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喜不喜欢，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刘墨默挑了挑眉，“对了，你为什么突然要送礼物给师傅啊！中秋不是后天吗？”

汉钟灵这会儿倒是不说话了，耷拉着头，半天还在支支吾吾。

阿六也跟他站成了统一战线，只字不提。

刘墨默挑了挑眉，伸手拉过阿六，“阿六，你说！”

“啊？”阿六似是吃了一惊，有些为难的回头看了一眼汉钟灵，道，“师叔，这种事情我来代说好像不方便吧！”

这一看便是有猫腻啊！刘墨默瞅了瞅两人，一个支支吾吾、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一个则直接当成了个皮球把锅甩了回去。

她将做好的口脂拿回来，故意道，“既然没什么特别的，那这口脂我拿回去自己用了。”

“别！”汉钟灵赶紧叫住她，这才慢吞吞的道，“其实……其实明天是毓秀的生日，”他的眼神突然柔和起来，说话说得小心翼翼，丝毫没有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印象里她一直没过过生日，所以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刘墨默把口脂还给他，深吸了一口气，左右看了看，“原来是这样啊！那不如给师傅办一个生日party啊！”

“怕踢？！”

两人一愣，相视一眼，“这是什么东西啊！”

“就是聚会啊！”刘墨默笑了笑，“咋们玉簪阁好像也很久没有热闹过了，我待会儿到灵女殿去请个假，把咋们玉簪阁好好布置一下，明天就等着给师傅一个惊喜。”

众人一合计，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玉簪阁确实已经很久没有热闹过了，特别是刘墨默去灵女殿以后，便没什么人操持这些玩的吃的了，一群人都规规矩矩的，生怕有了逾越。

这一晚，大家都睡得很晚，汉钟灵更是到了半夜三更还去敲阿六的房门，一直到阿六睡着了，还一个人对着油灯在那里看口脂。

如人所料，汉钟灵第二天简直就是熊猫转世，眼睛乌青乌青的，还泛着肿，眼白上满是红血丝，可这人也不知道哪儿来的精神劲，愣是跟打了鸡血似的，忙里忙外的就没歇着。

眼看着东西都布置得差不多了，刘墨默特意叫董兮去请毓秀过来。

这些天毓秀好像一直都忧心忡忡的，有事没事便往朝阳殿跑，修炼这种事情全靠两个徒弟自觉。当然自觉这种东西是不会存在在刘墨默身上的。

众人把大门关了，又准备好了花炮桶，一个个都死死的盯着大门，待在门后，就等着毓秀姑姑过来了。

不多时，果然听到了有脚步声在靠近。众人一合计，皆屏住了呼吸，握紧了手中的万花筒。

“吱呀——”

门开出来一道缝。

“surprise！（生日快乐！）”

数道彩条落下来、花片从空中掉落，进来的人却是一脸愁容。

“董兮？！”刘墨默放下手中花炮桶，往她身后看了看，竟是空无一人，奇道，“师傅呢？她怎么没来啊！”

董兮低着头，委屈道，“毓秀姑姑说今天她有事情，就不来了。”

“有事情？”刘墨默挑挑眉，“能有什么事情啊！朝阳门这么多人呢，明天中秋还能让她一个上卿做事不成了。”

“这个……”董兮低着头，“婢子不知了。”

“那这怎么办啊！”阿六转头，“我们准备了这么多，结果师傅连看都没看到。”

刘墨默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生日这东西一年只有一次，过了就没了，可人家现在有事情也不能难为人家吧！

最委屈的怕还是汉钟灵了，一听毓秀姑姑连来都不打算来了，整个人跟霜打了茄子似的，一言不发，一个人默默挪到旁边柱子下去了。

院子里的侍女们也是大失所望，本来想着沾毓秀姑姑的光又能好好疯一把，结果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一个个颓靡着走开忙各自的去了。

汉钟灵蹲下身，默默的从怀里摸出那个装有口脂的小盒子，看着里面鲜红的颜色发呆。此时的他当真是像极了一个给女朋友准备情人节礼物，然后情人节还没到就分手的可怜虫。

想到这里，刘墨默又觉得有些好笑。

阿六似是有几分理解他，走过去一同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师叔，凡事想开点儿！你看今天没送出去，不是还有明天吗？明天中秋节，你难道好意思不送点儿东西？”

汉钟灵抬起头，一个大男人，竟然是一脸的可怜兮兮。他合上自己手里的盒子，吼道，“你知道什么？这是我给毓秀过的第一个生日！第一次！”

“……”阿六一愣，咧了咧嘴，看来这人当真是受刺激了，连说话的语气和画风都变了，一副被整个世界伤害了的模样。

“哎呀！”刘墨默走过来，拍了拍手上的灰，“不就是人家不来了么？你这送礼的还摆什么架子，就不能再费点儿脚力功夫，送货上门么？”

“真的么？”汉钟灵抬起头，一副受到了世界暴击后的模样。

“额……”刘墨默看着他的表情，一时竟说不下去过于刺激他的话，干笑了两声，道，“人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你送的礼物只要有心，师傅是肯定可以感受到的。”说着，又转头看向阿六，道，“是吧！阿六。”

阿六也点了点头。

看两人都如此肯定，汉钟灵也仿佛是恢复了蓝条一般，抓着口脂一溜烟跑了。

见人出了大门，刘墨默赶紧跟上去，左右看了一番，砰的一声便把门关上了。

阿六不解，上前道，“师姐，你这大白天的关门干什么？”

“你这就不懂了吧！”刘墨默解释道，“师叔这次说是送生日礼物，八成是要去表白的。就他那吊儿郎当的性格跟师傅那清冷的性子根本就不搭，多半是会被拒绝的。你说他表白失败第一个怨的人是谁？”

“谁？”

“你个木鱼脑袋，当然是我们俩了。”刘墨默急道，“你想，他刚刚出门是我们俩怂恿他出去的，他表白失败了，不怪我们怪谁？难不成还能怪他自己不成。”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大声道，“董兮，帮我收拾两张羊皮囊出来。”然后又郑重其事的对阿六道，“阿六啊！师姐这几天先去灵女殿避避难，这几天你在玉簪阁可要好好的哦！

师姐我看好你哟！”

咦？师姐这是在表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