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系统233一脸惊惧地缩在案台后，小狐狸不由得莞尔失笑。

“逗逗你怎么了？我怎么就成女流-氓了，嗯？”

她慵懒地走下云榻，并未穿鞋，一截素色的云袜松松垮垮地系在脚踝上。

随着步履翩跹，仿佛随时要引人窥探那纤细的足，是不是比这云袜的颜色更动人，

……

系统233呆呆地看着苏清欢走来，它虽然被灌输了许多人类的情感知识，但从没有一刻想现在这样，莫名有种小鹿乱撞的感觉。

啊呸呸呸，它一个人工智能，才不会为苏清欢这种妖精心动。

是的，妖精。

她明明穿着最淡雅的道袍，一颦一笑间也并无太多过分的动作，可是只要当你对上她的眼睛，却会很轻易地被勾去了魂魄。

这种魅力是与生俱来的，毕竟狐狸天生是魅惑的代名词，而她，艳而不妖，清而不寡，浓丽中仿佛带着点天真，总是容易让人魂牵梦绕。

……

系统233莫名就想到了凌若虚死前还紧紧地揪着那个荷包，不断地呢喃着小狐狸的名字。

系统233心有所感地道。

“宿主，难怪凌若虚会为了你神魂颠倒，这世上不爱你的人，才是少数吧？”

“……噗。”

小狐狸淡淡地瞥了系统233一眼。

“都还有人视钱财如粪土的，我可不敢说我的魅力比钱财更大。”

“……”

还有人拿钱财跟自己作比的？

系统233愣住了，它想到凌若虚死前的画面，不由得略感伤怀。

“可是凌若虚他好像真的很爱你，死前都紧紧揪着他亲手缝制的荷包不放，里面还有你和他一缕头发，如果这都不是爱的话，那又算什么呢？”

“算演戏？”

小狐狸伸出手，轻轻地抚了一下系统233的脑袋。

“傻统儿，这毕竟只是个幻境，你这么较真做什么？凌若虚现在那些浓烈的感情，都不过是原主的感情投射而已。”

“……”

系统233被小狐狸顺了顺毛，就像绝大多数青春期的正太一样，又是不好意思又是故作不满地朝小狐狸龇牙道。

“你别想唬弄我，就算这是个幻境吧，凌若虚只是演戏，那原主对凌若虚的感情又怎么说，这总是真的吧？想想真实世界里原主的经历，我就一阵鼻酸。”

“这就更简单了，爱情本来就是一个很虚无缥缈的词汇，很多女孩子的爱情，更多的时候只是爱上爱情本身，而不是爱凌若虚这个人。”

“她对凌若虚的执念太深了，所以在凌若虚离开后，也根本放不下，无法放过自己去寻找一片真的天地。反正在我看来，这种感情极为不健康，你就算说它是爱情，我也看不上。”

“……”

系统233怔住了。

“所以宿主你就不会为情所困吗？因为你很洒脱，只爱自己？”

“呸呸呸，谁只爱自己了？为情所困那也是要值得的人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宿主虽然不是恋爱脑，但也是有心悦的男人好吧？”

“……”

系统233忽地想起来了小狐狸在九州国位面还以身相殉的往事，它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也是噢，宿主，这么说，你也是一个痴情女子了。”

“呸，说得好像我之前多浪荡一样。”

“那你是不浪荡，你要是真的滥情一些，你石榴裙下的男男女女只怕都要哭着喊着加入你的后宫了。”

“……如果能同时喜欢上很多人，也算是人性的一种吧，但是能够克制自己，只爱一个人，这样的感情，才是我需要的。”

想到那个于无数位面中，对她始终深情不悔的男人，小狐狸不禁低低地笑出声来。

“统儿，你知道吗？这世上会有很多很多朵玫瑰，她们各自娇俏，各自芬芳，各有可爱之处，然而只因为你曾经悉心浇灌过一朵玫瑰，你对她倾注的感情，注定她是世界上最特别的一朵。

你只爱那一朵。

即使这朵玫瑰，迟早会枯萎，褪色，凋零，迟早比不上新鲜的玫瑰明艳。

但这世上，也不会有什么玫瑰比她更好了。”

“宿主，这不是小王子的理论吗？”

“就是这个道理呀。”

正因为系统233曾经见过小狐狸为爱痴狂相殉的样子，所以多数时候，看到她这般冷静自持，还是很惊讶。

毕竟很少有人会像她这样，同时兼具两种特质。

当然了，系统233也可以理解那种事情，是在特殊家国背景下才发生的。

此生许国，再难许卿。

这是一种大爱，甚至是超脱了小我的。

就连小狐狸自己都开玩笑说，以后再也不想去那个黑暗的时代了，如果有的话，请给她一个轻松点的设定，不然这乱世风雨飘摇，她这般轻倩跳脱的性子，只怕是也会感到悲怆。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时代对个人的践踏，甚至还远甚于修仙世界里原主的悲哀。

……

小狐狸跟系统233侃天侃地了半晌，索性凌若虚已经度过了原主的第一世。

小狐狸便很快运用神魂之力，调转了时间。

一晃眼，幻境就已经是百年之后。

曾经作为玄清宗天之骄女的苏清欢，已经正式成为元婴仙尊，系统233原以为她会博得一个滥情仙尊的名号。

谁成想，因为设定里小狐狸从不曾真的对谁认真，也不曾有过道侣或者入幕之宾，所以导致她在修仙界的风评奇怪的一边倒。

——的确是个温柔的人，然而却是个可望不可即的存在。看似多情，最是无情。

小狐狸获得了一个“无情仙君”的名号，跟真实世界里对谁都冷漠的凌若虚如出一辙。

……

小狐狸倒是很无所谓。

一个名号而已。

而凌若虚，终于也迎来了幻境中的第二世，剧情已经快进到了父母双亡，他作为纯阳之体却因天生懵懂混沌，无法修道，差点被有心之人掳走。

所以凌若虚被托孤到了秦家。

小狐狸原先还想着，会不会这个设定里的秦一凡会是个女人，还是面首三千的那种。

谁想到，世界意志更狠，直接自动补全剧情！

幻境里的秦一凡不仅是花花大少，还男女不忌，一看到凌若虚眼睛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