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个标记吗？”

小狐狸怔怔地看着夜非寒，她抬起头，认真地看过夜非寒棱角分明的俊颜，试图分辨出夜非寒有没有一丝一毫开玩笑的痕迹。

但是夜非寒也是很冷静地抱着她，神色间看不出半点异样来。

……

小狐狸只觉得喉咙一涩。

难道命运又跟自己开了次玩笑？

之前在某个修仙位面的时候，小狐狸已经碰到过一次了，她知道，自己的犹豫对男子的伤害有多大。

但或许也正是因为那一次的踌躇不决，她才渐渐地成长了。

……

“师兄，你是认真的吗？”

小狐狸从男人的怀中挣脱开来，她郑重地松开夜非寒的手，神色极为认真地凝视着对方。

“这个答案，对我来说，很重要。”

看到小狐狸离开自己怀抱的动作，夜非寒身形一僵，眼眸中更是流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他从未想过，被抛弃可以来得这般轻易。

男人神色间显露出几分苦涩。

“师妹，我不知道你这个笃定到底是哪里来的，但我确实没有那个你所说的红狐尾标记。”

“对我来说，我大可以选择骗你，毕竟如果按照你的说法，我们就算选择在一起，离结为道侣的时间只怕也要不知道多久，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想骗你。”

这是夜非寒的执着。

他从没想过，要靠欺骗去获得一个女子的感情。

哪怕那个女子，是他心头挚爱。

他自始至终想要的，都只是小狐狸堂堂正正、坦坦荡荡的爱着自己，而绝非做任何一个人的替身，或者只是因为什么莫须有的红狐尾标记而选择跟自己在一起。

……

只是男子决定的这般轻易，当看到小狐狸选择松开他手的那一刻，心神还是剧烈地动荡了一下。

比之前知道小狐狸曾经有过十几个前任还要刺疼的感觉，顷刻间侵袭了男人的心脏。

痛楚，似是鲜血淋漓，却根本无法描述。

夜非寒不愿在小狐狸面前流露出任何软弱的神色，之前已经被小狐狸看了太多的笑话，他不想再让小狐狸轻看了他去。

纵使这辈子从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可是夜非寒也知道，靠欺骗得来的，终究是不能长久。

他想要的，是对方心甘情愿。

……

苏清欢其实已经猜到了夜非寒这样生性桀骜的人，没有必要撒谎骗她。

女孩的心微微地痛了一下，却不是因为夜非寒没有这个红狐尾标志，而是想到了一些过往的事情。

有些事情，她已经做错了一次，便不想再做错第二次。

比起一个人工智能的标记，她更相信自己的信念。

……

在男人愕然的眼神中，她伸出手，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重新抱住了夜非寒。

“师兄，你一直都是这样骄傲的人吗？是不是如果我现在转身，你也就立刻放下我了？”

“……”

夜非寒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根本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小狐狸还会选择重新拥抱自己。

女子馨香的气息重新钻入鼻尖，不知为何，男人感觉自己四肢百骸都开始涌动出一种情绪。

他眼眸微暗，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勉强克制住自己想要回抱住小狐狸的情绪。

男人幽幽道。

“师妹，如果你再继续抱下去，师兄可能会忍不住想亲你。”

“……那你就亲好了。”

苏清欢抬眸一笑，秀颜如黑暗中破云而出的焰火，照亮了男人的有些晦暗的内心。

……

夜非寒苦笑了一下。

“不要再开玩笑了，师兄也并非你想象中的那种，可以完全克制住自己的正人君子。”

“你先前说我是一个很骄傲的剑客，诚然，这是对的。可是我能够让自己极力冷静已经是底线，又有谁能够在心上人面前一直保持冷静呢？”

只怕那是圣人。

而他到底只是凡俗的血肉之躯。

“更何况，师妹你不是一直都在找梦中那个有红狐尾标记的人吗？”

……

苏清欢微微一笑。

“其实在经历了某些事情之后，我已经觉得那不重要了，师兄，如果我认定一个人，就是一生一世，如果你也和我一样，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看到小狐狸清澈如水的眼神，夜非寒终于再也克制不住，他眸光微热，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喑哑。

“师妹，你这次是认真的？”

“是，无比确定。”

……

“是你自己选择我的，那你再也无法逃不掉。”

男人话音刚落，忽地就伸手捧住了苏清欢的脸，他薄唇落下来，落在小狐狸的眉心，而后是鼻尖，再后来便是无比郑重地覆向小狐狸的唇。

犹如羽毛般徘徊，起初带着些微的笨拙，还有试探，到后来就无师自通一般，化作了深深的占有欲……

……

小狐狸瞳孔瞪大，显然没想到夜非寒真的是个行动派。

他握向小狐狸的手，将女子死死地摁在自己的怀中之中，两个人密不可分，而小狐狸感觉到男人的大掌包裹住自己的手心，那富有存在感的视线，更是将她牢牢锁定。

被男人这般霸道地钳制着，小狐狸忽地睫毛微掀，她忽地有些怀疑人生。

明明夜非寒先前还一副极为难过又强忍伤心的样子，结果现在突然这般炙烈异常地亲着自己，小狐狸被亲得迷迷糊糊，简直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

而夜非寒看到小狐狸连呼吸都忘了的震惊模样，喉头间忍不住溢开一声低笑。

“真是笨，不知道换气吗？”

被夜非寒敲了敲脑袋，小狐狸顷刻间有些不服气，她刚想证明自己，就见夜非寒意味深长地扣着她的腰，眸中情绪那般浓烈，就连沉沉的呼吸都近在咫尺。

感觉到夜非寒那鹰隼般的眸光，小狐狸俏颜一烫，觉得自己腰侧的大手也像是有魔力似的，要将自己灼伤。

她只觉得自己被一个小学鸡打败了，脸上略微有些挂不住，只好低低地嗔道。

“松开呀……万一有人看到的话，多不好。”

夜非寒神色笃定。

“不会有人来的。”

……

仿佛是上天要故意打他们俩脸一般，忽地身后传来一个咬牙切齿的男声。

“你们俩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