。

按理说,天元帮都已经在沈天放的掌控之下,被清风门渗透的机会并不大。可沈天放有个好处,就是从不迷信某件事情。他宁愿多做白做,也不会什么也不做。

过了两天,左隐接到沈天放的指令,要求他将追回《尧帝弈经》的任务转交给简宁义,返回苏州。

左隐尽管有百般不乐意,也不敢违背帮主的指令。只得收拾行李,再次与叶颖告别,带着青青和周行回到苏州去了。临行前,常秋湖带了几个人去给左隐送行,这些人都是左隐的师兄。

常秋湖说,“看来天元帮不想放你回清风门,你先回苏州吧,这事恐怕也急不来。我们这边只能催着点党门主,毕竟他是门主,凡事都得由他做主。”

左隐回到苏州,向蒯逸琪汇报了在京城遇到的情况,又跟他说了和他父亲见面的情况。蒯逸琪好像还挺高兴,毕竟他父亲没有拒绝与他相认的意思,只是现在见面不易,也只能以后再说了。

蒯逸琪已经知道了左隐是张自横的弟子一事,现在一看左隐是奉了沈帮主之令回到苏州,自然知道是沈帮主不想让左隐回到清风门去。他跟左隐相处了那么久,清楚左隐的为人,丝毫也没有怀疑左隐是奸细,依旧对他像以前那样的亲近。

这时,婉儿已经给蒯逸琪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乳名唤做宁儿,取平安宁静之意。

青青每天帮着婉儿照顾儿子,闲瑕时,两人还会下下棋。

孙惟讷重新掌控了苏州的盐税,让蒯逸琪利用围棋上的方便,帮着料理苏州各方的人际关系。蒯逸琪经常要出去应酬,在家的时间也少了。

又过了一个月,弈乐帮盐税案主犯全部被斩首,从犯都被发配。从此,苏州再无弈乐帮。

消息传到扬州,崔潮听闻噩耗,悲痛异常,几天茶饭不思。

在此之前,由关楚凡做主,崔潮已经和关睢鸠完婚,也派人将这个消息传给了牢狱中的崔立德。崔立德好歹也能安心上路,不用再为崔潮担心。

关楚凡早就考虑好了,如果不在崔立德被斩之前让崔潮完婚,崔潮就要为崔立德守孝三年,那样的话,关睢鸠就要跟着耽误三年的青春。虽然在崔立德还在牢里的时候,就让崔潮办婚事,也很是不妥,但关楚凡为了女儿着想,也就顾上不那么多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只有崔潮成了他关楚凡的女婿,他才好安排崔潮进入清风门扬州堂,实施掌控扬州堂的计划。因此,他是等不及让崔潮去守孝三年,而什么也不做的。

至于崔潮的母亲,因为她是死在强盗窝里,关楚凡已经跟崔潮私下里说过了,让他不能跟任何人提起这事。这事要是传扬出去,将大大有损关家的声誉,这是关楚凡决不能容忍的事。既然如此,也就不存在崔潮为母亲守孝的事了。

崔潮受了这么多委屈,只能默默地憋在心里。现在他只能考虑求生,不敢有其他的奢望。以前他在书上看到忍辱偷生四个字,都是一掠而过。现在却真真实实地发生在他自己身上,这时,他才知道这四个字的份量。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崔潮便躲在被窝里,卸下白天的面具,咽下无声而苦涩的泪水,他的灵魂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发生了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