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至同意了温煦的提议，不再一人唱一晚，改为由阮萌主唱，温煦伴唱，每一晚。

被告知的时候，阮萌差点被嘴里的口香糖噎住，“你脑袋没被门夹吧？”

“会不会说话？”温煦抬眸一瞪，手下压着的是他从前写的歌，“以后我俩分工合作，你赚钱，我也不要你一分，至于B站那个账号的收入，我会在收到钱的当日就转给你。”

“你说你到底图什么？”阮萌纳闷地围着温煦团团转。

前世温煦从HQL的小台子走上星光璀璨的大舞台，成为人们心中的唱跳巨星，报道都说温煦只花了五年就走上人生巅峰，可那是巅峰啊，时间哪会同意你五年就上去。

当时有个采访，温煦在里面笑谈从前，“庆幸从小到大的自己足够坚强，没被现实杀死。”

可见他在理想这条路上遇见了多少辛酸。

那些原创歌曲都是温煦的心血，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拱手相让，甘做幕后。

温煦被阮萌盯得无法下笔，他侧首，无奈一笑，“我就希望能有更多的人能听见我写的歌，至于是不是我本人唱，一点也不重要。”

“我可以帮你唱，但前提是你得说明歌是你自己的原创，我只是一个帮你表达出来的人而已、”

“阮萌，我这是在给你包装人设。”温煦尽量耐心地做解释，“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不会有人知道那些歌不是你的原创，就算有朝一日被曝光，那时你也有了踏实的粉丝基础，粉丝们会护着你的，说不定还会让你大火一把。”

请恕她不能理解这样的脑回路。

阮萌深吸一口气，“今晚我就不唱了，你帮我跟老板说一声，我需要自己静一静，好好考虑。”

温煦从兜里摸出一个棒棒糖，“别把事情想得太复杂。”

“我牙疼。”阮萌挎着包就离开了后台。

一声轻笑。

温煦剥开糖纸，放进嘴里，草莓的甜味儿瞬间触上心尖，惹得他眉眼间全是笑意。

“我看她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看，你这么做会伤害她。”

许至走进后台，随着眉心皱成川字，他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上微不可见的灰尘。

忧色自眼底乍现。

眼镜戴好，仍是往常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

“如果酒吧被你连累到倒闭，你得赔偿我二十万，否则我这辈子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

许至一字一顿。

温煦满不在乎，“只要我这一博成功，别说二十万，两百万我也拿得出。”

许至眸光深沉，“理想这条路上没有捷径可走，你现在是在做梦。”

“在我这儿，梦想等于理想。”温煦春风得意，咬开棒棒糖，那股子甜味儿让他恍若身在梦中。

-

费辞寻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他算过时间，今晚是阮萌唱。

可等来的却是温煦。

余光扫过身旁的花束，大手捞起放在怀中，费辞头也不回离开了酒吧。

肖清河不解，“辞哥怎么走了？”

一道微光自镜片上滑过，许长冉起身，“你看吧，我先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