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汐不知不觉也咧了咧嘴，待反应过来，她轻咳一声，“欸。你为什么做顾问？那么多职业，你为什么只选择了这个？”

“单纯的喜欢而已。”

白无汐笑了笑。

对，很多时候，自己的选择真的只是单纯喜欢而已。

无关理由。

“谢谢你今天给我的这个。”她指了指胸口的工作证。

和姜聿梿这么一聊，她竟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她喜欢这种体验，不再是受限制的佣兵，而是像今天这般，她可以在没有强制性的情况下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并非护和员，也并非顾问，而是另一种自由。

她的眼睛很亮，笑容很暖，如一股暖流直达姜聿梿的心底。从来没见她摆出这样纯粹的笑容……看着看着，姜聿梿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好看？”白无汐眨眨眼。

“好看。”

“呃……”

一告完白，她发现，姜聿梿脸皮厚的程度早已不是原有层次了。

“接个电话。”姜聿梿轻声一笑，心情很是愉悦。

“你接。”好巧不巧的，白无汐这边的电话也响了，她晃了晃手机，“我也接个。”

跟姜聿梿隔了点距离，看着陌生的电话号码，白无汐点开了接听键。

“白小姐。”

这声音……

尼勒打来的。

白无汐淡淡道：“你的手机？”

“我是S的属下，他现在有事不能打电话过来，所以派我来通知你。事出有因，我现在是在电话亭给白小姐打电话的。”

“你说。”这时候打电话过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她和商凌殃不久前在咖啡馆刚见过面。没有事情，他决也不会让尼勒打电话来。

“刚才和白小姐在咖啡馆见过面，白小姐应该记得。”尼勒道，“你们离开后，我们在咖啡馆里发现水晶大厦楼顶的飞机不对劲，所以留意了一下。通过仪器放大，我们看见一男一女带着一小孩上了架飞机离开。”

“小孩？”白无汐微微凝眉。

一男一女，可能就是暗狼吸引护和员的注意力要掩护的人。

可小孩又是什么情况？

“是，有个昏迷的孩子也被带进了飞机里，S已经去追了，相信不久后S会来亲自跟白小姐说。”

商凌殃对白无汐的态度，他们都看在眼里，虽不明缘由，但在白无汐面前他们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我知道了。”

白无汐淡淡应声，准备挂电话。

“白小姐，等等！”

“？”

尼勒犹豫了一下：“……有些心里话，我想在这跟白小姐说一说。”

他没有在咖啡馆的时候提起来，想必是不方便当着商凌殃的面讲，白无汐道：“你说。”

“其实以我的身份，本不应该说的，可能会给白小姐您造成困扰。”

“没关系。”

“我也不知道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讲这些事情，但是，S于我有恩，我想为他做些什么。”尼勒道，“白小姐，我小时候是个战场上的孤儿，从小就跟着S，他一直待我如亲人。所以，很多事情，我想让白小姐知道。”

“嗯。”

“S他是一个高傲的人，很多事情，他能不用言语表达就不表达，所以很少有人能够知道他的想法。但是，从来不会因任何事物而停下脚步的他，总会因一个人而驻守原地。因为他心头有一块地方，比任何人都要来的温暖。”

“嗯。”

大概，白无汐猜出来了尼勒接下来要说的内容。

“以前有个人，她和S一样，活的恣意潇洒、无拘无束，可以说，S有她在，他的那颗心才不至于常年冰冷。”脑海中想起某个人的影子，尼勒哽咽了一会儿，眼眶倏地红了。

电话那头说着说着忽然间静默了几秒，白无汐垂眸看着地面，没去打断他。

“白小姐，抱歉。”

“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不是，这个回忆很美好。”尼勒道，“我是被那个人捡来的，应该说，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我。只是她以前很懒，就把我随便丢给S，让S带我了。”

白无汐吐槽道：“那么狠心？”

“我以前也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那时候还哭了好久。”想起AIM，尼勒无意间又扬起了笑容，“后来我才知道，她的身份，背后暗藏的危险太多了，指不定哪天我会被人给拐走当人质。她喜欢满世界跑，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不小心没看住我，我就被探子带走了。正好S喜欢在一个地区活动，正中她下怀，她就跟甩手掌柜似的把我给了S。不过，我想最主要的原因……应该是她自己觉得，比起她来说S更会教育我吧。她很喜欢小孩子，却不想把小孩子带成跟她一样没心没肺的。要是还能见一次面，我一定会去告诉她，她一点都不坏又怎么会把人教坏呢！可是……”

尼勒抬起眼睛看着天空，想借着这种动作，来舒缓情绪的波动。

他真不应该说起她的，一说，他的眼眶就不受控制的红了。但，为了S，他必须要告诉白小姐这些事。

白无汐声调平平的：“可是？”

“可是，她离开了。”尼勒叹了口气，“谁都没有想到，那样的人竟什么都没留下的离开了，她本来不用死的……真的。”

“人死不能……”白无汐顿了顿，这句话好像就她不能说。

“白小姐，我想对你说的，也就是她。她的离开，给S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我完全没有想到当他遇见你时变化会这么大，感觉就像是阴霾的心情在见到你那一刻一扫而光。这是好事，我们一直在担心他不能走出来。”

“商凌殃那么坚强，他应该不喜欢你这么说他。”白无汐嘴角抽了抽。

现在的心情，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

当着自己的面聊自己，感觉怪怪的。

“白小姐，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能让S感觉到放松的人并不多，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白小姐多和S说说话。”

白无汐眸光轻轻闪烁着，“说话聊天我可以，但，尼勒先生，你特地说那么多，应该不只是这么简单吧。”

“白小姐果然聪慧过人。不瞒白小姐，可我能说的也只有那么多了。”