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欢在谈论这些东西的时候，她的眉眼固然是美的，但更让人目不转睛的，却是她脸上那种难以言喻的神性光芒。

慕容琛很为苏清欢刚刚的样子痴迷。

男人衔着女孩的耳廓，见苏清欢又羞又窘地瞪了他一眼。

“你好好说话就成，干嘛这样亲我的耳朵……”

简直是让人……

苏清欢感觉到耳朵里传来那种异样的感觉，只觉得耳朵在下雨一般，而慕容琛还死死地抱着她，不肯撒手，两个人几乎都快成为一个人了。

幸好此刻是四下无人，不然真是要没法做人。

……

“不放，要是放了，你躲着我怎么办？接了我请来的圣旨，今后就是我的人了。”

慕容琛微微一笑。

但到底没有向先前那样放肆，他将脑袋搁在少女的肩膀上，唇边笑容隐约。

“清欢，你勾勒出来的蓝图，确实很美好，我向你承诺，我会努力地陪你一起去实现它，也许这一幕实现要千年万年，但是最起码，我愿意陪你先跨出这一步。”

“我明白。”

慕容琛说的不错，哪怕是现代，也不敢说完全实现了男女平等的愿景。

当然，现代最起码比古代好了千倍万倍，而这是基于无数前辈的血泪，还有工业大发展带来的技术革新，生产力解放，才能有这样的情境。

……

苏清欢有些迷惘地盯着慕容琛的脸。

“世子，我有时候都有些疑惑，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仅仅是因为觉得我有才华么？”

“如果说我对你的脸一见钟情，你信不信。”

“……”

苏清欢唇角一抽，慕容琛会是个颜控，苏清欢是不信的，当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是慕容琛若是真的单纯看脸，自然也不会选择她。

天底下美人太多了。

苏清欢也笑眯眯地开玩笑道。

“那我不会说，最初始看到世子爷的脸，我也动心了，子玉潇洒美少年，皎如玉树临风前。”

“看不出，你倒是会哄人了。”

慕容琛哑然失笑，轻轻刮了一下少女的鼻梁。

“你若是想要建立学堂，只怕两千两还不够，你若是真能做出一番建树来，那我必然会倾力支持你。”

“世子不必倾力支持我，你只要愿意偶尔来我们苏式学堂讲学就可以了，有您这般龙章凤姿的美少年来讲学，只怕连附近的贵族小姐都愿意来蹭课。”

“……呵……”

慕容琛嗤的一下笑出声。

“你呀你，也不怕你未来夫君，被别人勾了魂去。”

“不不不，我这是对世子爷有信心，您不会是这样浅薄的人物。”

苏清欢顿了顿，傲然地抬起眼。

“如果我未来的夫君真的会为她人的美色轻易动摇，那么，这个夫婿，不要也罢。”

“即使是未来的一国之母，你也不要这个位子？”

“不要，这并不是我的愿望。”

“有时候我都好奇，是怎么样的人，才能教出这样的你。”

慕容琛无奈摇头，他点了一下苏清欢的额头。

“不过，本世子有你这样一个小财迷就够了，这个世上，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你了。”

……

没过多久，苏清欢的苏式学堂就热热闹闹地开张了。

有慕容琛在背后鼎力相助，苏家又不缺钱，京都的衙门对苏清欢办学也很宽容。

而苏清欢被钦定为永安王府世子妃的事情也传遍了整个京城，再加上慕容琛即将被正式立为储君，那些原本嘲笑苏清欢的官宦人家，此刻反而动了心思要将未来女儿送到苏式学堂。

无他，苏清欢可是未来要做皇后的，那说不准，慕容琛也会来这里，让女儿能有机会面见未来的圣上，说不定就能入后宫为妃子了呢？

更何况，即使做不成未来圣上的后宫妃子，那么以后议亲的时候说在皇后创办的学堂进学过，不也是美事一桩吗？

……

这些达官贵族们人前人后两副面孔，苏清欢听得恶心，她直接以苏式学堂有教无类为理由，优先接纳最开始报名的平民女子。

更何况，学堂本就容量有限，很快就招满了学生，苏清欢承诺，如果有效果，今后还会扩招。

而慕容嫣然也想来这个平民女子学堂凑凑热闹，就特地来参加了第一天的学堂集会。

……

慕容嫣然扫过那满室的书卷，随手翻起一本，居然是最基础的识字课程，还有浅白的入门诗歌。

“清欢姐姐，我还以为你会教她们女戒和列女传呢，没想到，竟然是这些。”

“不，嫣然，女戒也好，列女传也罢，其实归根结底，无非是让女子守住自己，忠于男子，但是我要教的，却是让女子忠于自己，学习男子。”

“嗯？作何解释？”

慕容嫣然有些不解。

苏清欢摸了摸慕容嫣然的头发。

“其实很简单，忠于自己，就是不愚昧相信任何一个人，不为别人轻易放弃自己的快乐，学习男子，就是同男子一般，学习诗书礼乐琴棋书画，学习珠算和骑射。”

“可是，女子都要嫁人，而且也不用科考啊。”

慕容嫣然惶然不解。

“傻姑娘，天下男儿又有几个都能科考成功？难道我说的那些男子考不了功名，那学这些来都是毫无用处的吗？而且，或许有一天，女子也能出将入相呢？以前还有花木兰的传说呢。”

“……”

慕容嫣然被苏清欢的说法震撼了一下。

她双眸若有所思。

“清欢姐姐，我觉得你的想法总是迥异于常人，但偏偏，又让人忍不住想同意你的观点。”

若是换个人来说这种话，只怕早就要被人乱棍打死了，苏清欢能说服慕容琛，这才是最奇异的。

……

在苏式学堂陪读了一天课，慕容嫣然觉得很是有趣，苏清欢只上了一节课，其他都是她请的别的老师教授，比如琴艺课。

“累了？陪我出去揍人吧。”

“揍人？”

慕容嫣然正愕然，却见苏清欢笑得很贼。

“你忘了，今晚有灯会啊，某个姓段的人渣，不还在巴巴地等你出现吗？”

苏清欢不说这回事，慕容嫣然都要忘记段飞扬了。

她银牙紧咬。

“他不是娶叶婉儿了吗？还有脸等我一起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