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舟不清楚苏清欢吃饭喜欢哪种口味，但是想到今天送了苏清欢一束香水百合，如果去吃火锅的话，可能会弄得一身烟火气，未必会让小狐狸开心。

男人想了想，最后就选了一家点评网上评分不错的法国餐厅店。

……

这里环境很优雅，而且此时因为是工作日，客流量也十分稀少，倒是一个不错的幽会之地。

苏清欢抱着花坐下来，笑眯眯地看着贺之舟。

“你盯着我看做什么？点菜呀？”

“你来选吧。”

“好。”

苏清欢挥了挥手，对着服务员要了一份牛排。

“就这个吧，八分熟。”

“小姐，牛排没有八分熟的……”

看到服务员那鄙夷的眼光，苏清欢倒是无所谓，而贺之舟则心里有些不不舒服，他略带歉疚地拉了一下她的袖子。

“你是不喜欢吃西餐吗？不好意思啊，刚刚那个侍应生的眼神……如果你不喜欢西餐的话，要么我们换一家店就是了。”

“都说入乡随俗，我说牛排八分熟怎么了？难道七分熟听上去就更优雅更体面？我就想点一份更熟透的牛排有问题吗？”

苏清欢说着，随手查了一下他们这家店，居然还是一家中法合资店，店长也是外国人。

她便笑眯眯地冒出一串法语。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装，那你将你们店长叫过来吧。”

“……”

苏清欢说法语流利的不可思议，贺之舟都惊了一下，虽然贺之舟也对法语略知一二，但是与苏清欢的熟稔程度，还有她这纯正的巴黎腔，都完全不似一个普通人能拥有的。

“你会说法语？”

贺之舟怔怔地看着苏清欢，只觉得自己对这个女人好像了解得太浅层了。

之前在背景调查的时候，贺之舟自然有翻阅过苏清欢的人生履历，平心而论，苏清欢毕业的学校还算不错，但也只是个一本的大学而已。

多少国内顶级高校的学生，都不会法语，以苏清欢对法语的熟稔程度，就算是换算成普罗大众更熟悉的英语，也是足以让人惊艳的存在。

……

小狐狸傲娇地挑了挑眉毛。

“那有什么，我如果说我会的语言不止八国，你岂不是更要惊到了？”

贺之舟试图分辨苏清欢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话，只是苏清欢笑得太随意，也并未展示其他语言技能，真是一时之间难以分辨。

“……你……自学的吗？”

“咳，不要太羡慕，毕竟我也这么大岁数了，上千岁了呢，多会几种语言不稀奇。”

小狐狸一脸坦荡地说着真话。

而贺之舟只能一言难尽地望着她。

这种话本来该当做纯粹的玩笑话的，可是当看着小狐狸姿态慵懒地坐在洛可可风格的华丽座椅上，男人恍惚之间，好像真的看到了一个千年的雪白狐狸。

只见那狐狸毛茸茸的大尾巴姿态舒展，以骨子里的清媚颠倒众生。

“如果你真的活了上千岁的话，那我觉得你的本体肯定是只狐狸。”

“……”

男人笃定的语气，让苏清欢端着茶杯的手，差点端不稳。

“你怎么知道？”

小狐狸意识到自己态度过于激动了，连忙补救了一下。

“我是说，就算我不是正常人，那按照普通人的思想，不该想想什么龙啊，凤啊，大熊猫都行啊。”

这般无稽的问题，一向自诩理性思维的贺之舟，居然也沉下心来认真思考了一番。

他诚恳地望着小狐狸的眼睛。

“我只是觉得狐狸比较像你吧，而且还是通体雪白的那种，尾巴还毛茸茸的，特别可爱。”

“噗……”

苏清欢眼神囧囧，一时之间不该如何作答。

准确来说，如果换做是以前，贺之舟的猜测还真是对的。

可惜她现在系统空间里那具本体，咳，不提也罢。

……

系统233难得揪住这种嘲笑苏清欢的时刻，连忙戏谑道。

“宿主，你现在也是通体白色啊，只不过是毁了容的炸毛白狐狸嘛。”

“……闭嘴吧，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自从苏清欢上次想不开，将不少积分兑换给系统233用来修复自己被天雷炸的焦黑的本体后，小狐狸就差点被魇到了。

毕竟，一只毁容的焦黑狐狸，和一只毁容的白色狐狸，之间的区别，emmmm，可能相对来说还是后者更渗人一些。

因为前者压根看不清长相，后者那就是细思恐极的那种。

……

想到自己在系统空间里那具本体，小狐狸一时之间态度恹恹的，连作弄贺之舟都没啥兴趣了。

毕竟要完全恢复真身的容貌太麻烦了，她只是换个肤色就用了几千积分，自己虽然经历了那么多位面，但也是有正事要做的，还是先攒着积分以待将来吧。

……

贺之舟看到小狐狸这明显有些低气压的样子，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他对于捉拿犯人、寻找证据这种事情是向来很有自信，可是一个女孩子开心或者失落，男人虽然能敏锐看出，却不知道该怎么让小狐狸更开心些。

“你怎么了？是我刚刚的话惹恼你了吗？”

“不是。”

小狐狸正准备随便敷衍过去，毕竟她总不可能跟贺之舟一脸严肃地解释，她真的是只狐狸吧，那也太颠覆这个俊美青年的三观了。

人家活在红旗下，可是奉行着建国以后不许成精的准则的。

……

正当小狐狸不知道该如何转移话题时候，餐厅老板过来了。

还真是个金发碧眼的法国人。

小狐狸与对方侃侃而谈，那老板是个典型的绅士做派，很快向小狐狸道了歉，还送了个马卡龙蛋糕作为赔罪。

……

小狐狸看到贺之舟望着那靓丽的马卡龙蛋糕，一副眼前一亮的样子，不由得偷笑。

“你吃吧，我觉得你会喜欢的。”

“女孩子不该都喜欢这种吗？要么等会我打包一点，让你带回去？”

“不用，我其实比起这种，更偏爱核桃酥酪这种中式甜品。”

……

两人吃完了饭，贺之舟又执意要亲自送苏清欢回家。

“我有车，我送你吧。”

小狐狸是个开门见山的人，她不禁莞尔。

“我说贺大督察，你今天这么殷勤，难道是想追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