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煦写的《姑娘你别回头》被阮萌放在最后唱。

正好温煦前面伴唱也累了，就和费辞一起坐在台下聆听。

全场暗下，一束光轻轻洒在女孩身上，羊脂白玉般的肌肤泛着浅浅柔辉。

女孩眉眼轻垂，睫毛轻颤，指尖轻轻拨动吉他弦，唇角微微勾出浅显弧度，“十七岁的那一天……”

温煦听着，如鲠在喉，他的思绪不知不觉被歌声带回了十七岁那年。

费辞不紧不慢转动手里的酒杯，注意力全都在台上的天使身上，纯澈又明媚，她值得世间所有的美好去好好对待。

“……亲爱的姑娘啊，我不再执念。”

最后一句，温煦红了眼眶，酒杯一放，头也不回地奔出了酒吧。

阮萌抱着吉他冲下台，本想安慰，转眼一想还是算了，她不知道温煦的过往，免得又和温煦呛嘴。

费辞接过她手里的吉他，“他没事。”

阮萌仰着头，求知欲极强，“师兄知道是怎么当回事？”

费辞抿唇，咖色双眸逐渐幽深。

他俯下身，慢悠悠逼近她，“知道太多，不是什么好事。”

好奇心害死猫？

阮萌笑眼弯弯，“我请师兄吃夜宵！”

小手攀上胳膊，隔着单薄衣服传来的热度让费辞呼吸微窒，“温煦的事最好不要知道太多，否则他会经常拉着你借酒消愁。”

看样子费叔叔深受其害。

阮萌心疼地捧住费叔叔的脸，“我的小乖乖啊，让你受罪了。”

到底谁是谁的小乖乖？

费辞闭了闭眼，一把握住她趁机占便宜的手，“不是说请我吃夜宵吗，还不走？”

阮萌尬笑两声，“这就走这就走……”

不就是被她摸两下吗，又不掉肉。

-

路灯拉长两个人重叠的身影。

阮萌在费辞背上满口酒气地胡言乱语。

大概是说累了，最后趴在费辞颈窝里嘟嘟囔囔地唱了起来，“在九月，潮湿的车厢，你看着车窗，窗外它～水管在开花……”

“是什么歌？”

“我喜欢上你时的内心活动。”阮萌打了个酒嗝，既热情又迷糊地开始说道，“师兄我跟你讲，电影《喜欢你》可好看了，当时听着歌，我还幻想自己未来和齐止的生活，结果证明幻想只是幻想，师兄有看过吗，和谁看的？”

费辞放慢脚步，侧目晃过他们的影子，“和你。”

阮萌憨笑，“师兄你别开玩笑了，我当时是和齐止去看的，没有你。”

偌大的电影院里，他坐在最后一排看着她和齐止有说有笑。

甚至还把被她发现追问时的回答都想好了。

结果证明，幻想只是幻想。

费辞停在路灯下，扭头看着她泛红的可爱小脸。

阮萌疲惫抬眸，“师兄看我干嘛，我脸上又没花。”

“有花，都开到我心里去了。”薄唇覆上，最后一个字被咽回喉咙里，费辞微微睁眼，发现阮萌竟然哭了。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哭，师兄，我控制不住我自己……”阮萌一脸委屈地擦着泪水。

蠢萌蠢萌的样子惹得费辞失笑，“这就是你喝酒的下场。”

阮萌撇着嘴抱住他脖子，眼泪还在流，“酒壮怂人胆，不然我怎么给师兄种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